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的最終戰(zhàn)爭動員,開始了。
因為預(yù)感到戰(zhàn)爭的慘烈性,這次是最高程度的戰(zhàn)爭總動員。
所有還能上戰(zhàn)場的,無論男忍還是女忍,全都被編入了戰(zhàn)斗序列。
如果是在之前,木葉絕對不會這么做,因為他們最起碼還要留一部分人守家。
不過也正是因為戰(zhàn)爭慘烈,幾乎將所有勢力全都卷了進去,所以反而不用太擔(dān)心家門空虛的問題——敵人都在戰(zhàn)場上呢。
周防誠看著手中的忍者花名冊,輕聲嘆息著。
“一萬一千人嗎……木葉已經(jīng)虛弱成了這個樣子,但還是不得不進行戰(zhàn)爭……”
木葉實行的是一人一號原則,鳴人的編號是012607,也就是說,到鳴人那會,木葉歷代忍者數(shù)量也就一萬多人。
然而考慮到歷代忍戰(zhàn)的殘酷性和激烈性,以及最后聯(lián)合忍軍的情況來看,木葉不可能只有一萬多人。
因此木葉……不,是除了砂隱之外的其他大忍村,執(zhí)行的都是少數(shù)精英帶大多數(shù)雜魚的策略。
至于這些雜魚到底是哪里來的……
因為種種原因,很多忍者并不在編制之中,甚至干脆就是……反正來歷不明,大家心照不宣罷。
未來木葉忍者學(xué)校培養(yǎng)的忍者之所以這么少,完全是因為那是當(dāng)主力軍官培養(yǎng)的。
所以可以極為豪放的幾十個學(xué)生里,只有九個學(xué)生被上忍選中。
普通忍者,努力一輩子,也就是個中忍。
但十二小強,卻是真正的全員上忍——寧次雖然早死,但也是上忍。
至于為什么非要搞的這么別扭……錢不夠唄。
就算是養(yǎng)精蓄銳十二年后的木葉,錢還是不夠花,沒有大規(guī)模培養(yǎng)上忍的資源。
這個問題放在十二年前,自然更為嚴重。
好在周防誠連臉都不要了,要死要活的,總算把這次的軍費給弄的足足的。
周防誠親手給宇智波寫了一封信,讓暗部悄悄送過去之后,就開始對戰(zhàn)備物資進行最后的確認。
承受過多次高強度戰(zhàn)爭的木葉在這方面有相當(dāng)豐富的經(jīng)驗,戰(zhàn)備物資什么的都是有模板的。
但周防誠還是在上面增添了很多新東西。
忍者崇尚簡樸,崇尚忍耐,但周防誠可不信這一套。
管它什么三七二十一,全特么塞爆。
錢就是用來花的,而且他本來威望就不高,算是妥協(xié)的產(chǎn)物。
這次周防誠要是戰(zhàn)敗,就連三代也保不住他,以忍村的尿性,大概率是要謝罪的。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好省的。
全特么用光,一分都不剩,真正武裝到牙齒。
“哦,對了,冰淇淋……這可是個好東西,怎么能忘記呢。”
美滋滋的將冰淇淋也給加上了物資清單之后,周防誠滿意的點了點頭,結(jié)束了批改,將文件遞給了暗部,讓他們?nèi)?zhí)行。
做完一連串的批注之后,周防誠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要到約見一位客人的時間了,于是整了整儀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隨后靜等對方上門。
沒辦法,雖然本質(zhì)上是在忽悠湯隱,但喝進去的酒卻是真的。
一頓頓的喝,一個個的請人,就算喝的全是清酒,也承受不住啊。
約見的客人很守時,三分四十二秒之后,一個身形苗條的人影來到了周防誠的對面。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個小姑娘。
“紅豆,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火影大人有話要說?!?br/> “是的,大蛇丸大人。”
看起來很有活力的小姑娘不疑有他,跟周防誠行了一個禮之后,就拿著一串紅豆團子,快樂的離開了。
包括暗部之內(nèi)的暗中保護者也默默地暫時離開崗位。
一時間,火影辦公室中只剩下了周防誠和大蛇丸兩人。
今天的大蛇丸穿著還是很樸素,只不過他似乎是剛剛結(jié)束逛街,竟然還帶了一袋子的菠蘿。
周防誠注意到,大蛇丸似乎新修了指甲……這家伙最近真是蛇姨化越來越嚴重了啊。
算算時間,他也差不多該走了。
周防誠很早就察覺了大蛇丸的情況,并且一直讓暗部明里暗里盯著他。
大蛇丸顯然不想跟周防誠直接翻臉,所以盡可能的按住了自己的實驗癮。
這無形中救下了那些原本要遭重的木葉忍者。
但與此同時,也讓大蛇丸越來越不穩(wěn)。
蛇姨雖然是前期大反派,并且很擅長經(jīng)營,跑出去之后弄的音忍村也是有模有樣。
但他對權(quán)利還真的沒太大興趣。
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個技術(shù)宅。
他什么都可以忍,唯獨不能忍住實驗欲。
研究到最后,蛇姨甚至母性大發(fā),想要帶孩子。
蛇姨帶出來的孩子一個比一個頂。
偏偏他的臭毛病是木葉絕對無法容忍的。
作為影,周防誠可以默許蛇姨用敵對忍者做實驗,卻絕對無法容許他對木葉忍者下手。
這是底線。
還好,周防誠可以給蛇姨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最起碼在戰(zhàn)爭期間,能把他暫時留下來……至于戰(zhàn)爭之后……
“你最近,好像有一點不安?”
