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大師?!?br/> 胡先壽的聲音響起。
聞聲,廉歌頓下手里的動作,抬頭看去。
只見胡先壽帶著一行人走進了院子,其中領(lǐng)頭地帶著嗩吶,身后幾人也各自拿著東西。
“徐叔,”
廉歌放下手中的筆,走了過去,
“辛苦徐叔你們專門跑一趟,路上還順利吧,”
“辛苦什么啊,都是坐車來坐車去的,倒是我們沒來晚吧?”徐叔笑著擺了擺手說道,然后示意身后幾人將東西放下,
“沒有,我也是才剛到?!?br/> “那就好?!?br/> 徐叔點了點頭,然后掃了圈院子,繼續(xù)問道,
“廉師父,你看現(xiàn)在有什么我們能幫上手的沒有?”
聽到徐叔的稱呼,廉歌微微愣了下,然后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回道,
“我是沒有什么事兒?!绷钃u了搖頭,“徐叔你就根據(jù)以前我爺爺?shù)囊?guī)矩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布置,需要安排的吧?!?br/> “行,那我就越俎代庖了?!?br/> 徐叔點了點頭,對廉歌說了句后,開始招呼著他帶來的人忙碌起來。
很快,徐叔帶來的喪旗被插到院外,一個大音響被放到了院內(nèi)堂屋門口。
看著像模像樣,有點葬禮現(xiàn)場意思的院子內(nèi)外,廉歌不禁感慨了句,
“專業(yè)的事兒還是得專業(yè)的人來啊……”
笑著搖了搖頭,廉歌重新提起了筆,在裁切好的黃紙上勾勒起來,
……
時間緩緩流逝,從上午逐漸逼近著中午。
院子內(nèi)外,徐叔帶來的人忙碌著,或是吹奏下喪曲,或是招呼著主人家撕搓著紙錢。
而廉歌,則在這大悲咒的背景音樂下,持續(xù)制作著符篆,
又完成一張符篆過后,廉歌看著其上附著的靈光,微微笑了笑,
正要繼續(xù)畫符,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廉師父,這是度人經(jīng)吧?”
“是度人經(jīng)?!?br/> 聞聲,廉歌轉(zhuǎn)過頭,看到正打量著桌上那頁超度經(jīng)文的徐叔,點了點頭,
“徐叔也懂?”
“談不上懂,以前跟著你爺爺,耳濡目染也知道點?!毙焓逄痤^,笑了笑回道。
“廉師父你忙完了沒,主人家讓我來問問你,什么時候能開飯?”
聞言,廉歌抬頭看了眼已經(jīng)當(dāng)空的太陽,又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大家也都餓了吧?那就現(xiàn)在吃吧?!?br/> 聞言,徐叔點了點頭,然后招呼著他帶來的人將大音響里的大悲咒暫時關(guān)了,開始吃飯前的收拾。
……
片刻過后,飯桌上,廉歌和徐叔一行人坐在一桌,作為主人家的胡先壽也在旁邊陪坐著。
其余賓客則是各自坐著,也沒刻意安排。
不過終究是喪事,過來吃飯的人也不多。
“……不知道廉大師您有什么忌諱,就隨便做了些菜,要是廉大師您不能吃,我馬上給您換?!焙葔圩诹枭韨?cè),客氣地說道。
“不用,我也沒什么忌諱,也不挑嘴?!绷钃u了搖頭說道,
他又不是真神棍,有什么忌諱。
“那就好,那就好,廉大師您喝酒嗎?”
“抱歉,不喝酒?!?br/> “不喝好,不喝好……徐老哥你要喝一杯嗎?”
“下午還有事,就不喝了?!毙焓逍Σ[瞇地回道。
“那……”
“胡先生,不用太客氣,坐下吃飯吧?!睂τ诤葔圻@副殷勤地樣子,廉歌實在是有些無奈,只能出聲說道。
“好……好,吃飯吃飯,”胡先壽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有點過了,有些尷尬地重新坐下,開始悶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