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走在格茹翟大橋上,用老舊的歌德耳機循環(huán)著夢龍的搖滾,眼里掃過這一個個商販的攤位,手里的青島啤酒喝的皺眉小口呡著——他根本不會喝酒。
沙塵大的讓他瞇起了眼,他把手里的啤酒喝干凈,罐子團吧一下扔到路邊。
口罩和藥品是這個世界的稀缺品人們不會在意錢,但可能會為了一盒布地奈德打的頭破血流。
想到這陸羽裹緊了嘴上的圍巾。
格茹翟大橋,其實根本不是一座大橋,至少陸羽覺得不是;這是上次大戰(zhàn)留下眾多遺跡中的一個:一具火焰巨人的骸骨。
陸羽原本對巨人沒什么概念,在書里只知道他們很大、很強壯、擁有魔法、和索爾干過架。對神話不屑一顧的的他合上書只說句索爾的錘子看著不錯,然后在淘寶上買了個同款錘子水壺。他覺得書里寫的都是假的,他覺得世間怎么可能有神?連外星人還沒找到,他覺得神永遠(yuǎn)不會來地球,當(dāng)然,一切只是他覺得。
之后的某一天來了一個人,他兇惡暴戾而且力大無窮。他從圣地亞哥三進三出一路殺到巴西利亞。
孫悟空說:皇帝輪流做,這龍椅歸我了。
他說: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南美洲歸我了。
后來人們才知道,這個人是赫拉克勒斯。
因為他的沖動,另一波自稱是阿斯加德的人來了,而后又有一波自稱是奧林匹斯山的人來了。他們因為地球的歸屬問題而爭執(zhí),就像兩個房地產(chǎn)商在爭地皮。
人類面對這些智慧和科技都領(lǐng)先自己不知道多少倍的物種毅然決定選擇丟下他們的錯誤發(fā)明——核武器。以犧牲和滅絕一部分人類為代價來換取勝利。于是他們在主戰(zhàn)場曼哈頓島一次性丟下了10枚中子彈,意圖殺死島上所有的有生生物,沒有撤離的人民全在那場爆炸中變成了塵埃、曼哈頓島變成了焦土,高層想代價這么大,敵人應(yīng)該全死了吧?
結(jié)果曼哈頓島的人類死絕了,那些“神”卻沒死幾個,其中有一個叫索爾的男人他接下了一枚中子彈把它扔到了奧利安。
“好東西,再來幾個。”他這樣說。
而另一個山之巨人在承受了這9枚中子彈的大部分傷害后倒下了;其身軀橫貫哈得孫河從曼哈頓島連接到了新澤西形成了格茹翟大橋。
人類投降了。他們忽然明白世間還有自己控制不了的東西,所謂神也并不像泰戈爾所寫的那樣溫柔、慈愛、富有同情心。
然而亂世造英雄,有人占山為王就有人畫土為疆,當(dāng)世界倒下后群雄會在余燼中割據(jù)一方,共享這可憐的版圖。
陸羽的出生在這場戰(zhàn)爭之后,他沒有見過紐約,也沒人提起過紐約,他只能從書里來辨認(rèn)這片土地上曾經(jīng)的繁榮:大蘋果、高譚市、不夜城、大都會。
不過現(xiàn)在,人們管這兒叫:鐵十字、蠻荒地、墟榮城、垃圾站。
但更多的人愿意叫他:廢土。
陸羽走在橋上,來往商客絡(luò)繹不絕,每天都有走私販將巨人的內(nèi)臟器官運走,陸羽突然想起了他以前看過的一篇文章講的是鯨魚在深海中死去,其尸體會緩慢沉入海底,并在此過程為分解者供養(yǎng)一套獨特的生態(tài)系統(tǒng)。
科學(xué)家管這叫鯨落。
當(dāng)一個人死去的時候,另一群人會在這個人的尸體上找價值,把他扒的連渣都不剩。
鯨落海底,哺育暗界眾生十五載。
陸羽走到一個攤位前,看著陳列的東西。
“看看吧,都是好貨,不貴的”攤主閑著殷勤。
“這些東西都是真的?”陸羽拿起一塊冰系石,這種石頭含有魔法,是奧林匹斯山的產(chǎn)物。
“那是,絕對是真的,我什么時候買過賣過假貨,如果有你砸我攤子。”攤主帶著職業(yè)的微笑操著熟練的話術(shù)“假一賠十的,買一個吧。”
“可以啊,從哪搞到的?”陸羽在那堆石頭里挑挑揀揀,看到一個小的植入芯片。
陸羽知道這是“記憶鋼印”。
這個比指甲還小的芯片存儲著一個人生前的知識、習(xí)慣還有記憶。
在這個時代很多人已經(jīng)不屑于翻著書本去獲取知識,那種學(xué)習(xí)方法在很多人眼里慢的要死,相比之下植入芯片的方法就好的多,畢竟植入個小芯片腦子里什么都有了。
人們不再享受過程,結(jié)果對他們來說是最重要的。在這個時代如果有一個人出生第一天就是成年人,有很多錢明天還要參加自己的婚禮估計這個人高興的要死。
“這個可是我從南極費功夫買來的。”你手里拿你肯定想不到是誰的芯片,攤主陪笑了一下“最傳奇的煉金術(shù)師”尼古拉.勒梅的芯片。
“尼古拉.勒梅”陸羽在百科全書里看見過,他夢到拿著書的天使,然后得到一本《猶太人亞伯拉罕之書》,然后煉出紅色魔法石的神奇煉金師。
陸羽把芯片放回小桌上,他有些不屑于這種東西,即使腦子里印的再深也是別人的,然后陸羽解開大衣,里面露出一雙尼泊爾反曲刀,刀的做工很粗獷古樸,瑕疵很多。有些地方甚至凹凸不平;但刀身上充滿了花紋,那花紋很亮,如同夜間的繁星,刀柄上有一對凹槽
攤主眼睛一亮:“好刀,這東西不是凡間之物,你從哪弄來的?”
