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藹藹薄霧縈繞著云山,遮擋著山峰頂端的廟宇樓閣。
絲絲霧氣透過門縫,朝著云山觀院落中彌漫著。
院落內,
廉歌和陳羅道坐在石桌兩側,各執(zhí)著黑白棋子,沿著石桌上本就有得刻痕溝壑對弈著。
“啪?!?br/> 清脆的棋子聲落下,
“廉真人棋藝高超,貧道輸了?!?br/> 陳羅道看了眼棋局,干脆地投子認輸。
廉歌聞言,笑了笑,也放下了手中棋子,
“陳道長謬贊了,不過是僥幸而已?!?br/> “誒,廉真人謙虛了。”陳羅道擺了擺手說道。
聞言,廉歌微微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
他對圍棋不過勉強算了解,雖然修煉后,思維愈漸敏捷,但終究還是因為陳羅道也是個臭棋簍子。
“……廉真人!師父,吃飯了……”
就在廉歌和陳羅道說著話間,陳小玄道士端著一鍋白粥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見狀,陳羅道將桌上棋子收到一邊,廉歌也起身,幫忙接過其手里還端著的一碟泡菜。
將粥放在桌邊后,陳小玄道士又快速竄進廚房,去拿碗筷。
廉歌順手將手里這碟泡菜放下,掃了眼院落,沒重新坐下。
轉過頭,廉歌的視線越過院墻,注視著那大佛寺的方向。
與之前數(shù)日不同,今早的大佛寺沒有響起晨鐘,
也沒早起上香的人,燃起香燭紙錢后彌漫而來的香火味道。
倒是另一面,山下村子里,從昨晚開始,便有些喧囂嘈雜,一夜都燈火通明。
“……大佛寺今天好像是閉寺了吧?!?br/> 一旁,收拾著棋子的陳羅道順著廉歌視線望去,也站起身,出聲說道,
“廉真人,村子里那老爺子昨晚去了,讓我一會兒過去主持喪葬法事,一起過去嗎?”
聞聲,廉歌收回了眺望著遠處的視線,重新看向陳羅道,搖了搖頭,
“我就不去了?!绷钂吡搜墼郝?,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也在貴觀叨擾多日,我想也是時候該告辭了?!?br/> 聞言,陳羅道繞開石桌,走到了廉歌身側,
“不叨擾,不叨擾……廉真人,要不你再多駐留幾日吧,也好讓貧道盡盡地主之誼?!标惲_道挽留道。
“不了。”廉歌看了眼陳羅道,又掃了眼院墻外的藹藹云霧,搖了搖頭說道,“本來就是外出游歷,自然不可能在一處駐足不前,還希望陳道長體諒?!?br/> 聞言,陳羅道微微沉默下,還是點頭說道:“那等到真人游歷結束,還希望能再來云山觀坐坐?!?br/> “一定?!绷栉⑽⑿α诵?,點頭說道。
“……廉真人,師父,碗筷拿來了……”
就在廉歌和陳羅道說著話的同事,陳小玄道士拿著碗筷重新回到了石桌旁。
隨之,三人重新在石桌前坐了下來,吃起早餐。
……
片刻過后,簡單的早餐結束。
山間的云霧也隨著朝陽向當空攀升,而漸漸消散。
道觀門前,
廉歌準備離開,陳羅道師徒也準備下山到村子里主持徐老爺子的喪葬法事。
“……廉真人,您是同我們一起先下山,從村口走,還是……”陳羅道看向廉歌問道。
“就在這兒道別吧?!绷钂吡搜墼粕?,又看了眼山下的村子,笑了笑說道:
“來得時候,我走得是山頂上的路,離開就還是沿著這條道返回吧。”
“那行,廉真人?!标惲_道點了點頭,“下次真人再到云山周圍,可一定要通知貧道,讓貧道一定盡盡地主之誼,也聽廉真人講講游歷途中的趣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