“不安嗎?戰(zhàn)爭的確是挺無趣的,無休無止……并且毫無意義。”
差點忘了,蛇姨還是個哲學(xué)家來著。
蛇姨不僅是哲學(xué)家,還喜歡辯論。
他甚至和年幼的宇智波鼬討論過生命和永恒的問題。
周防誠蛋疼了一下,決定拋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開始直入正題。
“我這里有很多初代和二代目留下的重要文獻典籍,我知道你對這些一直很感興趣。反正我也一直沒時間研究,不如先借給你吧……當(dāng)然,是副本。”
一提起技術(shù),蛇姨果然立刻擺脫了之前的那副死人臉,空洞的眼睛里也多了幾分人味。
“是那些嗎……三代沒告訴你,那些是禁止影以外的人閱讀的嗎?”
“我知道,但我只是單純的認為,你最適合看這些而已。”
——我不給,你就不會自己跑進去偷偷翻閱嗎?
你這條偷吃蛇。
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拿出來做交易。
不過對蛇姨來說,那些秘傳和禁術(shù)顯然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東西都可以先放一放。
“你是想殺團藏嗎?我知道你一直看他不順眼,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年輕的火影——現(xiàn)在不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殺團藏?我為什么要殺團藏……他都沒幫我背過鍋,我怎么舍的讓他死?!?br/> 周防誠聳了聳肩,將一份早就準備好的禁術(shù)放到了蛇姨的面前。
“我的要求是——無論如何,先完成這個術(shù)!”
蛇姨好奇的接過那份禁術(shù)卷軸,興奮的將其展開。
只見上面分明的寫道——穢土轉(zhuǎn)生。
蛇姨的蛇瞳興奮的收縮了兩下。
“竟然是這個術(shù)嗎……這可是一門傷天害理的禁術(shù)啊?!?br/> 穢土轉(zhuǎn)生,來自二代的禁術(shù)目錄。
強大的同時,還相當(dāng)?shù)牟蛔鋈?,差點挨他親哥鐵拳。
不過……有這么好的技術(shù),為什么不用?
蛇姨是大反派,用這個術(shù)當(dāng)然要被千夫所指。
可周防誠是火影啊。
他讓蛇姨用這個術(shù)的話,自然是為了守護木葉,是火之意志的延續(xù)。
而且他要召喚的人……
“這我當(dāng)然知道,但現(xiàn)在的情況……你能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融會貫通?”
“這個要取決于被穢土的對象。你想把誰召喚出來?”
“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
……
“戰(zhàn)爭啊……”
三代火影背著手,帶著自己的兒子阿斯瑪慢慢的行走在木葉的街道上。
因為之前周防誠的亂來,木葉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九尾之亂帶來的陰影。
原本被戰(zhàn)爭弄的無比沮喪的人們眼中,終于帶上了點點光明。
然而還沒等三代喘口氣,云隱和巖隱的異動就又來了。
作為曾經(jīng)的火影,三代理所當(dāng)然的憤怒。
但是……如果自己站在對方的角度,也一定會這么做的吧。
木葉本來就最強,現(xiàn)在又開始超速恢復(fù)。如果這個時候不限制,那以后雙方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對面的兩個忍村也不想打,但現(xiàn)在不打,以后再想打,恐怕就沒機會了。
兩頭堵。
三代行走在街上,時不時有人跟他鞠躬問好。可三代的眼中,悲色卻越來越多。
“阿斯瑪,你知道嗎?所謂的戰(zhàn)爭,就是遲暮的老人,讓無數(shù)本該充滿希望的年輕人去死?!?br/> 因為一些原因,阿斯瑪和自家老爹關(guān)系并不好。不管他說什么,阿斯瑪都想反駁。
可唯獨這次……
“老頭子,你老了?!?br/> “是啊,老了……”
“那就在一邊看著吧,我們會把你沒有做到的事情,一件件完成的?!?br/> 三代回頭看了眼阿斯瑪,笑了笑。
“總有人年輕,總有人老去……就算是我,也想為木葉多做些事情啊……唯獨不想被你看扁了。”
“嘖!”