“我用五瓶茅臺和7條中南海向一個矮人換來的”陸羽拿起一塊冰系寶石鑲到凹槽里“從奧林匹斯山到九界哪一個不是無利不起早的主?”
“這筆買賣做的值啊。”
“那是,我怎么可能做賠本的買。”陸羽鑲好石頭“結(jié)賬。”
攤主收好錢抬頭對陸羽說“你手里沾了血,而且不止一個,但愿你能找到安寧”
陸羽沉默了一下“謝謝”
陸羽是一個盜賊、刺客、搶劫犯沒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溜門撬鎖、飛檐走壁的事他也干,殺人越貨、打家劫舍的活他也接,俗話說:和尚、道士、女人、小孩的事情不能做,但他從來不挑,只要給錢就行,在這一行他是最不要臉也是最門兒清的一個。
他的理由很簡單: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而今天,他來的這里,只是為了殺一個人。
廢土最高的建筑是一家賭場,這家賭場賭場和周圍如爪牙一般肆意橫生的貧民窟建筑形成了巨大對比,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賭徒在這里賠個傾家蕩產(chǎn),但只為能咸魚翻身從此不愁衣食,也有不少的反抗軍送進這里從此再也沒出來,沒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摹?br/> 陸羽來到這家賭場,他想到了這賭場當(dāng)然不是人類開的,自從宵禁令后,人類的賭場就全關(guān)了;而這家賭場的主人是阿瑞斯,自從他來到廢土后才有了這家賭場,而賭場不過是個幌子,這是個屠殺戰(zhàn)俘的角斗場。
陸羽走進賭場,買了50個籌碼找了張偏一點的桌子玩起了21點。
這是賭場,而且這家賭場的提現(xiàn)速度非常快,他當(dāng)然想多撈一點再動手,最重要的是他要在這里看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是這里的調(diào)酒師,從早到晚都會在這里。她和陸羽一樣來自中國;長發(fā)及腰,臉上盡顯著女性的溫婉與優(yōu)雅。
而陸羽周都會來這里打牌最后再要一份雞肉飯和一杯教父,他喜歡這部老電影,更重要的是,他喜歡看她調(diào)酒。
其實暗戀就像一個屁,憋著難受,放了若有所失。
所以陸羽至今沒找女孩說過話,也沒問過她的名字。
但是陸羽沒有看到她,而是另一個不知名的女孩在調(diào)酒。
陸羽沒有去點雞尾酒。
他坐在賭桌前躁動不安的望著調(diào)酒臺。
可能是她臨時出去了吧,一會就回來了,那個礙眼的調(diào)酒師也可以走了。
“是否拿牌?”莊家問到。
陸羽有一點優(yōu)于別人,就是他能記牌和算牌,這是賭場里所不愿意看到的漏洞,正因如此,這也是他每周都來這原因之一:這里來錢非常快。
當(dāng)然,今天的他心緒不寧,少的可憐的籌碼沒過多久就輸光了。
應(yīng)該是請假了吧。他這樣安慰自己,走向調(diào)酒臺“以前的那個調(diào)酒師呢?”
“她啊,不會來了。”礙眼的調(diào)酒師一點點倒著石榴汁和咖啡甜酒——這是一杯彩虹雞尾酒。
不會來了,陸羽失落的走開,他心里就像有一只貓沒有主人的贍養(yǎng),在街頭流浪一樣。
主人就是那個女孩。
沒有盼頭的陸羽只能開工,他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這里的通風(fēng)井,撬開鎖子后他打開外骨骼機甲爬下去,這身外骨骼機甲能大幅增加陸羽各項指標(biāo),使陸羽跑的快打的狠。這硅谷和東京合力研發(fā)的而且是內(nèi)部版,陸羽托了不少關(guān)系,又跟硅谷簽了合同才拿到這第一個,它不過它確實沒讓陸羽失望,陸羽從沒搞砸過一單。
現(xiàn)在陸羽下去,被外骨骼包裹的手輕易的抓碎了墻面,陸羽就這樣爬到地下二層,果然不出所料,這里是一個斗獸場,用來處理叛民和戰(zhàn)俘的。
“呼啊!”一個人身材強壯的在賽場中間發(fā)出勝利的怒吼,舉起那還在滴血的斧頭;環(huán)形臺的觀眾像嗑了藥一樣搖頭晃腦歡呼。
陸羽覺得不該用簡單的強壯形容這個人,他就是個肌肉巨獸,他的臂圍是陸羽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