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草長鶯飛,雜花生樹。
這次的賞花宴,設在岐陽王府的一處郊外別院,正是櫻花盛開的時候。
十里櫻花十里塵,亭亭小立并桃顏。
獨孤雪嬌扭頭看了看身旁的男人。
一襲艷麗的水藍色錦袍,青絲流泄,發(fā)間束銀色錦帶。
唇角盈著淺淺笑意,容色明艷,恰似路邊灼灼之櫻。
簡直就是只花枝招展的風騷孔雀!
三哥,你怎么知道岐陽王府要辦賞花宴?
獨孤墨瑜將手中的折扇一合,眼尾似挑非挑。
卿卿,你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以前你出府,我可是寸步不離。
自從你修身養(yǎng)性之后,我被爹娘天天關在書房里,都快發(fā)霉了。
好不容易等到出府赴宴,你竟然都不告訴我,真是傷透了三哥的心啊。
一唱三嘆,不勝可憐,仿佛在數落一個負心漢。
獨孤雪嬌早就習慣他的不正經,瞇著眼。
所以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難不成他還在雪瓊院安插了眼線?
獨孤墨瑜唇角微微上揚,你不告訴我,可也休想瞞住我,我自有門路。
獨孤雪嬌看著他明艷似花的容顏,恍惚想起她死后在永安院里聽到的關于他的故事。
嘉寶三年,獨孤將軍府父子四人全部戰(zhàn)死。
這還不是最慘烈的,聽說大將軍獨孤鐸是被小兒子親手射死的!
當時所有人提起獨孤墨瑜,都在破口大罵。
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爹!
沒人性!活該被亂箭穿心!
就連攝政王府的下人都義憤填膺,一邊掃地,一邊罵。
她雖然跟獨孤墨瑜只接觸了這么短的時間,但可以確定,他絕不是那種人!
他雖紈绔,但也只是表象而已,絕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