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教室,他的手就被抓住了,“等一下!”熟悉的嗓音傳來,陳殤甚至忽然在這一瞬間覺得這樣的嗓音有些動聽。
他的心驚動了,回頭一看,是張羽莎。
“怎么了?不是說了別再和我有交集了嗎?”陳殤沉靜地說著。
“是嗎?那你昨天上午怎么就提醒我臉上有米粒呢?”羽莎也一臉嚴肅。
“你是在埋怨我么?”陳殤疑問。
“就是啊,你這樣也會把我拉進危險里啊。”羽莎故意激陳殤。
“那以后不再交流了,也就不存在威脅了?!标悮戅D(zhuǎn)身甩開手就要走,從小脾氣就相當倔強的他,受到這樣的言語刺激,肯定是會反應過激的。
“你剛才在我離開教室的一瞬間還是期待著我去找你說話的吧!”羽莎在他身后喊到。
陳殤沒有理她,依舊往前走著。
“讓我說中了!你一直都在忍著不和其他人交流,其實你很難受的對吧!”她追上身去,再次抓住他的手。
“放手!”陳殤低喝。
“不放!你從小到大一直在逃避別人,為了不給他人帶來危險?!庇鹕o追地說道。
“怎么?我這樣做錯了嗎?”陳殤問道。
“也許原來沒錯的,但是現(xiàn)在錯了!”羽莎堅定地說道。
“胡扯!”陳殤不明白她在說什么,對于他來說,減少與他人的交流,降低自己信息的暴露,避免與自己過于親近的人成為自己敵人所挾持的人質(zhì),這便是平時行事的準則,不給他人帶來危險,也簡化了他自己的生活,這便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原來或許真的沒有人在乎你,你可以肆意地對待自己,沒有錯,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開始了解你,我開始關注你,你卻讓我去像一個瞎子一樣對你不聞不問,甚至生命出了危險都不去理會,我想哪怕是個陌生人有危險我也會幫助他的吧,何況我是你的班長?!?br/> “這個班里還會有人覺得我屬于這個班嗎?”陳殤輕蔑地說道。
“當然了!你忘了昨天天浩最后說了什么嗎?‘我們班里怎么會出這種人!’他覺得你這樣有損班級的榮譽才這樣說的,說明同學們其實都是承認你的啊?!?br/> “你這樣是在安慰我嗎?”陳殤感覺這明明就是對自己的不滿啊。
“對啊,不管他們怎樣對你,但是都還是在乎你的啊,如果有一天你出事了,他們都會幫助你的?!庇鹕又鴦袼?。
“無所謂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出事的話,也只是忽然地在你們中間消失了一樣,沒有痛苦,沒有悼念,到時候可能只是提一句我轉(zhuǎn)學了,其他任何想幫我的人都沒有辦法幫我,如果真的幫到了,也只會給我陪葬?!标悮懻f這話的時候背朝夕陽,血紅色的霞灑在他的臉龐,有種說不出的憂傷。
“那你為什么還在活著?”羽莎的聲音沉了下去,“你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是呢,有時候,真想一死了之呢?!标悮懙难劾飵е酀D(zhuǎn)而望著那夕陽,想著自己說不定哪天就消失在這塵世中,缺還是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