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黑板,白色的字跡,代表了她在蕭云醒的庇護(hù)下無憂無慮的歲月。
陳清歡走到蕭云醒曾經(jīng)的座位前,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他的課桌上,夏日的陽光肆無忌憚地從窗口照進(jìn)來,窗簾隨風(fēng)搖曳,她輕輕晃著雙腿,仰頭看著窗外的藍(lán)天白云,像是要融化在光圈里。
云醒哥哥,總有一天,我也要坐在你坐過的位置上,無論是座位,還是成績。
她似乎感覺不到熱,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聽到開門聲,她抬眸看過去。
走廊外的光透過大開的教室門灑進(jìn)來,光影斑駁地打在他身上,他逆光而站,端正挺拔,一臉溫和地看著她。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光是站在那里不說話,也會讓人不自覺地聯(lián)想到天邊皎潔清冷的明月,即便在炎炎夏日,也會讓人感覺到一絲清涼。
陳清歡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開口。
“你怎么來了?”她歪頭想了下,好像不太對,又重新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蕭云醒走了幾步來到她面前:“陳清玄跟了你一路你都沒發(fā)現(xiàn)?”
陳清歡瞇了瞇眼睛:“這個臭小子竟然敢跟蹤我!”
蕭云醒把她從課桌上拉下來站好,眉眼溫和地看著她:“還坐在這里,不熱嗎?”
說著拉了拉窗簾的白紗,遮住了直直曬在她臉上的陽光。
瑩白透亮的臉頰透著好看的淡粉色光澤,大概曬得久了,額間沁著細(xì)汗,就這么仰頭看著他:“云醒哥哥,我可不可以……”
蕭云醒微微側(cè)頭,無聲詢問。
圓潤的大眼睛水潤潤地帶著滿滿的期許,她忽然踮起腳尖,快速地在他臉上親了下,一觸即離,然后歪著頭狡黠地笑著繼續(xù):“親你一下?!?br/>
唇頰相觸的溫情柔軟帶來一片香甜,讓他心底一暖,原來那汗不是熱得,是緊張得。
做完了才說,這么調(diào)皮又無賴果然是陳清歡的風(fēng)格。
微風(fēng)揚(yáng)起的窗簾后,露出女孩兒羞澀紅透了的側(cè)臉,只是上一秒還在笑著,下一秒就毫無預(yù)兆地斂了笑,睜大了眼睛靜靜看著他。
能讓人清楚地看到她眼里一點(diǎn)點(diǎn)地蓄滿淚水,然后一顆顆滑落出來。
這個學(xué)校以后就沒有蕭云醒了,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別哭?!?br/>
蕭云醒抬手認(rèn)真細(xì)致地一一抹掉她臉上的淚痕,然后扶著她的肩膀緩緩探身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很輕的一下,像是羽毛輕輕掃過,柔軟微涼的薄唇勾出一抹淺淺的笑:“以后,清歡再也不是沒人親的小朋友了。”
陳清歡忍不住抬手捂住被他親過的地方,面帶驚喜地怔怔看著他的眼睛,在心底尖叫。
不得不承認(rèn),蕭云醒在撩妹上頗有大巧不工的天賦,他若是想要哄起誰來,那人定然是招架不住的。
自從高考結(jié)束之后,各種聚餐活動就充斥著蕭云醒的生活,每隔幾天就能接到向霈的通知電話。
“云哥,晚上班里組織唱歌,你家小朋友考完試了吧,帶上她一起吧?!?br/>
吃過午飯,陳清歡不愿意回家,蕭云醒正帶著她在商場里瞎逛,眉眼微抬用口型無聲地詢問她的意見,陳清歡辨別了一下,然后猛點(diǎn)頭。
說是唱歌,真正唱歌的沒幾個,不過包了最大的包廂在里面瘋玩。
向霈人緣好,周圍聚了一圈人,他偏偏挨著蕭云醒坐,拉著他一起玩兒。
蕭云醒一向清冷,和班里同學(xué)不太熟,頂多算個臉熟,而那些同學(xué)也輕易不敢往他身邊湊,現(xiàn)在看到向霈叫蕭云醒一起玩兒,他又沒拒絕,他們都有些躍躍欲試。
有人從桌上抽出兩副牌提議:“來打牌吧?”
