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投了一個要落敗的人?”
對楚痕的選擇,荊一行是十分的不解,誰會這么傻,現(xiàn)在去投八字胡。
楚痕輕聲笑了笑,他盯著八字胡那雙陰冷、平靜的雙眼,低吟道:“兩人對戰(zhàn),實力固然重要,心性也不容小覷。論實力,那個光頭大漢確實更勝一籌,但論心性,他可就弱上太多了。如我猜得不錯,那個長胡子的要贏了?!?br/>
荊一行驚奇地看了兩眼楚痕,就把目光轉(zhuǎn)向擂臺。他雖然相信楚痕的判斷應是不差,但依然不敢相信,八字胡會是最終的勝者。
擂臺上的戰(zhàn)局慢慢臨近尾聲,光頭壯漢一拳猛然掄向八字胡面門。
如鋼鐵般堅硬的拳頭瞬息間襲來,可就在此時,八字胡目光陡然一變,先前還顯得疲倦的身體竟用力向后一彎,并借勢奮起一腳,直踢光頭壯漢咽喉。
拳風掃過,未傷到八字胡分毫,可那突然抬起的腳尖卻結結實實地踢到壯漢的咽喉上。
咽喉遭受攻擊,光頭壯漢頓時感覺呼吸停滯,動作一時難以為繼。而就趁著這個間隙,八字胡展開反擊,重拳連續(xù)兇狠地砸在光頭壯漢身上,把他打得口吐鮮血,毫無還手之力,最后再猛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光頭壯漢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躺在地上,他緊捂著胸口,不甘地盯著八字胡,嘴邊不停地流著鮮血,想說話都說不出來,更別提站起來。
“此輪,張先勝。”
張先嘴上八字胡一揚,朝著地上的光頭壯漢露出一抹輕蔑的冷笑。對他而言,這場決斗,從始至終都在他的盤算之中。
勝負落定,看臺上頓時傳來一陣嘈雜,方才還高聲吶喊的人扔掉了手中的身份信物,嘴中不停的臭罵,而方才感到失落與絕望的人,則是破涕為笑,一片歡騰,很多人興奮得都哭了出來。
萬事就如這般,風云突變,憂喜難測。
“楚痕,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看出來這個張先要贏的?”
荊一行搖頭苦笑,對楚痕更是佩服。
楚痕輕笑一聲,回答道:“那個壯漢雖然搶占先機,但過于冒進,很容易出現(xiàn)破綻,反觀這個張先,雖看上去落于劣勢,但動作卻有條不紊,而且從我看到他那一刻起,他的面色就從未變過,眼中更是藏著一股陰狠,這樣的人,只要抓住一丁點的機會,都會反撲成功。”
聽到楚痕的分析,荊一行這才感到,別看在境界上,他比楚痕高出一個品級,但論心性、經(jīng)驗,他比楚痕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如果讓他跟楚痕單打獨斗,之前他還覺得獲勝的必是自己,但現(xiàn)在,他不敢肯定了。
“看來,我以后要跟你混了?!鼻G一行苦笑道。
楚痕微微一怔,笑著道:“荊兄說笑了,你的境界可比我高。”
“境界高又有什么用,真的到了生死大戰(zhàn),決定勝負的因素多的是。更何況,我有種感覺,用不了多久,你的實力就會在我之上?!?br/>
看著荊一行篤定的眼神,楚痕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這時,主持擂臺賽的一個妙齡少女登上擂臺,她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各位,接下來就是今天的重頭戲,真元境修者之戰(zhàn)?!?br/>
楚痕與荊一行聞言立即來了興致,紛紛將目光投向擂臺。
隨著話音落下,兩道身影自兩側緩步登上擂臺。
看體型,這兩人皆是男人,一個身穿青衣,手持長劍,舉止稍顯清雅,另一個身穿黑衣,身材高大,手拿一柄巨斧。他們皆是帶著面具,黑衣男人是黑色豹首,而青衣男人則是金色獅頭。
他們二人的實力,皆是在真元二品。
“他們?yōu)楹味紟е婢??”楚痕不解地問?br/>
“這是因為有很多實力較強的修者,不希望被人盯上,再加上這里緊鄰云門,而云門門規(guī)有規(guī)定,嚴禁弟子私斗,所以斗技場才有規(guī)定,凡真元以上高手,必須用面具遮住面容,才可出戰(zhàn)。”
聽到荊一行的解釋,楚痕頓時了然,他覺得這斗技場或許也是專門為云門弟子準備的,門內(nèi)禁止私斗,有恩怨的弟子說不定就跑到這里來一決勝負。
“這把你打算投注哪一個?”荊一行問道。
雙方尚未交手,楚痕也不敢斷定誰能勝出,便將手中的身份信物交給荊一行,斗技場內(nèi),每個人一輪只能投注一次,而身份信物便是唯一的憑證,不管是下注,還是領錢,都是認證不認人。
“勞煩荊兄去把我贏得的錢取出來,我要先觀察一會?!?br/>
“好?!?br/>
荊一行二話沒說,接過身份信物就出去領錢。
“這兩人以他們頭上的面具為代號,一個叫黑豹,一個叫金獅,請以此下注,可供諸位思考的時間為一炷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