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釋誤會,兩人坐著飲了會兒酒,冷不丁見到幾人身著衙役服,神色肅穆地一擁而過,杜子墨騎著馬,走在頭前。
吳忠良站了起來,招了招手,算是打個(gè)招呼。
杜子墨停下馬:“吳大哥。”
“你們這是去哪兒?”
“還是魏二那個(gè)案子。鎮(zhèn)上難得出一次殺人案,老爺可著緊呢,一聽見許長河喊冤,立時(shí)就審了。這不,才審?fù)昃椭覀兡孟臃噶??!?br/>
吳忠良笑道:“杜公子公事繁忙,我就不多打擾了。改日來酒肆飲一杯?”
杜子墨點(diǎn)頭:“行的。我這便去了。表姐那邊,還煩勞吳大哥多美言幾句?!?br/>
“自然自然?!眳侵伊寂c杜子墨揮手作別。
目送著杜子墨幾人走遠(yuǎn),吳忠良才回過頭,盯了陣葉春花:“是去葉家村方向……你弄的吧?”
葉春花撇撇嘴:“不關(guān)我事。我就是拿了只燒鵝,去探了回監(jiān)?!?br/>
“真?zhèn)€兒不老實(shí)?!眳侵伊己吡寺暎采苑畔滦膩恚骸霸S長河把翁氏招出,定是叛了翁氏,不至于再招出你來。”
“何止不會招出我。他記恨著翁氏欲殺他滅口,還打算真查到我頭上,就立時(shí)替我頂罪?!?br/>
吳忠良挑著唇:“魏二這種混子,死了是大快人心。民不報(bào),官不舉。他們查到翁氏,線索也就斷了,怎么也查不到你身上?!?br/>
葉春花神色淡淡:“我原以為是我的繡花針露了破綻,讓相公猜到是我動的手。原來相公竟連我殺人的過程都猜到了呢。連我說翁氏欲殺許爺爺,我救了許爺爺都沒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與好奇?!?br/>
吳忠良挑眉看著葉春花,以為葉春花會追問些什么,卻見飲酒后,臉頰掃了點(diǎn)紅暈的葉春花,托著腮嘻嘻笑著:“給你留點(diǎn)空間哦,相公我是不是很貼心?”
瘦得稍露濃艷的輪廓,一笑起來,眉眼間皆是風(fēng)情……
“以后,只準(zhǔn)對我一個(gè)人這樣笑?!?br/>
葉春花微微愣了愣,心里涌起一絲暖意,繼而端坐著,從善如流:“好噠,相公。”
其實(shí)五官靈敏的葉春花,早就知道有人在跟蹤她,并且深知跟蹤她的那個(gè)人,是個(gè)生平僅見的高手。
高手躲在暗處,別說身形不露,連呼吸聲都隱了下去。要不是她同樣在黑暗中行走多年,一定發(fā)現(xiàn)不了。
初時(shí)她還細(xì)心防備著,可每每回到家后,高手就會撤去行蹤。她這才明白,高手定是來保護(hù)她的。應(yīng)該又是化名堂天機(jī)的九皇子的手下了。
吳忠良向來不留在酒肆用飯,今日卻是破了例了。
葉樹只以為兩人感情好了,也顯得很高興,直到衙役們押著翁氏從店門口經(jīng)過。
“樹哥,快出來,嫂子被押去衙門了?!庇谢镉?jì)敲響了曲室的門。
曲室是專門用做制作曲餅的小房間,因?yàn)橐呋灠l(fā)酵,所以特別幽暗。這幾日正好又請了些工人來踏曲,是以外頭發(fā)生了什么,曲室里的人壓根沒法聽到。
這也就是翁氏肆無忌憚在酒肆暗算葉春花的原因。要是葉樹在,她少不得要遮掩些。
葉樹跑出來時(shí),翁氏正站在酒肆門口,和葉嫻怒目相對。
“一人少說一句吧,我耳朵都疼了?!倍抛幽行╊^疼,聲音漸大:“再吵下去,我們這就押你走了。念著你兒子嗷嗷待哺,這才同意讓你候你丈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