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你還想賴床到什么時候?難不成你還想像條死狗一樣窩在這里等著生蛆嗎?”
顧寒霜有些厭惡的抱著胳膊,冷冷的看著在地鋪上卷縮成一團的楊旭,好看的柳眉皺成了川字。
她真不明白當初自己會眼瞎的看上這個男人,還和他閃婚。
三年前,她是清流市那顆最璀璨的明珠,三年后她變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話。
“不好意思,睡得太多,有點暈。”楊旭咧嘴尷尬的笑了兩聲,懶洋洋的從地上站起。
從結(jié)婚的第二年,他睡在床下,她睡在床上。
兩人雖然在一個房間里,卻如同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橫溝。
睡得多頭暈?
顧寒霜失望的搖了搖頭,這男人除了吃和睡覺還會干點別的事情嗎?
哼了聲,她直徑走出房間門,像是多看楊旭一眼都會玷污她的眼睛。
楊旭早已經(jīng)習慣了顧寒霜的態(tài)度,除了自嘲的笑笑,他什么也沒說,默默地收拾好地上的被褥,跟著顧寒霜離開了臥室。
“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來,飯菜不用做我那份。”顧寒霜站在玄關,手扶著鞋柜,彎腰套上高跟鞋。
顧寒霜長得很漂亮,身材高挑,穿著一套職業(yè)裝,將她那原本就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凹凸有致。
雖然此時臉色有些微冷,卻不影響她那精致的容貌,反而更增添了一種與世隔絕的美感。
“你要去哪?”楊旭慵懶的躺在沙發(fā)上,手上拿著雜志疑惑的問。
很顯然,顧寒霜并沒有解釋的意思,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高跟鞋聲……
三年了,為什么我還過不去那道坎。
楊旭放下手中被抓成一團的雜志,原先強制裝作鎮(zhèn)定的臉龐早已經(jīng)變的有些猙獰。
彎下腰從沙發(fā)背后拿起一瓶只有三分之一的廉價白酒,對著嘴巴灌下去。
火辣的酒精順著食道滑進肚子,感覺到那火辣辣的刺痛感和眩暈的腦子,楊旭重新躺倒在沙發(fā)上。
這兩年,他都是這么過來的,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也只有酒精的麻痹才能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只有那火辣的酒精才讓他感覺到一絲溫暖。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公司破產(chǎn),才會變得頹廢的如同垃圾,卻沒有人知道他經(jīng)歷過什么。
“楊旭,你這個逆子,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敗壞門風,敗壞門風啊!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滾!”
父親那憤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三年了,這個噩夢每天都困擾著他,如同心魔一般在他腦海中纏繞,揮之不去……
那天早上一醒來,他就莫名其妙的睡在大嫂的房里,兩人都是衣衫不整,而且正好父親和家里所有的人,都沖進來,看到了這一幕。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大哥和大嫂故意在陷害他,在他的水杯里下了藥。
暈過去之后,就把他抬到了大嫂的房里,又故意帶著家里所有人來逮了個正著。
他百口難辯,一頂敗壞門風的帽子扣在他頭上。
楊家是燕京的大家族,有著幾百年的傳承,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敗壞門壞之事,所以毫不留情的將他逐出家門。
被趕出家族之后,大哥依然沒有放過他,就帶著一群打手追來,先是嘲笑他,就讓打手對他一頓猛打。
當時楊旭被大哥下了藥的藥效還沒過,渾身無力,只得眼睜睜的扛著被打。
直到把他打得快沒氣了,打手們才把他抬到郊外,扔到了河里。
如果不是顧寒霜的爺爺在河邊釣魚時意外發(fā)現(xiàn)他,可能他三年前就死了。
“鈴!”
手機刺耳的鈴聲響起打斷了楊旭的沉思。
“是果果的家長嗎?麻煩請來學校一趟,果果在學校把人打傷了,現(xiàn)在對方家長說要報警處理。”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電話傳來。
唰的一下,楊旭像是觸電一般從沙發(fā)上彈起,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報警處理?果果沒事吧?好好好,我馬上去學校,你先讓對方家長冷靜一點。”楊旭老奴仆似的對著電話連連賠笑。
掛上電話之后,火燒屁股的抓起衣服奪門而出。
果果是他的寶貝女兒,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牽掛的兩個人之一,如果說顧寒霜是他的逆鱗,那果果就是他的心臟。
等楊旭到了幼兒園,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公主裙,精雕玉琢的小女孩朝著他撲了過來。
“爸爸。”果果委屈的撲在楊旭的懷里,小小的身軀都在顫抖,大大的眼睛都寫著驚恐。
“沒事了,爸爸在,爸爸在!”楊旭心疼的抱著果果那瑟瑟發(fā)抖的身體,一股怒火直沖腦門。
果果的小臉臟兮兮的,還有一道血痕,像是被指甲刮出來的。
白色的連衣裙也沾上了幾個鞋印。
“老師,不是說果果打人了嗎?她這是被人打了!”楊旭安慰了果果幾句,把她抱在懷里,怒氣沖沖的道。
“是她和另外一個同學打架造成的,現(xiàn)在對方家長已經(jīng)把他的孩子送到醫(yī)院了,院方叫你過來看看是賠錢還是報警處理!”老師走上來有些厭惡的看著楊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