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尉府,院子里的八角亭內(nèi)。
李清看著一臉誠摯的李麟,隨意的擺了擺手。
“一個桌子罷了,你想要拿去就是,李麟,你為什么要一個不起眼的桌子呢,你家又不是缺桌子的。”
旁邊的何午一臉笑瞇瞇的,讓你小子毀了我的賺錢大計,我也不能讓你遂了心愿。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怎么就看上一破桌子了。
李麟的表情仿佛便秘了一樣,為難啊。
宣府人人都知道,懷化大將軍喜歡詩詞,若是被她知道了那桌子上的詩,自己用腳趾頭想也能明白,那桌子自己肯定拿不走。
看到李麟為難,李清突然眉開眼笑起來:
“既然你不愿意說,那我也不為難你了,你幫我默首詩,我就把桌子給你。”
“何午,去,吩咐人把桌子取出來,給李參軍帶走?!?br/> 李麟大喜過望,拍著胸脯保證了說著:“大將軍您說,是哪一首,我保證都給您寫出來?!?br/> 何午一臉不情愿的去找人搬桌子。
李清笑瞇瞇的說著:“就是一首無名詩,寫羈旅客思念家鄉(xiāng)的,前兩句是晨起動征鐸,客行悲故鄉(xiāng),后面的就沒人知道了。北陽地方太小,秀才都沒有幾個,就更沒人知道這詩了?!?br/> 李麟呆逼了,竟然是這首!
不過也對,大將軍喜歡詩詞,能有她不知道而自己知道的,也只能是這首從自己口中傳出,剛剛在宣府流傳開的羈旅詩。
李清看到李麟的表情,頓時一臉失望:“看樣子這首詩還是名氣太小,流傳不廣,李參軍你這么喜歡詩詞的人都不知道,我告訴你啊,這可是首好詩,好詩。”
李麟臉上的便秘表情更嚴(yán)重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但是我能跟你說嗎,這詩就刻在你家桌子上,還是從我嘴里流傳出去的。
何午從外面進(jìn)來,請示著說了:“大人,桌子已經(jīng)搬出來了,有些人占便宜真是喪心病狂啊,連一個書桌都要到咱們家來占便宜。”
被李麟遂了心愿,何午很不爽,不過剛才公主跟李麟說什么:好詩?
李清咯咯笑了兩聲,吩咐著說了:“抬到李參軍車上去吧,一張桌子罷了,看何午你那摳門的模樣?!?br/> 李麟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搬桌子的人沒注意到那詩,大將軍不親眼去看,就更不會發(fā)現(xiàn)那詩了。
終于歸自己了,以后可以放心的讓這首詩流傳出去了,畢竟原版已經(jīng)歸屬自己了,出了縣尉府的大門,誰也不能再跟自己要了。
除了詩作者!
李麟起身,強壓心中的激動,跟李清告別:“大將軍,末將軍務(wù)在身,就不多留了,這就告辭了。”
李清擺了擺手,拿起了桌上的詩冊,隨口說著:“李參軍自去,他日我到了宣府,這吃飯打尖的銀子,可就得你出了,畢竟我這桌子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想到桌子上詩的價值,李麟大手一揮:“大將軍放心,咱們就去醉香樓,不醉無歸?!?br/> 李清放下手里的冊子,捏著自己的下巴,一臉玩味的看著李麟:
“李麟,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呢?醉香樓請客,你肯這么大方,看樣子是占了我莫大的便宜啊?!?br/> 李麟心里咯噔一聲,完蛋了,自己的表現(xiàn)太拙劣了,演戲功底太差啊。
“宣府想要宴請大將軍的,從這兒排隊能排到北鄭去,大將軍給我這個機會,我要不抓住,豈不是傻子。”
李清捏著下巴,有些不大相信的說著:“是這樣嗎?”
“何午,你說說,那桌子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何午捏了捏手,一臉的興奮,那破桌子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要說特別,也就是比一般的桌子破,嗯,被刻詩了,能不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