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笙牽著葉春花往主道上走去,邊走邊放緩聲音:“初夏,初夏,你人呢?”
“杜小姐有勝算?”
杜若笙瞥了眼謹(jǐn)慎的葉春花,突然笑了起來:“旁人來捉你,我自是沒有勝算的。但我那只見過一次面的表姐,我指東,她不敢往西?!?br/>
如此嗎,那還真不用翻墻了。真要翻進別人家院墻,不定又得鬧出點什么事來。葉春花掂著手上的一塊貌似真絲的方布,又看見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從后方跑過來。
“小姐,弄清楚了,杜含霜是得了春花姐大嫂的消息過來的?!毙⊙绢^看著挺機靈。
杜若笙看了眼葉春花。
葉春花領(lǐng)情,道了聲謝。其實,從聽到捉奸的第一時間起,她就知道肯定是大嫂挑的事——她出門,只有大嫂知道。
不是大嫂,還能有誰?
大嫂再一次置她于死地了呢……好牛叉??!換做是前世,大嫂早死八百回了。是以為她還要靠大嫂的接濟才能活下去嗎?
這朵白蓮花啊,真留不得,非得永絕后患不可。
葉春花挑了個笑:不管,要是今天杜若笙沒給她解圍,她就打出去。反正那包子,她是買定了!大嫂,她也治定了!
“你還笑?”杜若笙氣急:“你不要名聲,你家丈夫的名聲總是要的?!?br/>
哦,原來杜若笙是為了吳忠良才幫她的。
葉春花看看杜若笙,怎么也想不明白,粗鄙丑陋的吳忠良,是怎么跟這么個光憑長相就值十五塊錢,不,十五兩銀子的妞結(jié)識的。
不止呢,還能讓這么有權(quán)勢又漂亮的妞為他做事。
要知道這時代,階級分明,不,哪怕是在后世,仕與農(nóng),也是涇渭分明得很。
他們……明明是八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的人。
村婦們很快發(fā)現(xiàn)了葉春花,哄叫著就要過來拿人。
“表姐,你們這是做什么?”杜若笙仍是一副知性的樣子,但俏目含霜的,確有一番不好惹的意味。
根生媳婦一愣:“你們先別動手……表妹,你怎么在?”
“我邀了春花姐出來看布。表姐使了這么些人,莫不是看布犯法?抑或是,你們代表官府?”杜若笙自持身份,連發(fā)起怒來也是輕聲輕語。
可那小丫頭就不顧忌什么儀態(tài)了,只見她橫了眼根生媳婦:“表小姐說話好生奇怪,這條街,就你能來,我們小姐不能來?嗬,表小姐還真是讓人長見識,氣勢洶洶的,做給我們小姐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