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我們?nèi)褖灴犹詈茫s好了時間各自回去準(zhǔn)備。
我也沒什么東西要帶的,裝點野外用品,食物和水就差不多了,順便拜托村長老婆幫我照顧一下爺爺。
別人問起,我就說朋友是城里來的,想去山里轉(zhuǎn)轉(zhuǎn)。
山里路不好走,多虧了有周澤洋在前面帶路,才給我們省了不少時間。
我們兩個爬得滿頭大汗,回頭一看沈秋,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著風(fēng)景,搞得真的像是來旅游的一樣。
更氣人的是,他走的并不比我們慢,從頭到尾臉不紅氣不喘,沒有絲毫的疲憊。
我甚至有點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人。
好在天黑之前終于趕到了死人溝。
這死人溝確實挺邪乎的,明明已經(jīng)快六月份,但山谷里卻冷得跟冰窖一樣。
我穿著登山服依然能感覺到陰瑟瑟的冷風(fēng)直往我的脖子鉆。
“好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沈秋回頭看了我一眼,刻意壓低著嗓音:“別說話!這里陰氣很重,待會不管你們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出聲?!?br/>
我鄭重的點點頭,做了個封口的手勢。
畢竟沈秋是專業(yè)的,聽他的準(zhǔn)沒錯。
沈秋交代完繼續(xù)往前走,我在中間,周澤洋走最后。
在這死一樣的寂靜中,我只能聽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死人溝看起來不大,我們?nèi)吡艘粋€多小時還沒走到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更讓我不安的是,這一路,我總得在這霧氣后面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暗處盯著我們。
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么一直原地打轉(zhuǎn)也不是辦法。
我快走兩步,準(zhǔn)備追上沈秋問一下什么個情況。
沈秋交代了不要發(fā)出聲音,我也不好叫他,只能用手拍一下他的肩膀。
沈秋頓住腳,慢慢的回過頭來,一張臉白得像刷了膩子粉的墻。
他眼珠子凸起,只見眼白不見眼仁,嘴巴一咧,沖我一笑,露出滿嘴又尖又黑的牙齒。
“你找我嗎姑娘?”
“??!”我登時嚇得頭皮發(fā)麻,失聲慘叫。
這根本就不是沈秋。
我雙腿發(fā)軟,回頭尋找沈秋和周澤洋的身影。
可四周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他們兩個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這下我更慌了,下意識的往后退。
可一沒注意,腳下絆倒了什么東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低頭一看,一個披頭散發(fā),滿臉是血的男鬼就趴在我的腳邊。
他的身體被攔腰斬斷,只能用手在地上攀爬,地上拖著一條長長的血痕。
但他并不覺得痛苦,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對著我招手:“來呀!過來呀!快來……”
“啊——”我嚇得心臟都要驟停了,不知哪來的力氣站了起來,瘋一般的往回跑。
那些東西在后面一直追著我,陰惻惻的笑聲在我耳畔回蕩不絕。
我頭也不敢回,拼了命的往前跑。
這時,不知從哪伸出來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