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歡今天就結(jié)束月考了,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給蕭云醒打電話,打著慶祝她轉(zhuǎn)入附中兩周年的旗號,讓他請她吃飯。
蕭云醒照單全收:“下午我和同學(xué)在學(xué)校旁邊的咖啡廳討論作業(yè),結(jié)束得會晚一點,我給你發(fā)位置,你考完了就先來找我?!?br/>
陳清歡一邊用肩膀夾著電話一邊扒拉著面前的飯菜:“有沒有女生?”
蕭云醒輕笑:“沒有,我們小組就我三個室友還有班里的其他兩個男生。”
陳清歡聽到了滿意的答案:“那好吧!”
蕭云醒睡醒了午覺,準(zhǔn)備和室友出門討論作業(yè)的時候,就看到韓京墨背著包往外走。被其他兩人叫?。骸鞍ググィ愀蓡崛?,約好了去討論作業(yè)啊?!?br/>
韓京墨抬手看了眼時間:“還有時間,你們先去,我先送我女朋友去上課?!?br/>
室友奇怪:“你不是分手了嗎,哪里來的女朋友?”
韓京墨吊兒郎當(dāng)?shù)匦χ骸胺质至司筒荒茉僬伊藛???br/>
室友無言以對:“那你別遲到!”
“知道了!”
韓京墨出了門,兩個室友還在那里唏噓,怎么這人找個女朋友跟去超市買瓶可樂一樣簡單,真是澇的澇死,旱的旱死。
韓京墨在女生寢室樓下等女朋友的時候,被秦靚叫住。她笑得溫婉可人,讓人不忍拒絕:“韓京墨,這次教授布置的分組作業(yè),我能和你換一下組嗎?”
韓京墨淡淡瞥著她,半天沒說話。他什么女生沒見過,這些小招數(shù)在他眼里壓根兒不值一提。那雙眼睛煉得跟x光一樣,一眼掃過去就能辨別出是人是鬼,秦靚這樣的女生他太了解了,覺得自己長得漂亮,對男生笑笑,男生就昏了頭被她牽著鼻子走,不溫不火地吊著,玩兒一些無傷大雅的曖昧把戲,從而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她越是覺得會無往不利,他就越要讓她碰釘子,剛想惡趣味地拒絕,忽然想到了什么,壞壞地挑了下眉,繼而笑著應(yīng)下來:“行啊?!?br/>
秦靚立刻禮貌地道謝,兩人交換了各自小組討論的時間地點之后便道別了。
當(dāng)秦靚出現(xiàn)在咖啡廳時,立刻有人叫她:“秦靚?這么巧???”
秦靚看過去立刻就笑了:“不巧,我和韓京墨換了組,現(xiàn)在咱們是一個組的?!?br/>
幾個男生大喜過望:“韓京墨怎么沒說?!?br/>
秦靚說著就坐到了蕭云醒對面:“大概要給你們一個驚喜吧。”
他們專業(yè)本來女生就少,現(xiàn)在忽然來了個美女,其他組員對秦靚很是殷勤,只有蕭云醒視她為無物。
中間休息的時候,幾個男生圍著秦靚閑聊了幾句,秦靚忽然看向?qū)γ?,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問:“蕭云醒,你有女朋友嗎,我能不能追你啊?”
眾人一愣,繼而擠眉弄眼地看熱鬧。
蕭云醒垂著眼睛看著電腦屏幕,心無旁騖地整理著資料,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淡淡的陰影:“我有喜歡的人。”
秦靚一愣,下意識地問:“在哪兒?”
蕭云醒淡淡開口:“她在讀高中,我在等她來?!?br/>
秦靚意味不明地一笑:“她也能考上x大?”
當(dāng)x大是什么地方,想來就能來?
聽出她語氣里的質(zhì)疑,蕭云醒這才抬頭看過去,不冷不熱的眼神,一掃即過。
只是這輕飄飄的一眼,秦靚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她大概忘了一個重要的人,蕭云醒口中的那個人,大概就是陳清歡。
說曹操曹操就到,沒過多久,秦靚就在桌上放著的某個手機屏幕上看到了“清歡”兩個字。
在其他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就拿起來接了。一接通就聽到那邊清脆婉轉(zhuǎn)的女聲:“云醒哥哥,我到了,你在哪兒啊?”
她輕咳一聲:“蕭云醒去打印了。”
那邊一頓,繼而語氣不善地問:“你是誰???”
“我是他同學(xué),我們是一個組的?!?br/>
“那你為什么接他的電話?”
