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樓內(nèi)，通往重癥監(jiān)護樓層的樓梯拐角處。
　　顧漢國抽著煙，情緒有些低沉。
　　旁側(cè)，廉歌也眺望著遠處的夜景，沒有出聲。
　　之前那小孩終究還是沒搶救過來，雖然有顧漢國給其治療搶救，但那小孩依舊多器官衰竭，心跳停跳半小時后，被宣布死亡。
　　“……小歌，如果像你所說，這孩子是陽壽盡了，那之前我們對他的治療還有什么意義？”
　　顧漢國掐滅了煙頭，轉(zhuǎn)過頭看向廉歌，
　　“我還以為老師你這么多年見慣了生死，對于這種事情早已經(jīng)看開了?！?br/>　　“哪有那么容易……”顧漢國搖了搖頭。
　　廉歌聞言微微笑了笑，轉(zhuǎn)回頭繼續(xù)看向窗外夜景，
　　“老師，你因果關(guān)系搞反了，不是他陽壽盡了，所以身體多器官衰竭死亡。而是他多器官衰竭死亡，所以陽壽盡了?！?br/>　　“如果我作為一個法師出手，那就是強留逝者，因為我沒辦法讓他身體恢復(fù)過來。但醫(yī)生的搶救治療，卻是患者的一線生機。”
　　“所以你剛才才跟著我搶救病人？”
　　顧漢國莫名地松了口氣，
　　“對?！?br/>　　廉歌重新轉(zhuǎn)回頭，看向顧漢國點了點頭。
　　聞言，顧漢國會意地點了點頭。
　　廉歌看了眼他老師，也沒再說話。
　　樓道拐角處，再次安靜下來。
　　……
　　良久，一陣帶著涼意的夜風(fēng)透過窗吹進樓道。
　　沉默著的顧漢國重新看向廉歌，
　　“小歌，走吧，我們回去吧。”
　　聞言，廉歌自然沒有異議，點了點頭，也朝著樓下走去。
　　掠過樓道，避讓著那些常人看不到的地府公務(wù)人員，廉歌和顧漢國重新下了樓。
　　“咔嚓。”
　　伴隨著車門關(guān)閉，廉歌隨之啟動汽車，離開醫(yī)院，朝著顧家所在小區(qū)駛?cè)ァ?br/>　　……
　　“小歌，”
　　路途中，顧漢國低沉的情緒逐漸控制住，轉(zhuǎn)過頭看向廉歌問道，
　　“你通過提前畢業(yè)后，接下來準(zhǔn)備做什么，還是回老家？”
　　聞言，廉歌也沒回頭，語氣平靜地回道，
　　“可能先回老家一趟，處理些事情，再然后，可能打算出外游歷。”
　　“游歷？”
　　“對，游歷。”
　　廉歌點了點頭，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算是我的一點愿望吧。同時，也算是遵循組訓(xùn)，看看眾生，以明己道?！?br/>　　“你這是游戲紅塵啊?！?br/>　　顧漢國笑了笑。
　　“游戲不敢說，只能算游歷。畢竟我也要吃喝拉撒?！绷钃u了搖頭，
　　“那準(zhǔn)備好去哪了嗎？”
　　“沒有，既然是游歷，那就走到哪算哪吧?！?br/>　　“也對。”
　　……
　　話音落下，車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
　　片刻過后，
　　車重新在顧家樓下停下，下了車的廉歌和顧漢國一邊隨意聊著，一邊朝著樓上走去。
　　“……小歌，你的畢業(yè)論文答辯被安排在四天后，當(dāng)然，前提是你能通過兩天后的畢業(yè)考試，拿到所有學(xué)分?！?br/>　　顧漢國朝前走著，同時對廉歌說道，
　　“我這科就算是你過了，但其他科可就沒那么容易了，特別是你其他科目的老師里，可還有兩個老古板，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吧?！?br/>　　“老師，對于這些科目，我還是有點信心的?！?br/>　　“嗯，我對你也有信心，除非他們瘋了，全拿博士階段的題目來進行考核。”
　　……
　　說著話，極短時間內(nèi)，兩人便重新走到了家門口，
　　“咔嚓……”
　　正準(zhǔn)備敲下門，門便從內(nèi)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