阿斯瑪不滿的嘖了一聲。
但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和父親的關(guān)系,好像稍微近了一些。
父子倆行走在街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就連兩人也不是很清晰的記得,他們到底說了什么。只是隱約記得,兩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說話。
他跟上了他的身影。
……不知不覺間,他也已經(jīng)長大了。
三代漫無目的的這么想著,突然感覺背后有人將手掌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對此,三代大驚失色。
——對于一名忍者來說,都被人欺到這么近了,還沒發(fā)覺。如果對方有敵意的話……就算剛才他心神恍惚,可這人能……
一時間,無數(shù)念頭自三代的腦中呼嘯而過。
幸運的是,糟糕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生。
因為緊接著手掌而來的,是一聲無比熟悉的呼喚。
“老師!”
三代朝著聲音源頭望去,入目的是那張無比熟悉的蠢臉。
來人很是高大,他的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腦袋上沒有戴護額,而是戴了一個寫著油字的……是自來也!
“自來也!”
看到自來也,三代立刻高興了起來。
三忍都是他的學(xué)生,綱手就不說了。在三人中,三代最偏愛的其實是大蛇丸。
不管誰碰到那樣的天才徒弟,都會忍不住更偏愛一些的。
大蛇丸不僅忍術(shù)方面卓有才能,在經(jīng)營和籠絡(luò)人心方面也很有一套。更難得的是,他懂得靜下心來,研究忍術(shù)的本質(zhì)。
三代曾一度想,讓他繼承火影。
可惜……他沒有人望。
大蛇丸根本不在乎這些。
再加上之后發(fā)生的一些事情……
三代對大蛇丸越來越失望。
自來也一開始的表現(xiàn)并不好,但他內(nèi)秀于心。在時光的琢磨下,不僅沒有被時代淘汰,反而漸漸綻放出了自己的光華。
只是因為一些緣故,自來也常年在外,很少回來。
三代本以為,這次他又要趕不上這場大戰(zhàn),沒想到他竟然及時回來了。
“老師,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好,我很好,自來也。這些年你……”
“老師,我總是在錯誤的時間做錯誤的事情。該早退的時候不離開,該留下的時候不留下。如果我那時候能動作快一點的話,說不定能救下水門……但是這次,請讓我和您并肩作戰(zhàn)吧!”
看起來自來也這些年在外面,也經(jīng)歷了很多啊。
三代本有千言萬語想要和他說,可到了嘴邊,最后還是只能連說三個好。
無論如何,他回來了,這就好了。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自來也十分認真的跟三代說完,隨后突然變了一個表情。
“還有,你能不能跟誠說說,能不能讓他別讓編輯再催我稿了。沒靈感就是沒靈感,真的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啊……”
前言收回。
三代可是很清晰的知道,這貨在外面寫什么玩意。
他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現(xiàn)在外面甚至有人叫他黃賭毒老師……他的那三個逆徒真是……
三大勉強從僵硬的臉上擠了一個笑容出來。
“對了,你和綱手還有聯(lián)絡(luò)嗎?這次戰(zhàn)爭規(guī)模很大,恐怕……”
“其實我剛才看到綱手了?!弊詠硪灿檬种笓狭藫夏橆a,表情有些怪異,“只是她現(xiàn)在的樣子……”
“她怎么了?”
“誠買通了她的債主,在追她的債。”
就當(dāng)三代愕然的時候,一個一看就十分懂人心的金發(fā)美女干嚎著朝他沖了過來。
“師傅,救我呀!”
……
因為木葉的整體戰(zhàn)爭動員,外面街道上亂糟糟的。
但宇智波大宅中卻是一片靜謐。
此時此刻,所有要出征的宇智波族人都集中在了中央大廳之中,由同樣身穿鎧甲的宇智波夫人一一添飯。
他們今天吃的是紅豆飯。
就連最年長的宇智波族人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什么時候傳下來的規(guī)矩。但大家都早已習(xí)慣如此,每逢大戰(zhàn),必然吃這個。
此時所有人都不說話,只有當(dāng)宇智波夫人將飯盛入族人面前碗中的時候,才有人雙手合十,輕聲道謝。
這頓飯吃的異常沉默。
沉默的幾乎讓年僅五歲的宇智波鼬窒息。
在之前的人生中,他也時不時的去參加宇智波一脈忍者的葬禮。
那時所有人都一身黑衣,所有人的表情都無比莊重。但唯獨今天……
宇智波鼬想要吶喊,想要阻止族人們?nèi)ニ退?,但他做不到?br/> 因為他是宇智波富岳的兒子。
他坐在父親的身邊,保持著和家人們同樣的姿勢。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再罵周防誠給了他們最低的煙草分成比例。也不再罵雷影蛇精病,沒事又開什么戰(zhàn)。
他們無比沉默,就像是一塊塊墓碑。
“祝諸位武運昌隆?!?br/> “祝您武運昌隆?!?br/> 并沒有任何多余的話語,在吃完紅豆飯之后,眾人便紛紛離去了。
明天凌晨,他們就要開拔。
今天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等到眾人離去之后,宇智波富岳將宇智波鼬帶到了自己的房中。
周遭滿是黑暗,只有一豆燈火隱約跳動。
那種氛圍,名為死亡。
宇智波鼬知道,父親有話要跟自己說。
“鼬,如果我死了,那你就是下一任的當(dāng)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