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掃了竹林下方一眼,講解道,“如果我沒眼拙的話,兩人修為境界相差不遠。我這小徒弟一旦暴走,那是實力大漲,六親不認,出招毫無章法,真元更是源源不斷,鹿師侄遲早要被拖垮?!?br/> 從進見鹿開只是四處閃躲,并不出手,而他的徒弟司若卻出手越來越快,招式越發(fā)狂暴無章,便露出自信地一笑。
不過,從進也好奇起來,像司若這般不要命的暴走打法,同境界,甚至比她高一重境界的,都有可能被逼迫得手足無措,難以抵抗。
這鹿師侄雖然一直不敢出手,可每次都能在險境邊緣脫身,猶如刀尖起舞游刃有余,仿佛早就看穿了對手下一招的威勢,方向。
從進也不由點了點頭,院主師兄的弟子,果然與眾不同。
只是,這場比斗,他仍然是輸定了。
隨著竹林下傳來一聲嬌脆的長嘯,只見司若眼中黑氣大盛,她凌空飛起,身邊飛沙走石,漫漫無邊。
司若伸手一招,橫插進墻面的長劍嗡地一響,飛到她手上。
頓時,長劍寒芒一漲,如白色匹練,又如湍急飛瀑,崩射了出去。
從進神色一變,就要驅(qū)動飛劍前去阻攔,“糟糕,是驚雷七疊劍的天疊劍,鹿師侄恐怕要受傷?!?br/> 呂平海卻十分從容地拉住了從進,淡然搖了搖頭,示意不要阻止干擾。
天疊劍氣下,鹿開欺身猛進,沖向了漫漫的煙塵飛石。
從進眉頭一皺,尋常人碰到天疊劍,肯定想著先疾退,躲開劍氣連斬。
而這鹿師侄卻反其道而行,是想沖進飛沙走石內(nèi),制服自己徒兒么?
從進搖了搖頭,這一招棋,他可走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天疊劍可攻可守,天疊劍氣攻,天疊幻陣守。
那飛沙走石,乃是虛像,鹿師侄一沖進去,必然迷失其中,淪為甕中之鱉。
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令從進驚奇不已。
只見鹿開身法有度,仿佛看出幻陣所有的破綻,并一一避開。
隨即,劍光一閃,凜冽劍光似乎把左右空間,切割成了兩半,幻陣轟然破滅。
這一劍,沒有任何多余粉飾,直奔目的。
不由讓從進想起,在滄瀾劍宗里的一些劍道變態(tài)們,他們的劍沒有任何繁瑣細節(jié)。
用他們的話來說便是,我只修煉這破敵一劍。
只一劍,足矣。
從進慚愧地說道,“是我輕看了院主師兄的弟子了,呂師兄,我輸了。這以后,再想讓師兄你和我對賭,恐怕就難了。院主師兄送的東西,我是一樣都沒有了?!?br/> 天疊幻陣一破滅,鹿開便雙指并劍,輕輕點在司若眉心。
司若本就差不多要從暴走狀態(tài)清醒過來了,鹿開雙指這么一點,氣靈中的一絲霜雪浸出,冰冰涼涼的,讓她的神智更為清明了些。
做完這一系列操作,鹿開雙手繞到背后,瀟灑落地,滿意地笑了起來。
那些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弟子們,一見鹿開贏了,紛紛擊額悲嘆。
完了,完了,本來有個暴走小師妹,日子就很艱難了。
這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魔頭小師弟,這往后可怎么活啊。
半空中,司若處于將醒未醒的狀態(tài),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綁當一聲硬生生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