聞加敲敲他的腦袋,看了看坐在一起的蕭云醒和陳清歡:“打牌?沒看到這兒坐著倆數(shù)學(xué)競賽的霸主啊,找死呢吧?!?br/>
那人想了想,確實是這么回事兒,立刻扔了手里的牌,又推了幾個骰盅過來:“那搖骰子?”
眾人紛紛響應(yīng):“這個好?!?br/>
向霈看著眾人邊搖頭邊嘆氣,覺得這幫人還是太年輕了:“云哥你不許來,你這種全能人才一上來就大殺四方,沒意思,讓你家小朋友替你?!?br/>
難得想要參與一回的蕭云醒被嫌棄了,收回手看了陳清歡一眼:“你要玩嗎?”
陳清歡眨著大眼睛看著眾人期許的眼神,有些為難:“我?我不行啊?!?br/>
有人立刻熱情地招呼她:“不會啊?沒關(guān)系,我教你啊?!?br/>
陳清歡搖頭:“不是。”
眾人好奇:“那是為什么?”
陳清歡一臉純稚無辜地回答:“媽媽說不可以欺負(fù)人?!?br/>
眾人紛紛大笑:“哈哈哈,小姑娘口氣挺大啊?!?br/>
蕭云醒仰頭,你們會后悔的。
果然,接下來的時間他耳邊的嘆服聲就沒停止過。
“哇,這個有點(diǎn)厲害了!”
“還有這種操作?”
“你這個骰子是不是有問題啊,咱倆換一下?!?br/>
“算了算了,還是換回來吧?!?br/>
“你這什么手氣,怎么想搖幾點(diǎn)就是幾點(diǎn)???”
“太欺負(fù)人了不玩兒了!”
“算了算了,還是打牌吧!”
可陳清歡不只牌技了得,連單身切牌、單手甩牌、雙手開扇這些華麗麗的花式炫技手法都玩得爐火純青,這些她從小當(dāng)玩具玩兒的東西,根本不值一提,卻把一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過了會兒,向霈無語,覺得自己也是太年輕了,盯著陳清歡:“我說這位小朋友,你是從小在賭場長大的嗎?”
陳清歡一臉懵懂:“不是呀。”
蕭云醒抵著唇笑,如果她外公還在的話……賭王的外孫女?厲害了!
顧九思大概從未告訴過她外公是做什么的,不過賭桌上那些東西倒是一點(diǎn)兒也沒少地教給了她。
向霈好奇:“你是跟誰學(xué)的,云哥嗎?”
陳清歡左右搖著頭:“不是,我爸媽教我的?!?br/>
向霈滿臉狐疑:“你爸媽不是比較擅長彈鋼琴嗎?”
陳清歡遲疑了下:“其實他們最擅長的是打麻將,我們家打麻將打得最差的是我弟弟?!?br/>
“有多差?”
“嗯……不太好說?!?br/>
向霈轉(zhuǎn)頭問蕭云醒:“云哥你來說?!?br/>
蕭云醒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有多差還的確不太好說……反正我是打不過的?!?br/>
陳家門里號稱打麻將“最差”的那位選手竟然比蕭云醒還厲害?!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
陳清歡明顯感覺到眾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小心翼翼地用指尖點(diǎn)著面前的幾張牌:“還玩嗎?”
向霈一把把桌上的牌全部扒拉到自己面前:“你有毒,不要碰它,它還小,它害怕!”
眾人紛紛認(rèn)慫:“云哥,還是你來吧?!?br/>
于是蕭云醒替補(bǔ)上場。
又過了會兒,眾人很是受挫,開始譴責(zé)他。
“云哥,時間不早了,你帶你家小朋友回家睡覺好嗎?這么晚了帶小朋友來這種地方,有沒有人性?”
