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突變

????傍晚時分，劉澤之來到朝天碼頭，看見李士群的妻子也在，心下一沉卻不露聲色上前招呼：“李組長、李太太，對不起啊，來晚了。把行李給我吧?！?br/>
????二人笑笑也打著招呼，三人上了客輪的二等包廂，劉澤之放好行李，去茶水間沏好茶，夕陽西斜照進(jìn)客艙，拉上窗簾后風(fēng)從開著的窗戶里吹來卷起窗簾，劉澤之又找了一本書壓住窗簾，隨手用舊報紙擦擦倉房里的小茶幾，從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一包五香豆干、一包瓜子放在上面。笑道：“李組長，我這個副官當(dāng)?shù)牟诲e吧？”

????李士群也笑道：“好啊，我要是有你這么一個副官，那可是求之不得。”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相對而笑，似乎毫無芥蒂。一夜無話，抵達(dá)桂林。下車前李士群笑道：“澤之，一會下了船我先打個電話給桂林市警署，那里有個姓陳的警長是我的學(xué)生，你先去查查人口檔案看能不能找到令姊的消息。我去趟白長官公署。晚上在光明旅社見面?！?br/>
????“好啊。如果事情順利，也許我會去市場上轉(zhuǎn)轉(zhuǎn)，您不是說這里的西藥便宜嗎？嫂夫人那？怎么安排？”

????“你沒見你嫂子一路上都暈船嗎？女人那，麻煩死了，還非要纏著一起來。我先送她去旅社休息，等我們晚上回去?！?br/>
????劉澤之笑笑不語，目送李士群夫婦離去。如果李士群從桂林叛逃南京，只有一條線路：乘火車假道越南，轉(zhuǎn)道香港。臨行之時，劉澤之已經(jīng)查到三天后才有開往越南河內(nèi)的火車，也就是說最起碼這三天之內(nèi)不會出事，唯一的危險是三天后，而那一天也是他們預(yù)訂返回重慶的日子。

????來到桂林市警署，很順利的找到了身材魁梧，笑起來像彌勒佛似的陳鳳山警長，已經(jīng)接到李士群電話的陳警長很客氣的接待了劉澤之。劉澤之煞有其事的調(diào)閱了很多本戶籍檔案。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當(dāng)然一無所獲。時值中午，陳鳳山執(zhí)意邀請劉澤之共進(jìn)午餐，盛情難卻，二人來到一家不大的桂林米粉店里坐定。陳鳳山笑道：“劉先生請坐，不成敬意，不過您別看這家米粉店小，卻很有名氣，是我們這里的百年老店。本來應(yīng)該陪您喝幾杯，可惜下午要加班。”

????對于喜歡或者用得上的人，劉澤之與生俱來有自然熟的本事，一頓飯吃了快兩個小時。陳鳳山笑著致歉：“失禮，我要去車站上崗了。本來今天我正好輪休，誰知道自今天起每星期突然加了兩趟國際列車，檢查來往人員、查走私毒品軍火的，亂世嘛，忙的不可開交，警署所有人員自今日起休息全部取消了，命苦啊。”

????劉澤之心里咯噔一下，加了兩趟列車？！是在今天？“每星期兩趟？那一天？去哪的？”

????“還能去哪?當(dāng)然還是去越南的。原來是周五一趟，現(xiàn)在周二、周日各加了一趟臨時列車。怎么了您？”

????劉澤之?dāng)D出一絲笑意：“沒事，順便問問。李組長知道嗎？”看陳鳳山還有點(diǎn)驚訝于自己反應(yīng)如此之強(qiáng)，他轉(zhuǎn)身取過外套，好整以暇的故意壓低聲音笑道：“原來聽李組長說想麻煩您帶我們?nèi)ズ谑修D(zhuǎn)轉(zhuǎn)，沒想到您這么忙?！?br/>
????陳鳳山釋然，也笑道：“李組長貴人多忘事，我和他說過啊，后來他還特意核實過一次，我當(dāng)時還以為他想通過這兩趟臨時列車走私點(diǎn)什么。沒關(guān)系，明天周三，我到警署點(diǎn)個卯，就溜出來陪著二位轉(zhuǎn)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