峨眉山,高聳入云,山頂被云霧籠罩著,只能看到半山腰。山上樹木很多,空氣清新,令人神清氣爽。
有一中年男人,正在爬山。他行走有力,身軀健壯,一起一落之間呼吸平穩(wěn),壓根不像是在爬山,反倒是如履平地。
山路不好走,這里是峨眉山背部,沒有上山的石階,想上山就只能一步步向上攀爬。陡峭一些就需要手腳并用,平坦一些就只需彎彎腰向上走就是。
這人雖然健壯,但也爬了個把時辰,口干舌燥,正要休息,恰好前方不遠的地方有塊突出的圓石,可以讓人坐下。
他坐下后,用袖口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然后便從手中包裹里拿出一塊面餅。面餅已經(jīng)很干了,掰開時還有一聲脆響,聽起來就硌牙。
但是男人沒有嫌棄,掰下來半塊面餅,另外半塊被他原放回包裹里,接著又從包裹掏出一個小一些的葫蘆,模樣倒是十分精致。
他晃了晃葫蘆,附耳聽了聽響,露出滿足的笑容。
一手拿著面餅,一手抓著葫蘆,他就在這里吃著喝著,那葫蘆里倒出來的液體有些發(fā)綠,男人葫蘆不對嘴,就讓液體垂直流入口中。
喝上一口稻綠色液體,男人瞇著眼睛細細品嘗,仿佛喝了瓊漿玉液般舒適。
就在他不遠處的樹林中,有幾只野猴正看著男人吃喝。一只毛色有些發(fā)灰的猴子,對著同一樹枝上的褐色毛發(fā)猴子嘰嘰喳喳了一通,褐色猴子也嘰嘰喳喳的回應(yīng)幾下,然后抓著樹枝跳躍著飛蕩在樹林中消失不見。
吃了面餅,喝了葫蘆里的液體,男人心滿意足。
他摸了摸手中的葫蘆,舔了舔嘴唇,小心把葫蘆放回包裹里,重新背上包裹準備繼續(xù)往上爬。
五月份的峨眉山漸漸有了些許暑氣,男人已經(jīng)爬到了半山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水汽,仔細一瞧便能發(fā)現(xiàn)男人的衣服也被這水汽打濕。
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來的,這么執(zhí)著的一路前行,恐怕別有目的。
又過了一陣,男人滿身疲憊,尋了一處干凈地方休息,這次他拿出另一半面餅嚼了起來。
在男人背后,一只毛爪子正偷偷的接近男人放在一邊的包裹。
男人耳朵微動,似乎聽到了響動,眼神突然變得凌厲,手中面餅朝后拋去。
背后傳來一聲慘叫,男人轉(zhuǎn)頭去看,原來是只野猴子。這猴子被帶有內(nèi)力的干硬面餅砸的飛了出去,撞在了樹根上,此刻已經(jīng)沒了氣息。
男人張口自言自語道:“嘿,我還當是什么人,原來是個小猴子,可惜可惜?!?br/> 也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嘴上念叨著可惜,但神色間卻并無半點憐憫。
那被砸中的猴子當場便死了,樹林中的其余猴子見狀一哄而散,所謂樹倒猢猻散就是這樣。
但原先那只大灰猴子沒跑,反而朝著樹下猴尸跑去。
這一幕自然被男人看到,當下笑道:“這大猴也是勇敢,如此都敢下來替人收尸。”
那大灰猴來到小猴尸體旁邊左右晃動猴尸,確定已經(jīng)沒了氣息,灰猴暴躁的狂叫,并猛撿起地上一塊碎石朝男人頭上扔去!
男人頭一偏,輕松躲了過去?;液镆娮约簜坏侥腥?,眼中一片悲戚,抱起小猴的尸體朝山上離開了。
男人也不去追,他沒那個心情和一只猴子比試腳力,他真想動手,那只灰猴不會有機會跑的掉。
灰猴一路狂奔,全程不帶休息,周圍的猴子也都跟著它狂奔,有猴子想要拿走灰猴手中的小猴,被灰猴揮手就是一爪子。
峨嵋派經(jīng)過弟子考核后,氛圍輕松了下來,雖然依舊不敢懈怠練功,但好歹多了些休息時間。
紀曉芙一個月前考核結(jié)束就離開了峨嵋派,說是下山闖蕩江湖去了,臨走時順走了蘇長青的考核獎勵,龍女劍。
蘇長青得知龍女劍被順走后,氣的三天沒有練功,天天往后山跑,去摘果子吃,還美名其曰:“我這是在懲罰自己,你知道我不能練功有多痛苦嗎?”
峨嵋派后山是一塊清凈之地,適合清修。
滅絕師太此刻盤坐在石板上靜靜打坐,時不時調(diào)息吐納。
每當滅絕打坐調(diào)息時,蘇長青便也裝模作樣的也打坐調(diào)息。
“呼~呼~”
滅絕睜開眼睛,手里捏了塊小石頭,輕輕一彈,打中蘇長青的左肩。
蘇長青立馬驚醒,隨后注意到自己對面的滅絕皺著眉頭望著自己,他臉上一紅,忙道:“師父,徒兒錯了?!?br/> 滅絕搖了搖頭,正想說教兩句,忽然感覺到有東西正迅速接近,手里又拿起一塊石頭順勢彈去。
灰猴躲閃不及,被石頭砸的翻了跟頭,手中的小猴尸體滾落到了一邊。
蘇長青吃驚的站了起來,這漫山遍野的野猴從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