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泫唯一的消遣就是看書。
安靜的看書時,一個大臣在與甯晟商討國事,隱約聽到“賈南風”這個名字:
賈南風啊,西晉惠帝的皇后,是開國元老賈充之女,據(jù)傳是個貌丑而兇狠的女人,惠帝被這個女人吃的死死的,在蔡東藩筆下更是悍婦中的悍婦,看的人是恨不能鉆書里捶她一頓,不知他們說的賈南風是什么樣的人?會不會是個男人呢?還是說真的是處在西晉?
腦子里這么亂七八糟的想了陣,又開始看書。
今天泫終于毫無阻攔的拿到了歷史書,氏族啊、母系氏族啊什么的,都是一樣的,這讓泫感到很神奇,難不成看歷史時,真漏掉了些小國?
甯昤進來,看了眼正在翻看書的泫,然后坐到了甯晟的對面:
“哥,晉室那個賈南風干政,司馬炎一死,沒人鎮(zhèn)的住她了,愈發(fā)張狂!”
甯晟點點頭:
“楚王司馬瑋進京殺楊駿,現(xiàn)在京城里是一片大亂了吧?!?br/> “司馬衷據(jù)說是個白癡,也不知是真是假,就算不是白癡,肯定也沒什么本事,否則怎么能任賈南風為所欲為?!?br/> 聽兩人的對話,泫越聽越覺得熟悉,西晉武帝司馬炎、惠帝司馬衷、惠帝皇后賈南風、楚王司馬瑋,國舅亦是輔政大臣楊駿,這些都是多熟悉的名字啊,他們不但引起了史上最為嚴重的皇室之亂,更是成為之后百余年動蕩的火引。
想著之后百余年的生靈涂炭,泫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一手拎著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
“你們、你們剛才說、說什么?”
泫冷不丁的插了句,兩人都很茫然,甯晟問道:
“泫聽到什么了嗎?”
這會泫也顧不上跟他們演戲兜圈子了,三步兩步的從推梯上跑了下來,瞪圓了眼問道:
“是不是賈南風對楊駿獨攬大權(quán)不滿,秘密與汝南王司馬亮、楚王司馬瑋聯(lián)系,要其帶兵進京討伐楊駿,而楊駿那個膽小怕事,只知玩弄權(quán)術(shù)的卑賤小人,因懼怕司馬瑋而未阻止司馬瑋的行動,而后司馬瑋又設(shè)計讓司馬衷下詔書,宣稱楊駿謀反,洛陽城全城戒嚴,是不是?”
兩人聽的都愣了,雖然他們不知道這些細節(jié),但司馬瑋突然帶兵進京,并稱楊駿謀反,對于他們來說,其中緣由稍想想也能猜到七八,只是聽泫這么詳細的講述,兩人還是一愣一愣的,而且泫現(xiàn)在完全是個正常人,哪里還有失憶傻子的影子。
兩人還愣神呢,泫拿起書快速翻看著,這才明白,她的確身處西晉惠帝時期,但是這個焜昱國是怎么回事,總不能是真被自己漏了吧。
突然對外面叫道:
“我要西晉地圖!給我西晉地圖!”
外面的井公公聞聲跑了進來,但聽風要西晉地圖,實在不明白,西晉是哪里?晉國的西邊?那里有單獨的地圖嗎?
看到井公公看著自己愣神,意識到說錯了,改口道:
“晉國地圖!晉國地圖!”
井公公看著甯晟,甯晟和甯昤還有點愣神,這突然的是怎么了,但泫要地圖,還是點頭示意井公公去拿,要看看泫整什么幺蛾子。
地圖拿來,泫迫不及待的就地鋪開來看。
西晉版圖像個躺倒葫蘆,大頭在東,小頭在西,在差不多現(xiàn)甘肅武威至張掖這個位置,有個細腰,其北是鮮卑,在現(xiàn)在“大公雞”尾巴尖那是烏孫,差不多現(xiàn)在陜北、晉北的地方是羌胡,其南是羌,“大公雞”頭部是扶余、挹婁和高句麗,這是歷史上西晉的領(lǐng)域。
井公公拿給泫的地圖顯示,焜昱國東接壤羌胡,西接壤羌,也就是斜橫在金城與涼州之間,境內(nèi)東有一段黃河,西有現(xiàn)稱為莊浪河的一部分,可以說是個咽喉要地,一旦開戰(zhàn),這里必是兵家必爭之地,焜昱國是個小國,根本無力在鮮卑、羌、西晉三個大國的爭搶中自保,現(xiàn)在暫時能在三個大國間周璇,但開戰(zhàn)后,如果不能找到一個強悍的依靠,其后果……
泫不敢想了,看著地圖冷汗都不由的滲了出來:
到底為什么會在這樣個地方存在這樣一個國家?涼州一直以來不都是咽喉要地嗎?晉武帝不是統(tǒng)一了嗎?為什么允許焜昱國存在于自己的咽喉之地?
甯昤看了看甯晟,起身蹲在泫面前:
“突然的,泫怎么了?為什么想看晉國地圖?”
泫依然沉浸在開戰(zhàn)后焜昱國面對的困境中,抬起頭,眼神很是不安的看了看甯昤,囈語般的說:
“現(xiàn)在全國兵備情況怎么樣?我想看看兵備。”
這下甯晟坐不住了,兵備豈是隨便什么人就能了解的,萬一泄密了,不是相當于國門大敞?而且泫今天的不尋常讓甯晟心里直犯嘀咕,坐起身問道:
“泫為什么想了解這些?想看他們訓(xùn)練的話,下午哥哥帶你去看?!?br/> 泫脖子僵硬的轉(zhuǎn)向甯晟,剛想大吼,但瞬間冷靜了下來,做了個深呼吸,盤腿坐下:
“哥哥認為晉室這次動蕩會怎么樣?”
甯晟不想泫卷進這些是是非非中,希望她就一直傻傻單純著,雖然心里有很多想法,但對泫仍笑著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