你們這種碾壓式的優(yōu)勢還讓我們怎么玩兒?還附帶花式秀恩愛的!玩兒個毛線球??!啊,對,是只能玩毛線球了。
蕭云醒無奈地退出游戲,站起身后和陳清歡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去下洗手間,回來我們就走。”
蕭云醒從洗手間出來,在走廊上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駱清野。
他懶散地靠在墻上,手里夾著煙,有一下沒一下地抽著,瞇著眼睛隔著裊裊升起的煙霧看著蕭云醒:“這么巧,你們班也在?”
蕭云醒嗯了一聲后,停下腳步,難得和他閑聊了兩句:“什么打算?”
駱清野一臉莫名:“什么什么打算?”
蕭云醒看著他沒說話。
駱清野忽然間懂了,立刻暴躁地跳腳:“啊!老子在你眼里就這么一無是處嗎?老子考上飛行員了你不知道嗎?!”
蕭云醒依舊面無表情:“不知道。”
“喜報貼了那么多天你都不看的嗎?”
“沒看見?!?br/>
“啊!老子這么風(fēng)光你竟然不知道?!招募飛行員來的你不知道嗎?空軍飛行員!老子棒不棒啊?”
蕭云醒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端著一張表情寡淡的臉,一張嘴就氣死人:“你?”
“我怎么了?老子身材這么棒!”說著駱清野提了提t(yī)恤下擺,露出結(jié)實有型的腹肌,炫耀般地問:“要不要驗驗貨?”
這時,旁邊的包廂門忽然從里面打開,走出來一個人,大概是駱清野班里的同學(xué),看看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蕭云醒,又看了看半裸耍流氓的駱清野,眼底滿是驚悚加震驚:“??!我什么都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
砰一聲就關(guān)上門縮了回去。
駱清野把衣服拉好,一臉懵呆地問蕭云醒:“他怎么了?”
蕭云醒睨他一眼,眼神變得清冷:“可能被你棒呆了?!?br/>
兩人忽然不再說話,靜靜站了會兒。
過了許久,駱清野主動打破沉寂:“改天……有機(jī)會,一起出來喝酒啊?!?br/>
蕭云醒認(rèn)真地回答:“我不喝酒?!?br/>
駱清野拔下煙蒂猛地扔到地上踩滅,惡狠狠地問:“喝茶!喝茶行了吧!書生毛病就是多……”
蕭云醒依舊風(fēng)輕云淡:“喝茶可以。”
駱清野忽然笑了兩聲,轉(zhuǎn)身背對他擺了擺手:“走了?!?br/>
這大概就是學(xué)霸和校霸之間無須多言的惺惺相惜吧。
蕭子淵下班回到家,衣服都沒換就進(jìn)了書房找隨憶。
“你今天有沒有接到什么電話?”
隨憶從一堆厚重的醫(yī)學(xué)書中抬起頭:“招生組?”
蕭子淵點(diǎn)頭:“嗯,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說你兒子不接電話?!?br/>
隨憶撫額:“招生組太不了解你兒子了,他不接給我們打有什么用啊,我們哪里管得了他啊,我們在他面前完全沒有話語權(quán)啊。”
蕭子淵也跟著嘆氣:“哎,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各大高校爭奪生源的時候,就差持槍搶人了?!?br/>
隨憶忽然好奇:“當(dāng)年你被搶過嗎?”
蕭子淵想了下:“嗯?!?br/>
隨憶繼續(xù)問:“然后?”
蕭子淵仔細(xì)回憶了一會兒:“我也沒接電話。”
終于找到源頭,隨憶喟嘆:“怪不得,祖?zhèn)鞯牟唤与娫挵 ?br/>
晚些時候,夫婦倆隨口問了問蕭云醒為什么不接電話。
蕭云醒想起下午手機(jī)確實響過幾次:“下午我和清歡在看電影,晚上班里組織唱歌,手機(jī)沒電了?!?br/>
隨憶隱晦地提醒他:“是招生組的電話?!?br/>
蕭云醒也只是哦了一聲,絲毫沒有當(dāng)回事兒,也沒有要回電話的意思。
隨憶后來悄悄和蕭子淵評價:“你兒子這是要上天!”