秦靚笑了一聲,飽含歉意,理由找得天衣無縫:“手機長得太像,我以為是我的手機,一不小心就接了?!?br/>
陳清歡掛了電話,在咖啡廳里轉(zhuǎn)了一圈,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那一桌人,繼而看到了唯一的一個女生,也認(rèn)出了她是誰。
蕭云醒一打印回來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再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正瞪著他的小姑娘。往日里清亮明媚的眸子此刻濕漉漉霧蒙蒙的,罩上了一層水汽,眼底滿滿的都是憤怒和委屈。他還來不及走近,就看到陳清歡把手里的東西扔了過來。
“嗚嗚嗚,蕭云醒你這個大壞蛋,我特意早交卷就為了早點來見你!還去排隊買你最喜歡的蛋糕!你還騙我沒有女生!我再也不要和你玩兒了!再也不要理你了!”
孩子氣般的幼稚宣言,卻讓他心里咯噔一下,渾然不是滋味,眼睜睜地看著她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得一愣,反應(yīng)過來之后,有人小心翼翼地問:“蕭云醒,那是誰啊?”
蕭云醒沒說話,只是皺眉看著腳下被摔得看不出造型的蛋糕,這哪里是他最喜歡的蛋糕,分明是她心心念念的蛋糕,就這么被她扔到了地上,可見是氣極了。
陳清歡跑到馬路對面直接打車回了家,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氣得晚飯都沒吃,蕭云醒連著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都被她掛斷了。
天將黑微黑的時候,蕭云醒就出現(xiàn)在了陳清歡家樓下的路燈下,手里還拎著重新排隊買來的“他最喜歡的蛋糕”,給她發(fā)了條信息,然后耐心十足地等她下樓。
陳清歡靠在窗邊躲在窗簾后面往外看,他就站在昏暗的路燈下,身影挺拔又清冷,低眉垂眸,看不清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都沒動一下。
陳清歡輕哼一聲,不再看他,一轉(zhuǎn)身撲到床上玩兒手機去了。過了一會兒,她按捺不住,又跑到窗前往下看。
他站在風(fēng)里巋然不動,長身玉立,沒有玩手機,也沒有不耐煩,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耐心好得令人牙癢癢。
陳清歡咬著唇猶豫半天,到底是意難平,又重新回到了床上,翻來覆去地打滾兒。幾次三番之后,到底是她道行尚淺定力不夠,不情不愿地穿著睡衣趿著拖鞋跑下去見他。出門的時候,還聽到陳慕白坐在沙發(fā)上不咸不淡地說著風(fēng)涼話:“著什么急啊,天兒又不冷,這不才等了……”
說著抬腕看了眼時間:“兩個多小時嘛,時間還早得很呢。”
陳慕白還想再落井下石幾句,被她噘著嘴瞪了一眼才消停。
路燈下,蕭云醒正盯著地上自己的影子出神,聽到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才抬頭看過去。
小姑娘大概是剛洗過澡,披散著頭發(fā),把頭偏到一邊也不看他,就這么姿勢古怪地走近,狀似不耐煩地吼了一句:“蕭云醒你走吧!我以后不想和你玩兒了!我又不是沒有人喜歡!”
她從來沒有這么氣急敗壞地叫過他的全名,一天之內(nèi)竟然還叫了兩次,竟然讓他聽得一愣,挑眉不語。
她又不是沒有人喜歡,所以呢?她要去喜歡別人了嗎?
吼完之后陳清歡才忽然意識到什么,抿了抿唇,卻硬著頭皮頂住他的注視。
可所有的情緒都在他的沉靜的目光下變得無所遁形,她漸漸心虛氣短起來,目光躲閃,手足無措。繼而又心生疑惑,她有什么好心虛的,她又沒騙人也沒和別的男生一起喝咖啡,這么想著,心底的萬般委屈又涌了上來。不見他還好,一見到他眼眶就忍不住又酸又漲,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傷心,先是咬著唇不忿,最后竟然演變成了號啕大哭。
她是真的哭得傷心,蕭云醒從來沒見她哭得這么傷心過。
冰涼的夜色中,她就那么站在晚風(fēng)里,身影玲瓏?yán)w細(xì),眼底的傷心藏也藏不住,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缺少安全感的小姑娘讓人無端覺得心疼。
或許她是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蛟S是覺得哭成這樣太過丟臉,抑或是她不愿讓他看到她的眼淚,漸漸收了聲,豆大的淚珠一落下來就被她用力抹去,眼睛臉頰很快就紅成了一片。
蕭云醒輕嘆一聲:“別哭了好不好?”
