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巫雅就嗚嗚地跑來。
“盛哥哥,婆婆,婆婆不行了!她讓你過去一下!”
巫雅紅腫著雙眼。
不斷擦拭著眼淚。
張勝心中有些不忍,揉了揉她零亂的頭發(fā),牽著她的小手,就往巫婆婆家趕去。
剛一進巫婆婆家門。
就見巫婆婆臉色晦暗,雙目無光,嘴里咳著污血。
張勝有些傷感,生死離別總是讓人兔死狐悲有種物傷其類。
他松開巫雅的手,小步走上前去。
低聲喚道。
“婆婆,阿盛來了?!?br/> 巫婆婆聽到聲音,緩緩抬起眼皮,望著他。
溝壑縱橫的臉,慘白中透著灰色,渾身散發(fā)著濃烈的尸氣,還有一股垂暮的死氣。
眼中透出祈求的光。
“幫,婆婆,好,好,照顧,小雅!她是,個,好,孩子!”
說著話,斷斷續(xù)續(xù),氣息低沉。
“好。”
張勝之前跟巫婆婆交代了他的情況,既然巫婆婆還堅持讓他照顧小雅,他沒有拒絕。
一口應了。
“謝謝……”
巫婆婆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說出謝謝二字之后,似乎也放下了牽掛,終于眼睛一閉,就這么安靜地走了。
“婆——婆。”
巫雅嘶聲裂肺地痛呼著,就準備撲到巫婆婆的懷中,卻被張勝一把拉過,摟在懷里。
“乖。不哭,婆婆不會希望你這樣的!”
張勝有些笨拙地安慰著。
“我就婆婆一個親人,我以后沒有親人了!”
巫雅抽泣地放聲大哭。
張勝頓時沉默了。
記憶里。
她是五歲那年被親生父母遺棄的,所以一直以來都有心里陰影。
孤僻,膽怯,卻又善良勇敢!
她整個人充滿矛盾。
張勝與她成為朋友,還是天天往巫婆婆這里跑,治療與人打架的傷勢,還有就是母親皮鞭抽出的鞭痕,上山摸鳥攆兔子捕野雞磕磕碰碰的傷口。
就這么一來二去,二人就成了朋友。
張勝有時候也會時不時逗弄她,或者幫她出頭。
有時會送她一個瘸腿的兔子讓她治療,等她細心治好,又請她吃了頓兔肉燒烤!
有時會換一只山鼠,或者野雞,又或者幼鳥。
總之最后都燒烤了!
二人糾葛其實早就有,但是張勝原身只是喜歡逗弄這個妹妹,從來沒有別的想法。
人心總有那么一處柔軟。
原身性子兇狠頑劣,卻對母親孝順有加,雖然很不聽話,卻從來不許別人說他娘的壞話。
他是單親,從小母親帶大,心中有了同情心里,便與這巫雅神奇地做了朋友!
張勝深吸了口氣。
“你還有我。”
說出這句話,他感覺有些怪怪的,不過心中沒有深想。
只是懷中巫雅居然沒有應他的話,他眉頭一皺!
這不對?。?br/> 于是抓著她的肩膀推出懷中,打眼一看。
居然睡著了?
?????
張勝也是沒法了。
抄手抱起巫雅,就準備把她放進她屋子里。
“噗通!”
一個東西掉落的聲響,驚得他渾身汗毛炸立。
他轉過頭。
就見巫婆婆正顫巍巍地從地上慢慢爬起。
嘴角猙獰恐怖的犬牙露出,雙眼灰白泛著紅光緊緊盯著他,皮膚冒出黑毛,絲絲縷縷液體流淌著,散發(fā)濃重的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