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一雙眼睛,宛若帶著穿透力一般,直直的望著冷月,似乎想要從她身上看穿些什么。
可惜,什么都沒有。
從始至終,冷月的表現(xiàn)都太過平靜,平靜的,有些怪異。
“冷小姐,現(xiàn)如今你妹妹一口咬定是被你陷害,你又說和你沒有關(guān)系,本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聽信誰好,著實(shí)有些頭疼?!?br/> 幾句話,江氏就將事情全都推在了冷月和冷若雪兩個人身上,而夜陌寒,仿佛跟此事毫無關(guān)系一般。
冷月:“……”
我能答應(yīng)么?
必然不能啊。
“帝后娘娘不必頭疼,這不是還有另外一個當(dāng)事人么,問問不就知道了?”
江氏:“……”
這個冷月,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噗——”
空氣里,驀的爆發(fā)出一陣不合時宜的笑聲,江氏循著笑聲看去,就見夜九宸倚在門框上,壓抑著笑的肩膀抖動的樣子。
江氏:“九皇子這是在笑什么?”
冷月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夜九宸。
夜九宸見問到了自己頭上,這才強(qiáng)忍著收斂了一下笑意。
“回母后,兒臣只是笑,四哥怎的如此饑不擇食,這鎮(zhèn)國公府家的庶女,長得也不過一般姿色,還不如百花樓里的紅月,怎的就叫四哥如此把持不?。俊?br/> 夜九宸每說一個字,江氏、夜陌寒、冷若雪三人的臉色便難看一份。
說夜陌寒饑不擇食,冷若雪不如青、樓里的姑娘,更是將江氏剛剛想要將夜陌寒置身事外的想法,粉碎了個干干凈凈。
一箭三雕,冷月都想給他鼓掌了。
江氏眉心緊蹙,低聲呵斥:“九皇子!”
“母后息怒,兒臣也不過是在說實(shí)話,要我說,母后你就該早些給四哥找個皇妃,若是早有個皇妃,四哥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了不是?”
夜陌寒手指緊握,關(guān)節(jié)青白,翻滾這怒意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夜陌寒,仿若一把把無形的刀子,直直的朝著夜九宸襲去。
“嗯,有道理。”
驀的,冷月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讓江氏和夜陌寒原本怒視的目光,瞬間就轉(zhuǎn)到了她身上。
夜九宸笑的更加斜肆了。
“母后你看,冷小姐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呢?!?br/> “夠了!”
江氏著實(shí)有些頭疼。
她雖貴為大周帝后,但膝下卻只有一位公主。所以對待皇子之間的明爭暗斗,她從來也只是觀望著,不做參與,不做置評。
今日想保下夜陌寒,也只是為了皇家的顏面,為了在帝君夜嵐面前有所交代。
畢竟,事情出在她的百花宴上。
所以,她才遣退了其他人,只叫了冷月和夜九宸。
冷月和冷若雪都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人,夜九宸雖與夜陌寒不睦,但念及自己和皇家的顏面,想來也會顧忌一些。
最主要的是,之前夜九宸對待冷月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讓她看出了些許端倪。
所以江氏料定,夜九宸和冷月勢必會將此事粉飾太平。
可讓江氏沒想到的是,冷月和夜九宸不但沒有絲毫的顧忌,反而像是樂得把事情鬧大。
還有冷若雪一口咬定是冷月設(shè)計(jì)了她……
江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重新抬眸,眼中已滿是威壓。
“冷小姐,此事事關(guān)皇家顏面,我想你還是考慮清楚了再回話?!?br/> 冷月面容平靜從容,心里卻已然媽賣批。
我靠!
這特么的是威逼??!
你是帝后你了不起啊,以為老娘會怕么?
不存在的。
“臣女愚鈍,不知道有什么可考慮的。”
頓了頓:“還是帝后娘娘覺得四皇子已經(jīng)定罪了,所以不用問了?”
冷月一句話出口,夜九宸好懸沒崩住再次笑出聲。
他的小月兒,怎么氣人的本領(lǐng),就這么完美。
江氏一噎,嚴(yán)肅的臉上露出一絲裂痕。
“本宮何曾這么說過?”
“哦?!崩湓碌膽?yīng)了一聲,隨即將那張寡淡的臉對準(zhǔn)夜陌寒,四海沒有因?yàn)榻系耐菏艿接绊憽?br/> “那四皇子,你說說怎么回事吧。”
夜陌寒薄薄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眼神似乎要將冷月身上生生剜出兩個窟窿。
“母后明鑒,本皇子是被陷害的?!?br/> 夜陌寒就只說了一句,隨即便又垂下了頭。
這種時候,說多錯多,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說。
冷若雪雙手在身前不斷用力絞著,突然朝著江氏重重磕了一個頭。
“臣女自小受祖母和父親教導(dǎo),絕對不會做出任何一件有損鎮(zhèn)國將軍府顏面的事。更遑論,臣女和四皇子今日以前從未見過面?!?br/> 說罷,冷若雪抬起頭,看向冷月。
冷月:“……”
又開始了!
“姐姐,妹妹不知何時得罪過姐姐,要惹得姐姐如此對待?”
看吧,她說什么來著?
“你有證據(jù)么?沒證據(jù)就不要亂說,跟我沒關(guān)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