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慕容流昭,臉如鍋底,怒眉倒豎,眼染寒冰,周身騰騰的殺氣,大有找人拼命的架勢,阿九身為一個太監(jiān),哪里敢惹到這樣的嗜血狂獅,趕緊小心翼翼的把慕容流昭領(lǐng)進(jìn)寢宮去。
寢宮里,白灼灼的光線籠罩著整座宮殿,豪華寬大的床榻上,一身中衣的皇上正緊蹙著眉,冷睇著走進(jìn)來的南安王,本就深不可測的眼瞳,更加的幽暗難明,懶散隨意的撩了一下烏絲,那墨發(fā)似云般瀉下來,一張臉顛倒世間萬物,卻又帶著醒目的霸氣,唇角一勾,邪冷暗沉的聲音便響在寢宮里。
“皇弟怎么來了?”
“臣弟見過皇上,”南安王先給皇上見了禮,然后收斂了一些怒意,恭敬的開口:“長孫竺夜闖丞相府,企圖帶走沐三小姐?!?br/> 說到沐三小姐,他的一嘴白牙狠咧的張開,顯得陰森森的......
慕容流尊眼瞳陡的一沉,唇角罩起玩味,原來這長孫竺來弦月是為了沐青瑤,那么他為什么要帶走沐青瑤呢?難道已有謠言起?鳳落相府的預(yù)言已傳到長孫竺的耳朵里,如果真是這樣,不管沐三小姐是不是鳳女,他勢必囚住她......
何況?
慕容流尊臉上罩著涼薄薄的冷意,那沐三小姐確實是個聰慧不可多得的女人,不管她有沒有能力改變國運,但既有流言,他就務(wù)必做到萬無一失!
“昭是怎么了?臉色如此難看?”
慕容流尊關(guān)切的一挑眉,對于南安王,他是深信不疑的,他雖然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但卻比親兄弟還親,最重要的是,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他南安王,流昭不是愚蠢的人,即會不明白這一點。
“皇兄,你都不知道,那沐青瑤太可惡了,她竟然,竟然?”
南安王本來想告狀的,可是話到嘴邊,無論如何卻說不出口,他堂堂弦月國的南安王,竟然被那個女人給甩了一個耳光,這種事說出去是相當(dāng)丟臉的,因為無法說出來,一張臉憋得通紅,最后一咬牙,什么都不說了。
即便他不說,皇上也能估計到發(fā)生了什么事?
大概是沐青瑤讓南安王吃虧了,一向視女人如衣物的皇弟,自然大受打擊,所以才會如此憤怒吧,慕容流尊笑了起來,臉色溫和如玉,細(xì)膩潤澤,好似孱孱的溪流流過,清悅動聽......
“昭,她是你皇嫂?!?br/> “是,要不然今兒個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南安王慕容流昭認(rèn)命的嘆氣,既無奈又沒有辦法,如果可以,他真想狠狠的教訓(xùn)一下那女人,讓她知道,他仍弦月國堂堂的南安王,不是阿貓阿狗的,可以隨便被人打,可現(xiàn)在那個女人成了他的皇嫂,未來的皇后,所以他堂堂的南安王也形同路邊的阿貓阿狗了。
慕容流昭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一股悲涼,前途陰暗?。?br/> “昭還有事嗎?朕累了,”慕容流尊漂亮如貓兒石般璀璨的眼睛里,一閃而逝的焦慮,欣長的身子微往后仰,靠在床榻上。
南安王慕容流昭很少看到皇兄的神色有異,但今夜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樣,不復(fù)平常的冷酷沉穩(wěn),難道是公主出事了,南安王一驚,飛快的開口:“皇兄,是不是公主出事了?”
光影下,慕容流尊的長睫毛抖動了一下,深邃如潭的眸子里看不清任何的思緒,面孔慢慢的染起冰寒,粲然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