“要上天”的蕭云醒果然沒有辜負(fù)父母的期望,一直到了報志愿的前一天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廳看電視時,新聞里播出一條新聞后,蕭子淵忽然開口:“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隨憶很默契地接了一句:“什么事?”
然后兩人齊齊看向長子。
蕭云醒心領(lǐng)神會:“明天報志愿。”
一說起這個兩位家長都有些莫名興奮。
隨憶率先問:“學(xué)不學(xué)醫(yī)?”
蕭云醒一票否決:“不學(xué)。”
蕭子淵順勢而上:“學(xué)不學(xué)機(jī)械?!?br/>
蕭云醒搖頭拒絕:“不學(xué)。”
兩位家長對視一眼后,由一家之主開口總結(jié)。
蕭子淵輕咳一聲:“那好吧,我們沒什么要說的了,你自己報吧,報好了通知我們一聲?!?br/>
蕭云醒的回答依舊簡潔明了:“好。”
蕭子淵和隨憶夫婦倆有時候也在想,有個格外省心的兒子會顯得他們這對做父母的不是很負(fù)責(zé)任。
當(dāng)蕭云醒推著箱子出了家門去大學(xué)報到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他是被什么專業(yè)錄取了。
“格外省心”的蕭云醒帶著錄取通知書去x大報到的時候,陳清歡也升入了高中。
開學(xué)第一天她和冉碧靈去看分班榜。
分班榜前站滿了人,在密密麻麻的紙張上找著自己的名字。
陳清歡踮著腳看了幾眼就放棄了,拉著冉碧靈往外走:“算了算了,等一會兒沒人了再來找吧?!?br/>
冉碧靈瞇著眼睛正盯著某處看:“我好像看到你的名字了,但是不太確定,我再看一眼啊……”
正說著就聽到有人叫她。
冉碧靈一回頭就看到了褚嘉許。
一個暑假都沒怎么見,他好像曬黑了,也長高了,不過依舊還是那么靦腆。
他撓撓頭:“我來得早幫你看過了,你和陳清歡還在一個班。”
冉碧靈立刻尖叫著轉(zhuǎn)身抱住陳清歡:“聽到?jīng)]有!我們還是一個班!我們繼續(xù)做同桌??!”
陳清歡點(diǎn)點(diǎn)頭,沖她使了個眼色。
冉碧靈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又轉(zhuǎn)過身問褚嘉許:“那你在幾班?。俊?br/>
褚嘉許立刻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們是隔壁班。”
陳清歡了然地看著他,怪不得,笑得這么開心。
再看看冉碧靈,噢,好像也挺高興的嘛。
兩人去了教室,一進(jìn)門就看到楊澤延站在講臺上。
兩人對視一眼。
楊澤延一抬頭看到她倆:“怎么不進(jìn)來,我還是你們班主任你們不開心???”
冉碧靈立刻反應(yīng)過來,笑著上前套近乎:“開心!開心得不得了!楊老師,那什么,一會兒排座位能讓我和陳清歡還坐同桌嗎?”
楊澤延沒說話,看了下陳清歡。
陳清歡立刻跟著猛點(diǎn)頭。
他這才松了口:“行吧!”
兩人立刻道了謝,乖巧地找了空位坐好。
新學(xué)期新班級新同學(xué),不免俗套的一番自我介紹下來之后,因為高一要軍訓(xùn)一周,楊澤延又找人去領(lǐng)軍訓(xùn)服,講軍訓(xùn)注意事項,全部弄完一上午也過去了。
吃過午飯,冉碧靈出去逛了一圈后飛奔著回來,趴在陳清歡旁邊匯報她的八卦成果:“知道隔壁班班主任是誰嗎?”
