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善誠覺得這么晚了,正好是教坊司人頭攢動,客人來的最多的時候。
可不能從正門把董小宛送回去,讓其他人看到董小宛這副醉醺醺,有些小傻子的樣子,別說選花魁了,怕是立在教坊司的威信都沒有了。
沒辦法,只能從后院把她給送回去了。
楚善誠也被冒襄灌了不少酒,走路也有些不穩(wěn)當(dāng)。只好一手扶著墻,一手架著董小宛,準(zhǔn)備順著墻,一路走回去。
沒想到,越走,董小宛的腳越軟。連架都架不住了。
楚善誠只好把她背在了背上。
董小宛看他蹲下,像是突然有了意識一般,直接就跳了上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楚善誠背上。
董小宛兩只手拽在一起,垂在楚善誠的胸前,腦袋一開始一搭一搭的,后來直接就靠在了楚善誠肩上,和他頭靠著頭。
滿嘴酒氣,但睡姿格外乖巧。
前一日剛剛下過雨,從冒襄的民宅到江南教坊司的后門都是泥路,楚善誠一腳深一腳淺地費(fèi)力邁回去,右手抬著董小宛的腿怕她掉下去,左手還是扶著墻,怕自己摔倒,連帶著把董小宛也一起摔了。
這一路走的格外艱難,明明是楚善誠背著董小宛,可楚善誠卻覺得這樣子格外安心,看著那個小腦袋隨著自己的步伐一動一動的,整個人都柔軟了下來。
楚善誠回到董小宛屋里,把她在床上安置好之后,自己也因?yàn)楹攘颂嗟木?,沒了力氣,一個趔趄倒在了董小宛的床榻邊,直接就睡了過去。
遠(yuǎn)處的吉元為他們熄滅了蠟燭,關(guān)好了門。
楚善誠坐在地上,他側(cè)臥在胳膊上倒在床上,手還搭在董小宛的身上。
到了晚上董小宛覺得這個這個毛茸茸的腦袋好溫暖,蜷縮起來,抱著楚善誠的腦袋睡的更香了。
。。。。。。
在遼闊的大草原上,太陽剛剛升起,籠罩著一片青青綠草,早上的冷風(fēng)輕輕拂過,立刻凝結(jié)了一層的露珠。
大批的蒙古勇士騎著馬從營帳中奔騰而出,領(lǐng)頭的人頭發(fā)散開,發(fā)絲在空中飄蕩,顯得格外英姿颯爽,如同一只雄鷹,盤踞在馬背上,傲視著這廣闊的草原。
這群人正是前往呼倫陣營的成汗和巴彥等人。
他們這邊剛剛離開半個時辰,在成汗的營帳各處床榻上,都少了幾個中原人。
和封印一同來到西北的人差不多都齊了,只差一個老伙計(jì),跟著封印出生入死很多年的驃騎將軍冷燕飛,也是當(dāng)今北鎮(zhèn)府司副指揮使冷忠杰的父親。
一眾人等了他好久都沒等到,封印先發(fā)話問道:“有人知道冷燕飛,他被分配到哪里了么?”
有一個年紀(jì)大概三十多的壯漢突然站起來說道:“好像是去給牛蒡撿拾兵器了?!?br/>
封印聽完喃喃自語道:“我今天看到牛蒡出了營帳,一同去了呼倫那邊?!?br/>
封印在心里糾結(jié)了一會兒,立刻下令:“咱們先走?!?br/>
壯漢立刻起身,臉上帶有不甘心的問道:“那冷將軍呢!”
“此次是巴國一給我們爭取的逃走的機(jī)會,我們必須要把握好。
至于冷燕飛,昨晚給他下過命令了,他肯定知道我們今晚要走,今天不能出現(xiàn)在這是他的決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