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你……”
袁俊哲氣的想破口大罵,但端著讀書人的架子,后面那個(gè)字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直到臉憋得都有些扭曲了,才咬牙吐出兩個(gè)字:“……不用?!?br/> “噗——”
旁邊了解內(nèi)情的人卻再也忍不下去了,大笑起來。
袁俊哲眼里閃過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瞪向那人,近乎是吼著問道:“你笑什么???”
那人平日與袁俊哲以兄弟相稱,此刻卻實(shí)在忍不住笑意,只好一邊笑一邊回答:“我,我家娘子生孩子了,哈哈哈……”
袁俊哲與那人交好,自然知道他未曾婚配,何來的娘子,又何來生孩子一說。
不過是借口罷了,他笑的毫無疑問是自己。
從頭到尾,自己就像一個(gè)戲班子里的猴子一樣,自說自話,供人取樂。
想到這,一股怒火在袁俊哲胸中翻騰。
他看向方休的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厲聲吼道:“方休——!”
全場頃刻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聲包含怒火的吼聲吸引過去。
就連臺上的婉晴姑娘都被他嚇到,手指下意識地一頓。
琴聲出現(xiàn)一絲雜音,又很快恢復(fù)如常。
方休更是詫異,回頭看向袁俊哲的眼神中寫滿了疑惑。
你哪位?
你喊啥?
我認(rèn)識你嗎?
一通自我疑問后,方休發(fā)現(xiàn)……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這書生。
不過,看他的眼神,怎么好像跟自己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樣。
“你有何事?”
方休開口問道。
袁俊哲深吸一口氣,目光陰沉,說道:“不知方公子可否為婉晴姑娘作詩一首?”
眾人聽見這話,全都呆了。
方休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聽說古代書生深受八股文的摧殘,除了四書五經(jīng)外,一竅不通,讀書讀的腦子都不太正常了。
楚國雖然沒有八股文,但科舉制度想來不會相差太多。
眼前便是一個(gè)活生生的例子,好好的人竟被折磨成了傻子。
哎,可悲可嘆……
方休嘆了口氣,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后,便轉(zhuǎn)身繼續(xù)賞曲。
眾人也只覺得可笑,議論了片刻,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不再去看那發(fā)瘋的書生。
袁俊哲又一次被無視,心中怒火到達(dá)了極點(diǎn)。
他一拍桌子,罵道:“酒囊飯袋之徒,便連作詩都不會嗎?”
他這話一出,伊人居再次安靜下來,除了臺上傳來的琴聲,一片寂靜。
方休聽見這話,才明白這位是來找茬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是方休為人處世的理念之一。
現(xiàn)在人家明顯想打自己的臉,再沒點(diǎn)反應(yīng)就說不過去了……
他緩緩起身,看向說話的書生,冷冷地道:“不會作詩便是酒囊飯袋之徒?
我楚國太祖,戎馬一生,不曾做過一首詩,卻為我等百姓贏得了百年安逸,他老人家是酒囊飯袋之徒?
你父母耕田織布,勞苦半生,只為供你讀書,他們也不會作詩,他們是酒囊飯袋之徒?
你住的房子,吃的糧食,穿的衣服,讀的圣賢書,都是一群不會作詩的人以汗水凝結(jié)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