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驍祁,揍他,狠狠地揍他?!苯鹋肿右涣餆煹呐芰?,凌驍祁追了出去。他嘴上雖欠欠的,可心中很是欣賞沐靈姝。
他還從未如此欣賞過哪個女子,沐靈姝就是唯一的一個贏得了金胖子尊重、敬佩的,贏得了金胖子友誼的女子。
逆境之中,迎難而上。不依附,不妥協(xié),努力靠自己存于世,這本就很難,多少男子都未必做得到,對女子而言就尤為難了。
在這難上加難的境遇中還能心懷感恩,不貪財,不重利,更是萬中無一。
“我好久都沒有舒展舒展筋骨了,今天還要謝謝你,就是打的不夠痛快,下次還有這樣的事你可一定要叫上我?!卑倮飺P塵拍拍胸脯,看的沐靈姝都替他疼。
“上次的事,都怪我不了解情況,你別介意?!?br/>
“公子也是好意,靈姝明白……”
“嘶,嘶——”
錢騙子,我的馬——
“追上我就給你銀子,否則這馬就是我的了?!卑倮飺P塵沖了出去,追著金胖子離開。
這個金胖子也太欠收拾了吧,招惹完凌驍祁又去招惹百里揚塵,這兩個隨便一個都能把他打趴下,真不知道他招惹他們對他有什么好處。
沐靈姝覺得如果有一天看見金胖子被人揍了她也不會覺得奇怪,更不會上去幫忙,因為一定是他嘴欠,或者手欠,做的什么讓人憤怒的事情才會被修理。
金胖子在前,凌驍祁隨后,百里揚塵追趕著,三人怎么來的,怎么走。
沐靈姝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暖暖的。
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能出手相助,可本該是最親近的家人卻冷漠如斯。
老祖宗雖然被趕走,可不代表這件事就這么解決了,只要一日沒拿到交換過的庚帖和信物,沐靈姝的心就一刻不能落地。
想從老祖宗那里拿回庚帖和信物,最快的方法怕是需要拿出比她心目中柳家給的彩禮更多的金銀珠寶才有可能。
別說沐靈姝囊中羞澀,就算有也不打算給。
那還有什么辦法能拿到呢!
沐靈姝坐在椅子上,手拖著下巴思索著。
“凌驍祁的武功那么好,要不讓他幫我偷回來,本來就是我的,我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br/>
“不行,不行,這時候老祖宗一定會嚴(yán)防死守的,若是失手被抓到就不好了?!?br/>
自己把自己的想法一個個否決,想要拿回庚帖和信物,難,很難。
剛才她不是沒想過讓老祖宗派人回去取來庚帖和信物,然后沐靈姝放她離開。
可如今這庚帖和信物在她眼中就是錢,錢錢錢,是比命還重要的錢。
能拿出這些,這已經(jīng)是挖她的心,掏她的肺了,再多老祖宗真有可能把命橫在這。
沐靈姝數(shù)了數(shù),這些大約也有個千八百兩。心想,等婚事退了,要不要考慮靠這個發(fā)錢,老祖宗上一次荒山可比她忙一個夏天賺的都多得多。
此事也就只能想想,要是每次來都要掏千兩銀子,老祖宗可能就不會再來了。
沐靈姝一邊盤算著這些錢該怎么用,一邊思索著該怎么退了這婚。
一夜未眠,窗外小雨淅瀝瀝的下著,天快放亮的時候才停。
算算日子這可能是今年夏天最后一場雨,也是最后一次能上山撿蘑菇了,卻是沐靈姝這個夏天第一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