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聽鐘離老頭提到張勇的名字,自己用自己軀殼的嘴,失口驚呼。
“你認識這個人?”鐘離問。
肖雷也等著唐南回答。他們倆用同一個軀殼,肖雷正用它說著話,唐南卻突然用它驚叫。
唐南看了看身邊一邊喝啤酒一邊玩手機的梁軍,在里面對肖雷說:“是不是穿著駝色風衣?我認識的張勇總是穿駝色風衣,夏天也穿?!?br/>
“他穿駝色風衣么?”肖雷問鐘離。
“對,你怎么知道?”
肖雷回答:“我的這個分身認識?!?br/>
唐南繼續(xù)在里面說:“應(yīng)該就是他。梁軍認識,我也見過。張勇是梁軍養(yǎng)父的下屬。梁軍叫他勇叔?!?br/>
肖雷在里面應(yīng)道:“這樣啊,看來你的軀殼我還得再借幾天。我得見見這個勇叔?!?br/>
肖雷開口問鐘離:“能幫我查查他們之后去哪了么?”
“哦?好?!辩婋x點了點頭,“我來幫你查?!?br/>
接著鐘離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哦!我差點忘了。他現(xiàn)在有了新的名字,不叫高頷首了。他每次回溯后失憶,都會給自己起個新名字。這次他叫‘馬可’?!?br/>
肖雷覺得這個線索很重要,他謝了鐘離,說:“等我一下,我需要離開一會兒?!背樯沓鋈淼娇罩校チ藗惗?。他需要把高頷首的新名字,馬可,告訴老杜。
梁軍的魔法再次被解除。肖雷不在,沒人會法術(shù)。
唐南坐在鐘離對面,不知道該干什么。每次肖雷離開,他都覺得空嘮嘮的。他看著鐘離,鐘離也看著他。屋里安靜的有些尷尬。
梁軍突然說:“老板,你的啤酒真棒?!闭f著又干了一杯。
鐘離轉(zhuǎn)頭朝梁軍笑了笑:“自己釀的,一天只出50升?!比缓笥殖颇蠐]了揮手說,“你想來點白的么?也是我自己燒的。”
唐南搖搖頭。他以前在兒童福利院時,偷喝過一些白酒,他覺得那玩意兒一點都不好喝。
“那再來點兒啤的?”
唐南點點頭,勉為其難的喝了一口。他平時只喝果汁,就是陪梁軍時也才喝只一點點。今天肖雷用自己的軀殼可是沒少喝。
這時鐘離身后的里間屋傳來一些乒乒乓乓的聲音,接著是玻璃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鐘離略一皺眉回頭看了看里間屋的門,臉上有些變顏變色。
“新來的零工整理倉庫。哎,笨手笨腳的。”鐘離說完把剩下的啤酒倒在喉嚨里。這時,肖雷的靈體回來了。他跟倫敦的老杜說了新線索,現(xiàn)在回到唐南的里面。
肖雷說:“我回來了?!?br/>
鐘離點點頭,然后又回頭看了看里間屋的門,然后說:“呣……我正要拜托你一件事情,可你現(xiàn)在忙著找高頷首,我不知道合不合適。”
肖雷微微一笑,攤開手:“只要我能幫得上。”
鐘離說:“你來之前,我還在為這事犯難。既然你來了,我就想也許你能……”
一陣門鈴聲打斷了鐘離的話,那是從后門傳來的,就在前廳旁邊的廚房。鐘離沒打算搭理那該死的門鈴,他頓了頓又說:“我想拜托你……”
門鈴又一陣響,聲音尖銳刺耳。
鐘離有些焦躁:“我先去看看?!闭f著他站起身,可走到門口又回頭,想再說些什么。終于還是沒說出來,出了外屋門去了廚房。
梁軍終于放下了手機,揉了揉眼睛,拿起筷子繼續(xù)吃魚。一邊吃一邊問:“你跟老板很熟?”
唐南只笑了笑,沒說話。
這時里間屋倉庫的門突然開了一條縫,唐南和梁軍看了過去。剛才玻璃碎裂的聲音就是從那發(fā)出來的。
接著門又開大了些,一個碩大的黑腦袋慢慢悠悠的探出來,四下里張望。唐南和梁軍看著他要做什么。那顆大黑腦袋一下瞄到了桌上的烤魚和啤酒,筋了筋鼻子呵呵一樂,閃身出來。
那人進了屋才直起身,唐南和梁軍都嚇了一跳??雌饋聿坏剿氖畾q,足有兩米高,皮膚黑黑的,方臉,板寸頭發(fā)根根直立。體重看來該有三百多斤,高大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