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少羅嗦,快走吧。”
墨競堯眼角余光掃過餐廳一角,是警方便衣正在悄悄盯著他!
“看電影?”
路過電影院的時候,他側(cè)過臉來問她。原想著黑燈瞎火正有利于逃跑,可一看著他那唇角挑釁的笑意,便把這念頭壓了回去,搖了搖頭。
“不去?!?br/> 墨競堯的劍眉一挑,也不堅持,又問:“鹵雞爪吃不吃?”
“不吃。”
安諾依然粉面含霜,梆地答話,硬梆墨競堯便把車停到了那家鹵味店的口,低聲說道:“供你吃穿,出門有車坐,不讓你憂心生活,這不就是你想要的?我現(xiàn)在全給你,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安諾慢慢地瞪大了眼睛,一手掩著唇,驚駭?shù)乜粗?,好半天才問道:“你怎么知道……?br/> 這是她寫給監(jiān)護人的信中提到的未來,很沒出息的構想,可是是她最向往的平凡生活。
他只是回她一個淺笑,可安諾揚手就往他胳膊上打去了,
“卑鄙,偷看我電腦里的東西!”
啪……他穿著短袖,這一巴掌打得挺重的,兩個人在一起也有好些天了,安諾這還是第一次得手,不過,他不怎么疼,她的小巴掌倒是火辣辣痛起來,可饒是這樣,他還是生氣了!
吱嘎……突兀的剎車聲響過,他的車飄到了路邊停下,大掌一揮,就摁住了她的肩膀,冷冽如寒夜的雙眸直刺向她的眼底。
“安諾,最后一次,再對我動手動腳,我會不客氣?!?br/> 墨競堯這人不發(fā)脾氣的時候總對她唇角含笑,可是一冷下來,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霸氣真讓她瑟縮想逃,可認輸多沒面子,她得硬著頭皮和他對抗到底,不服氣地說道:“那你不能這樣無恥,偷進我的家門,偷看我的東西。”
“看你電腦是給你面子?!?br/> 見她臉上的血色漸漸退去,他慢慢松了她的肩,目光從反光鏡里看著一路跟蹤的車輛,極淡漠地說了一句。
此時,她纖巧的肩骨都快被他捏碎了,痛感在神經(jīng)路上亂竄著,整個左臂都麻脹起來,果然是個惡魔呵!怎么干什么都能這樣理直氣壯?
“我去給你買雞爪。”
他下了車,嘀地一聲鎖了車門,大步往小店里去了,安諾左右看看,抓起他的手機就想打給徐警官。
“叮?!?br/> 手機適時響起,屏幕上顯示是許歡顏的名字,她猶豫了許久,忍不住就摁了接聽鍵。
手機才拿到手上,鈴聲就響了起來,許歡顏的名字不停地閃著,她猶豫了一下,很沒骨氣地摁了接聽鍵。
“競堯,我好累,我好像懷孕了。”
懷孕了關墨競堯什么事……寧少淮碰過她沒有?可寧少淮一向紳士,他才不像墨競堯這個床上十八武藝俱全的臭流氓!
“競堯,我不想撐下去了。”
許歡顏又說了一句,見這邊還沒反應,便狐疑地問道:“競堯,你在聽嗎?”
安諾扭頭看去,只見墨競堯正快步走過來,她連忙掛了電話,丟回原處。墨競堯上了車,把一包鹵雞爪丟給她,目光落在手機上,下車時手機是屏幕向下,現(xiàn)在屏幕向上,而且鈴聲又響了起來,許歡顏的名字在閃動著,抬目掃向她,她漲得一臉通紅,低垂眼簾,密密的睫毛微顫著。
“什么事?”
他接了電話,發(fā)動車往前開,聽了幾句,便低聲說道:“讓醫(yī)生檢查一下,明天?再等等?!?br/> 安諾用力抓著那包雞爪,心里糾結極了,原來這是一對奸夫*啊,是想害寧少淮么?
“以后不要隨便碰我的手機?!?br/> 他掛了電話,淡淡地說了一句,安諾從鼻中擠出一聲冷哼,心里罵了無數(shù)次奸夫*,小臉兒拉得老長。
“笑一下看看,擰著眉干嗎?也不怕長皺紋!”
墨競堯看了她幾眼,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小臉,低聲說道。
“墨競堯你把臟手拿開。”
安諾躲開了他的手,把人家肚子弄大,還讓人家嫁給別的男人,墨競堯的腦神經(jīng)長得太奇特了!
“有膽子再說一次。”
他扭頭瞪她,安諾卻一咧嘴,扭過頭看向車窗外,她會告訴寧少淮的,讓他們這對狗男女滾一堆兒去才對。
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繞了幾圈,繞回他的別墅。他的幾個貼心跟班在門口侯著,一見他的車進來,立刻迎上前來說道:“許老爺子他們正在等你。”
來這么多人,居然沒人通知他!墨競堯銳利的目光掃過了院中,許承志帶了不少人來,看樣子,是不許人給他通風報信。
進了大廳,只見他和幾名老頭子正坐在廳中,個個面色不善地盯著他。
“競堯,你如今翅膀硬了嗎?”
許承志的拐仗在地板上頓了頓,大聲問道。
“世伯這是何意?”
他沉吟了一下,故作不解地反問。
“下午我和你幾位世伯一直等你來開會,你為什么不來?”
許承志的目光越過他,直接刺向安諾。
“哦,諾諾今天心情不好,我陪她逛逛?!?br/> 墨競堯淡淡地說了句,唇角還揚起了笑意。
許承志見不得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自墨競堯來景安開始,他就從來都沒有猜透過他的真心!
“好,你不想說這件事也行,有件事,你必須要和我們解釋一下?!?br/> 許承志落了座,抬了抬眼皮子,另一個人便拿出了一張照片,這人光著膀子,身上紋著青龍飛天,正持刀砍人。
瞎子也認得出,照片上的人是墨競堯,他揚了揚眉,接過了照片,唇角依然是笑意,可是表情卻有些冷漠。
“這是我?!?br/> 墨競堯淡淡地說道:“想不到過了十年了,這照片還能找到,幾位世伯,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十年前,你應該在哈佛念書,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出現(xiàn)?”
許承志冷笑起來,拐仗又是一頓,語氣變得凌厲起來。
“我不懂許世伯的意思?!?br/> 墨競堯沉吟了一下,抬眼,雙目中的光彩便顯得有些迷茫。安諾丟了碗就跑了出來,從他手里扯過照片看,如果說徐警官手里的那張是背影,那這一張就清楚地看出失火當天,墨競堯就在那里,還手持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