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月沒有被劉嬤嬤牽著鼻子走,并不響應她這個問話,執(zhí)著的說道,“劉嬤嬤,你說你不知道豆腐和蜂蜜相克,那你為何一開始那么篤定就給夫人說是我做的菜害了小少爺呢?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你知道為什么小少爺有這些癥狀么?”
“我……,小少爺除了吃了你做的菜,就沒有吃過其他東西,我,我……是猜的?!眲邒弋敃r只覺得柳茹月死定了,沒想到她知道豆腐蜂蜜相克,也沒想到柳茹月并不像鄉(xiāng)下沒見識的村婦,被護衛(wèi)一綁就只會哭哭啼啼,哪里能如此條理清晰的為自己辯解。
還反過來給她下套,這柳茹月當真狡詐!
柳茹月柳眉微挑,“猜的?給人定罪這樣的事情還能猜?你不做知縣真是埋沒了你的才能了,劉嬤嬤!要說猜,恐怕是猜中了我中午要做豆腐吧。”
劉嬤嬤狗急跳墻的抓著柳茹月的語病就咬,“你胡說,我一直在車中照顧小少爺,未曾下過車,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要做豆腐,車里的丫環(huán)還有車外的車夫、侍衛(wèi)都能為我作證,你叫我別猜,你現(xiàn)在不也是在猜!”
“是,你今天沒有到我車上拿食材,可是你昨天來了,當時黃豆正在盆子里泡著呢,黃豆得泡六七個時辰才能磨豆?jié){點豆腐,豆腐可不是今天我才做的。”柳茹月沒有參與過宅斗,但看過她們斗,這種事兒一旦被拉入局就不可能善了。
不是說自己不追究、點到為止對方就會放過你的,只能迎頭而上,柳茹月雙眸不再溫柔似水,如鞭子抽向死不認錯的劉嬤嬤,“你猜到我今天要做豆腐,所以早上提前給小少爺服用了蜂蜜水?!?br/> 劉嬤嬤雙手撐在地上,差點癱軟在地,繼續(xù)做著垂死掙扎,“你胡說,我為什么要害小少爺,我是跟著夫人從劉家陪嫁到陳家的老人,伺候在夫人身邊十三年了,小少爺若是有個好歹,我能得什么好處?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夫人和小少爺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劉嬤嬤,你是見小少爺愛吃十娘做的飯菜,擔心十娘會取代你的位置吧!”陳嬤嬤每一次開口,都抓住了重點。
這話柳茹月不能自己說出來,她說算什么事兒?如若劉氏念著劉嬤嬤照顧多年的情誼,她這話就成了自作多情了。
“你多慮了,十娘從未想過入陳府,她半路是要下車的,夫人也不是不念舊的人,你是對自己手藝沒自信了,還是不信夫人的為人?”
就是這陳嬤嬤說的這些話,就有些意思了,但這是陳家劉家仆人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外人,就不去琢磨許多了。
劉嬤嬤因著陳嬤嬤的話,知道自己的所為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徹底軟倒在地上,“夫人饒命??!”
“疼,娘,我肚子疼,我忍不住了,想臭臭?!?br/> 就在此刻,陳堯氣息虛弱的唔吟起來,臉上汗水宛如豆大,不斷往下流。
“快,帶我兒去如廁?!眲⑹狭⒖虒⒑⒆舆f給了在外伺候的杏雨,護衛(wèi)們也是手忙腳亂的上前幫忙接人。
孩子一脫手,劉氏就無力的靠在了車廂上,憊怠無力的抬起纖纖玉指指著劉嬤嬤,“劉嬤嬤,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我兒被你害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