陳清歡搖頭:“不知道?!?br/>
冉碧靈神色間都是八卦的光芒:“丁老師!”
陳清歡想了好大一會兒:“老楊追的那個老師?”
冉碧靈點(diǎn)頭:“就是她!”
隔壁班,意味著兩個班的老師是一樣的,而作為班主任就會不可避免地有更多接觸,對于這件事,丁書盈一開始是拒絕的,那么多班級,那么多班主任,他們倆竟然能做鄰居,她就不信這里面楊澤延沒動手腳。
可也不知道楊澤延搗了什么鬼,問了一圈竟然沒人愿意和她調(diào)一下,眼看著就到了開學(xué)的日子,她也只能接受現(xiàn)實了。
因為是隔壁班,每天軍訓(xùn)也安排在一起,班主任每天跟著,兩個班的學(xué)生,隔三岔五地看兩人相愛相殺,跟著湊熱鬧起哄。
他們的教官姓吳,是個不怎么嚴(yán)肅的人,別的班的教官整天繃著一張正氣凜然的臉訓(xùn)練,這位吳教官卻頂著一張嘻嘻哈哈的笑臉和他們插科打諢。
烈日下,他們正在站軍姿,隔壁班踢著正步從他們面前走過。
陳清歡小幅度地動了動手臂,碰了碰旁邊的冉碧靈。
冉碧靈余光看到她的示意,歪頭看過去。
吳教官一下就逮到兩人了:“喂,你們倆看什么呢?”
冉碧靈難得臉紅,低下頭。
陳清歡笑嘻嘻地沖教官一樂,指指隔壁班:“教官,那邊有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哥哥走過去了?!?br/>
冉碧靈扯扯她衣袖,陳清歡無視之。
吳教官竟然跟著看過去,瞇著眼睛問:“哪個啊?瘦瘦高高的那個嗎?”
說著就往隔壁班走過去了:“哎,老耿,跟你借個人啊!”
吳教官和隔壁班的耿教官勾肩搭背地說著什么,耿教官忽然就甩開他的胳膊,抬腿踹了他屁股一腳:“嚴(yán)肅點(diǎn)!”
吳教官大大咧咧地揉著屁股,還沖他一樂,不知道又說了句什么,氣得耿教官作勢又要給他一腳。
不一會兒吳教官就帶著褚嘉許過來了,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還大大咧咧地問:“是這個嗎?”
這下不只陳清歡了,半個班的女生都跟著興奮地點(diǎn)頭:“是!”
進(jìn)入高中的褚嘉許不只個子長得飛快,那張臉也是愈加輪廓分明,穿著一身迷彩服,笑起來陽光又帥氣,特別耐看,平時偷看他的女生越來越多。
褚嘉許一臉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況,一抬頭看到幾步之外的冉碧靈,揚(yáng)眉沖她一笑。
吳教官也是個妙人,笑呵呵地拍著褚嘉許的肩膀,推著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啊,小伙子,是這樣的,你教教他們軍體拳,就站在這里教啊,我給你畫個圈,你不能出這個圈,正好我也歇一會兒?!?br/>
眾人哄一聲大笑起來。
吳教官口中的“這里”正對著冉碧靈的位置,兩人差不多就是面對面的距離。
冉碧靈羞得連頭都不敢抬。
站在隊尾的丁書盈都要哭了:“蕭云醒和陳清歡也就算了,褚嘉許和冉碧靈又是怎么回事兒?”
楊澤延裝傻看天:“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物競天擇吧!”
丁書盈氣得把遮陽傘直接打到了他身上:“胡扯!我就沒見過你這種愛做媒的班主任!能湊一對是一對!”
楊澤延順勢搶過遮陽傘給自己打上:“關(guān)我什么事兒啊,明明是人家吳教官的鍋,再說了,你看你這話說得,怎么是湊的呢,他們都是心甘情愿的,我的宗旨就是絕不包辦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