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驟起,春雷乍響,春天的第一場雨,就這樣子帶著一點不明顯的預(yù)兆來臨了,細雨洋洋灑灑的就這么飄落了下來,緊接著變成瓢盆大雨,滋潤著望城這一片土地。
蘇天芳獨坐在石桌前,一手托著下巴,斜斜的望著不遠處的池塘。
雨水打在水面上,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但是很快又被旁邊的雨滴漾起的水圈給打亂,就這樣,湖面一圈又一圈,不完整的漣漪就這么蕩起來著,相互碰撞著,然后一點一點的雨慢慢的變小了,湖面蕩起了水花也開始變小了,接著漸漸向平靜趨近。
蘇子揚躲在一旁已經(jīng)看著蘇天芳許久許久了,終究他也還是走了過來,他在他稚嫩的聲音中強行抑制著言語中的激動。
“姐,你終于回來了呀!我守了你好久了!”
蘇天芳。嚇了一跳,慌忙側(cè)過頭,看到是蘇子揚這小子,然后才放下心來。
她也收到了蘇御和林莞的傳話了,他們不知道為什么,這蘇子揚在她又消失的這段日子里面,一看到他們兩個就問她的去向。
而這兩夫妻傳話的同時也都說了相同的話。
“子揚生性高傲,他現(xiàn)在這樣積極的想要找你,想必是有所圖,而我們問他卻又不肯對我們多做解釋,你的事我們也說過了,不會左右你的決定,所以這小子你想要怎么處理是你的事情,我們不會過多的追問?!?br/> 而她這幾個月,正是接受著那兩夫妻的安排,去接手了解太師傅們的各個產(chǎn)業(yè),他們兩夫妻每天都是讓那些店鋪里面的掌柜的給她介紹詳情,內(nèi)容都是超級多,所以蘇天芳每次一呆就是一整天,而他們兩個人就回到蘇家,第二天就又出發(fā)去帶領(lǐng)蘇天芳去下一家,周而復(fù)始,這都走一圈下來,時間就都過去了,就連過年他都沒回去,畢竟對她來說,蘇家除了他們夫妻兩個倒也沒有太多要掛念的,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也就間接導(dǎo)致蘇子揚幾個月里沒見到過她。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干嘛?”
蘇子揚看到蘇天芳并沒有排斥他,然后很自覺地在蘇天芳的對面坐了下來。
“姐,你教我武功唄?”
蘇天芳皺了皺眉搖搖頭。
“武功并非像你看到的那樣好嗎?我?guī)湍愦蜃咚麄円矁H僅是一些花拳繡腿,哪來的武功?”
“花拳繡腿,你也很厲害呀,我都沒看到過他們打架的時候有你這樣靈巧的身手,一個個都是張牙舞爪的亂揮舞,丑死了。”
蘇天芳站起來就走,蘇子揚趕忙追著上去。
“我說過了,你打消這個念頭吧,就甭想這些沒用的了,姐姐我什么都不會教你。”
蘇子揚這下急了,直接拉扯住了蘇天芳的手。
“姐我求你了,他們說下次再見到我還會打斷我的手,我現(xiàn)在都好好多天沒出門了,就怕他們逮到我,打斷我的手。”
蘇子揚心里酸酸澀澀的難過著,向蘇天芳求救。
蘇天芳問道。
“你欠的債還沒有擺平?這都多久了,不是讓你跟大伯說嗎?”
“我找奶奶要銀子,已經(jīng)還了五百兩了,我不敢跟我爹說呀,我跟爹說爹知道了他肯定會打斷我的腿的?!?br/> “那你那愛賭的娘親呢?”
“她也好幾天沒出去過了,她也被堵上了,也不敢跟爹說……”
蘇天芳感覺自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母子兩個怎么一個德行,但是他們倆之間的感情她感覺真的沒那么深,所以她也不想幫他幫的這么深,那一天救下他,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那你自己選擇吧,要么被打斷腿,要么被打斷手,我?guī)筒涣四?,你給我撒開。”
“別呀,姐!親姐!現(xiàn)在就你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就你能幫我了,你不幫我,他們就真的要打斷我的手了,我找奶奶要銀子也已經(jīng)要了很多次了,我不敢再要了,再要的話就要穿幫了,她老問我那么多銀子,我用去干嘛了,我都沒敢跟她說,現(xiàn)在只有你能幫我了,我真的不敢讓我爹知道?!?br/> 蘇子揚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且說的語無倫次的,蘇天芳卻是一字不差的都聽到耳中。看這樣子,這小子倒也不是完全的無可救藥,起碼是已經(jīng)還了五百兩了,而不是拿著那五百兩繼續(xù)去賭了。
“那姐姐我也幫不了你,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放開我,我還要去忙?!?br/> 蘇子揚覺得此時滿腹的委屈,一切心酸涌上心頭,他想哭,但是他不敢哭呀,他也實在是不想放開蘇天芳的手,然而下一秒?yún)s有一個家仆從另一邊走來了,他看到了有家仆走來,便急忙松開了自己的手,怕急了,被家仆看到自己這向人低頭的模樣,尤其還是向這個蘇天芳這個他一直以來看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