在她的眼淚攻勢下,他很快敗下陣來,緩緩把身子探過去替她抹掉眼淚,又輕輕揉了揉被她搓紅的臉頰和眼睛。
如果被陳慕白知道了,蕭云醒嘆口氣,大概是要被叫家長的。
陳清歡默不作聲,依舊大顆大顆地掉著眼淚,他越抹眼淚掉得越快。
蕭云醒的心揪成一團(tuán),從心口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頭一次知道小姑娘竟然這么難哄,垂眸看著她,輕聲低喃著道歉:“云醒哥哥錯了……”
他溫言軟語地輕哄著,聲音低緩,在夜風(fēng)中聽起來帶著別樣的磁性,陳清歡卻從心底涌出一股難言的酸澀。
“就算你要找女朋友,也要講個先來后到吧!”那雙明亮的眼睛里氤氳著淚意,說到最后連聲音都哽咽起來,還打起了嗝,一邊打嗝一邊眉頭緊蹙委屈得不得了,言語間酸味十足,“明明是我先認(rèn)識你的……你之前說我還沒成年不可以談戀愛,可是你也不能找別人啊……”
他看著她,微微錯愕了一下,很快又笑了起來,清俊的臉上染上了層暖色,連聲音都帶著清淺的笑意,抬手輕輕幫她拍著嗝:“你說得對,事情總要分個先來后到輕重緩急,你先,全世界后;你重,全世界輕;你急,全世界緩?!?br/>
聲音清晰入耳,她瞬間忘了打嗝,猛地抬起頭來,剛好撞進(jìn)那雙狹長深邃的眸子里,如墨的眼眸深不見底,里面靜靜流淌著幾分繾綣纏綿。
他的眉眼本就長得好,再加上那點兒清冷,更是霽月清風(fēng)霞姿月韻。
陳清歡的心里立刻熨帖不少,并生出諸多感慨來。其實大概也不需要他說什么做什么,只單單看到他那張臉,她就不忍心生氣。
陳清歡忽然被甜到了,想笑又抹不開面子,鼓著臉撒嬌賣萌占盡便宜:“我生氣了!我真的特別生氣!你快抱抱我!抱抱我就不生氣了……”
蕭云醒但笑不語,一手拎著蛋糕一手把她輕攬在懷,安撫般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認(rèn)真而專注地哄著:“不生氣了啊……”
兩人靜靜站著,互相望著彼此,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近。
后來蕭云醒面色溫柔聲音輕緩地跟她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
陳清歡聽著聽著便漲紅了臉,心里還頗有些懊惱,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小題大做無理取鬧了,訕訕地低聲開口:“你同學(xué)……有沒有笑話你???”
蕭云醒看她終于愿意和自己說話了,狠狠松了口氣,哪里還管別人:“沒關(guān)系,他們不重要?!?br/>
陳清歡心里一喜,想聽他再說一遍,仰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又滿是期許,唯獨沒有女兒家的羞怯:“那誰重要?”
蕭云醒輕笑一聲,遂了她的愿,語調(diào)溫柔,緩慢而篤定地開口:“你重要,你最重要。”
得了他的縱容,陳清歡更加肆無忌憚地耍無賴,一雙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略帶不滿似嗔似怒地抱怨:“你以后不能騙我?!?br/>
蕭云醒覺得自己無辜,卻也沒辯解,點頭認(rèn)下來:“好?!?br/>
“你以后離那個女孩子遠(yuǎn)一點?!?br/>
“好?!?br/>
“我是不是……”
“你沒有不乖幼稚小心眼,也不是個討厭鬼。”
陳清歡傻兮兮地笑著,十足的活寶兒樣:“嘿嘿嘿?!?br/>
看她終于高興了,蕭云醒卻忽然挑著眉尖問:“所以,你要叫我什么?”
那兩聲怒氣沖沖的“蕭云醒”似乎還在耳邊回蕩,陳清歡瑩白細(xì)嫩的小臉兒上立刻浮現(xiàn)出一抹討好的笑意:“云醒哥哥……”
聲音軟軟糯糯,直叫到人的心里去。
臉上的淚痕還在,眼尾也有些紅腫,卻又笑得像個孩子,蕭云醒看著她愈發(fā)柔和了眉眼,抬手抹掉那道淚痕:“好了,怎么那么愛哭呢?小哭包?!?br/>
她一張小臉兒哭得臟兮兮的,他故意表現(xiàn)出嫌棄,她更加賴皮使壞地往他手上蹭,細(xì)長軟滑的發(fā)絲從指間流瀉,劃過夜色,留下一片旖旎。
陳清歡指著自己的眼尾,格外認(rèn)真地回答:“因為我這里有顆淚痣啊?!?br/>
她仰頭看著他,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那顆桃花痣的位置和陳慕白的一模一樣,點綴得一雙含情目似含著一汪春水,溫婉多情。
蕭云醒看著看著緩緩勾起了唇角。
后來陳清歡滿面春風(fēng)腳下生風(fēng)地回來,和剛才氣鼓鼓的河豚模樣大相徑庭,捧著蛋糕喜滋滋地上樓回了房間。
陳慕白冷眼看著,頗為不忿:“瞧瞧,一塊蛋糕就哄好了,這還是我女兒嗎?”
