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河?
他們不是已經(jīng)反目了嗎?
翁氏攜銀子出逃,連自己對她的救命之恩,都沒致謝,怎么可能會去給許長河道歉?
葉春花想不清其中的關(guān)竅,更直覺翁氏是哄騙葉別枝,想讓葉別枝不會因為她出逃而驚聲尖叫,吵著隔壁本就對翁氏有戒心的三婆婆。
但除了許長河家,翁氏似乎真沒哪里可以落腳——大白天的去龍泉鎮(zhèn),必然要經(jīng)過來泰酒肆,被葉嫻發(fā)現(xiàn)。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葉春花出了院子,翻身上馬。
葉別枝的罵聲還絲絲入耳:“小雜、種!你又來我家做什么?我娘已經(jīng)被我爹厭棄,你還來挑撥我和我娘的關(guān)系?”
葉春花并沒有理會這個與她瘦下來后,有七八分相像的表妹:葉別枝除了驕縱些,其實沒有做過什么壞事。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被關(guān)在房里幾個月,著實有些慘,情緒失控還是可以理解的。
策馬狂奔的葉春花并不知道,翁氏此時正被幾個騎著高頭大馬,著了暗紅大氅,身上佩劍,神色肅穆的人攔在了許家村村口。
“是生面孔,此人可疑,去查查?!逼渲幸粋€領(lǐng)頭模樣的男人舉起兩個指頭,彎了彎。
“是?!眱蓚€男子恭敬揖手。
翁氏兩眼大睜,緊緊護住懷中的葉驚鵲:“你們要干什么?沒有王法了?”
兩個男子陰沉地瞟了眼翁氏,不作理會。他們并沒有看嬰兒一眼,只上手拎住翁氏的包袱。
“來人啊,救命??!有人搶劫!”翁氏抱著包袱不撒手。
其中一個男子豎掌為刀,一掌劈在翁氏的后腦勺上。翁氏應(yīng)聲倒地。
領(lǐng)頭男子微皺眉:“你傷她作甚?我們只是奉命來查許家村是否有六皇子的暗探……”
劈人的男子道:“老大,這女人如此尖叫,恐會引人注目。咦,她的包袱里都是銀子,怕有十來斤重。”
“尋常百姓不可能會有這么多銀錢,唯有六皇子的暗探,才有這等手筆。此人可疑!”領(lǐng)頭男子欣喜:“把人帶走!”
劈人男子將昏迷的翁氏抱起,葉驚鵲嗷嗷大哭起來。
另一男子將翁氏的背帶解下,把葉驚鵲抱在懷里哄,頗有些為難:“大人帶走了,那嬰兒呢?我們一群大男人,可不會奶孩子??!何況帶著孩子上路,必然驚動無數(shù)村民。”
領(lǐng)頭男子也頗有些為難:“冬日風(fēng)大,你把內(nèi)里衣裳解下,將他包好,放在路邊。今日正是龍泉鎮(zhèn)大集,很快便會有村民回村。速速將人帶走,須得帶到府上,細細驗過此人的包袱,查清此人底細?!?br/>
卻說葉春花騎著汗血寶馬驚風(fēng),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許家村村口時,見幾十個村民圍了個圈,議論紛紛。
“只聽過丟女嬰的,這輩子頭一回看到有人舍了命根子的?!?br/>
“可不是,你看看,那孩子圓頭圓腦的,多好看啊?,F(xiàn)在的年輕男女真是太狠了,自己身上落下的肉,也舍得丟棄。”
葉春花原不想湊熱鬧,那驚風(fēng)卻揚著蹄不肯走。
“做什么?不聽話了?”葉春花在驚風(fēng)頭上敲了一記。
驚風(fēng)像是受了驚,突然狂躁起來,越發(fā)向著人群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