顧九思只來得及匆匆掃了眼包裝盒:“這家甜品很難買的,每天都要排很久的隊,還不一定買得到。”
陳慕白面上更加鄙夷:“那又怎么樣,還不就是塊蛋糕?”
顧九思狀似格外傷感:“可就算只是塊蛋糕,你也沒排隊給我買過?!?br/>
陳慕白不知道怎么就引火上身了:“你想吃那個?你想吃什么我沒給你買過。”
顧九思看他一眼:“蛋糕不重要,重要的是排隊的心意,你給我排隊買過什么嗎?”
陳慕白心里委屈,我有身份有地位不用排隊還是我的錯了?
陳清玄適時湊過來:“美美媽媽,你想吃什么蛋糕,我可以去排隊,用我的零花錢給你買?!?br/>
陳慕白恨不得一腳踢走他:“臭小子,你的零花錢是誰給的?”
陳清玄倒是分得清:“大不了我不用你給的那份買咯?!?br/>
陳慕白被氣笑:“真是出息了,下個月開始你的零花錢停了!”
我收拾不了你媽和你姐,我還收拾不了你?!
陳家小公子抿抿嘴,回房去數(shù)他的私房錢可以支撐幾個月。
第二天,日理萬機多少人等著他開會、多少生意等著他拍板的陳慕白陳總不知抽了什么瘋,站在一群小男生小女生隊伍里緩慢移動,排隊給老婆買蛋糕,他還從來沒干過這種事。
陳靜康在一旁陪著:“要不您先回去,我來排?”
陳慕白又往前挪了一小步:“我自己老婆要的我自己排,你想排給你自己的老婆買?!?br/>
陳靜康又建議:“要不我去問問,這個店人家賣不賣?”
陳慕白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陳靜康立刻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全程安靜“陪排”。
終于排到陳慕白的時候,大手筆的陳總把所有能買的蛋糕種類全都買了一遍,打包送到顧九思公司,結(jié)果換來了她一句“有病”,完全沒有陳清歡那副喜不自勝的模樣,陳總很是受傷。
秦靚以為蕭云醒會來質(zhì)問她接了他電話的事情,誰知他整個下午加晚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完全無視她,平靜得讓人心涼。
蕭云醒踩著熄燈的時間點回到寢室,韓京墨坐在椅子上晃著二郎腿,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慢悠悠地調(diào)侃道:“聽說,我今天錯過了一出好戲?”
眼看著蕭云醒無動于衷,韓京墨再接再厲,面帶促狹地笑著開口:“秦靚和今天沖你發(fā)火的小姑娘,誰更漂亮?”
作為當(dāng)事人的兩位室友積極給出答案:“那個小姑娘漂亮!”
韓京墨長了一副溫文爾雅的君子模樣,可在這方面一向是口無遮攔:“那身材呢?”
蕭云醒放下書包,終于給了他一個眼神:“籃球,游泳,還是跑步?”
韓京墨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
蕭云醒沒回答他,繼續(xù)問:“挑一樣,還是全挑?”
韓京墨更加茫然了:“挑什么?”
蕭云醒也不在意他的答案:“那就明早體育館見。”
說完就拿著東西去洗漱了,留下韓京墨愣在原地,摸不著頭腦:“他在說什么……”
第二天一早,韓京墨終于知道什么意思了。
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虐他的意思。當(dāng)韓京墨手里的籃球再一次被蕭云醒拍飛之后,他抹了把頭上的汗,氣喘吁吁地坐到地上,擺著手拒絕:“不來了不來了?!?br/>
蕭云醒撿了球回來,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眼:“不行了?”
韓京墨立刻奓毛:“不能說男人不行你不知道嗎?”
“那來啊?!?br/>
“不來?!?br/>
“那就是不行?!?br/>
“蕭云醒你是不是有病?!一大早跑完3000米、游泳1500米,現(xiàn)在又來打籃球?鐵人三項啊你!”韓京墨實在受不了了,坐在地上邊吼他邊給向霈發(fā)消息喊他來救火。
有熱鬧看,向霈一大早臉都沒洗,火速從隔壁趕了過來,一來就看到蕭云醒在那里孤獨地投籃玩兒,而韓京墨則扶著腰坐在地上粗喘?!澳氵@是怎么了,腎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