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luò)繹向侯家。”這是唐代盧照鄰描寫長安的詩句。
自始皇帝統(tǒng)一、大漢在此定國開基之后,長安一直都是華夏政治中心。在重農(nóng)抑商的政策下,尤其是大漢皇帝喜歡把商人遷移到自己的陵墓旁,讓其為自己看守陵墓,久而久之,這里也成為了大漢絕對的經(jīng)濟中心。
每日,從全國各地來此的商賈數(shù)以千計!他們運輸著昂貴的奢侈品,供城中的王侯將相享用。
由于大漢皇帝的陵墓都在長安城北方,也就是咸陽城遺址附近,因此,商賈想要進長安城,北邊的洛城門、廚城門是最近的。
當(dāng)然,為了長安的安全,兩大城門正北方不遠處,各有一個巨大的石橋,它們的名字和城門的相同,只不過將“門”字改成了“橋”字罷了。
洛城門
一個衣衫破爛的十七歲少年正目光呆滯的站在城門中央,他緩慢地扭頭,環(huán)視著四周,“這……這是哪里?”
他用手掌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妄圖清醒一下,“啪!啪!”的聲音格外清脆,紅彤彤的掌印出現(xiàn)在那白嫩的臉上。
這個少年名叫白明哲,是從兩千年后過來的。他出生于專門研究歷史文獻世家,他的爺爺是華國有名的歷史學(xué)教授。
在家中長輩的熏陶下,他自幼鉆研歷史,雖然才二十多歲,但是對于古文字,頗有研究。
正當(dāng)他發(fā)呆的時候,一名腰間別劍、身穿黑色甲胄,頭盔上帶有黑色盔纓的彪形大漢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他拍了拍白明哲的肩膀,指著后方正在駛來的馬車群,呵斥一聲,“喂!要走快走,別在這里擋著!一會兒儒家博士們還要進宮面見陛下!若是耽誤了陛下的大事,汝擔(dān)當(dāng)不起!”
白明哲腦袋“嗡嗡嗡”的響,好像被塞進去了一團漿糊,他抬頭看了看城門的名字,筆勢遒勁有力、用隸書書寫的“洛城門”三個大字讓他心神一震。
“洛城門……黑色甲胄、黑色盔纓……儒家博士面見陛下……難道……”一個讓他害怕的想法從心中升起。
沒有理會身后驅(qū)趕馬車之人的叫罵,他一下子拉住了眼前這個士兵的手,急切地問道:“敢問兄臺,今夕是何年?”
這個士兵小聲嘀咕,“連年號都不知道,怕不是個傻子吧?”
擔(dān)心白明哲在這幾年鬧事,他裝作威嚴(yán)的回答道:“元光五年!行了,問完問題就趕緊走,別耽誤吾等值守!”
他指了指城門,“進去吧,汝想去哪里吾不管,進城之后別鬧事就行。看汝衣衫襤褸,想必也是一個可憐之人,奉勸汝一句,進城之后,別惹到不該惹的人,否則,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丟的!”
見心中的猜測得以證實,白明哲深吸一口氣,眼睛眺望洛城門內(nèi),對這個士兵拱手作揖,“多謝兄臺!小弟就此拜別。”
“去吧去吧。”士兵揮揮手,接著向洛城橋的位置走去,他現(xiàn)在需要維持馬車群的秩序。
白明哲重新看了一眼身后的守城士兵,把他們的樣貌牢牢地刻在腦海深處,又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遠處的馬車群,嘆息一聲,向城中走去。
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他自幼熟讀歷史典籍,自然知道這個年份代表了什么。
如果沒有猜錯,身后那群黑色甲胄加身的士兵,應(yīng)該是大漢北軍所屬——中尉士兵,也就是執(zhí)金吾的前身。而身后的馬車群,應(yīng)該就是從全國各地來的儒家博士了。
公元前130年,漢武帝劉徹向全國發(fā)出公開招聘的命令,要求各郡縣將人才送到中央,供皇室挑選任用。
這次招聘中,有一個老頭重新走進了大漢朝堂,他叫公孫弘。雖然這個老頭人品不咋地,但是,漢武帝偏偏喜愛這種臣子。
走了大約三四分鐘,白明哲終于穿過中尉士兵駐守的城門,到達了長安城的內(nèi)部,他抬著頭看了看天空,感嘆一聲,“竟然穿越到了漢武帝時期,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吶。”
他環(huán)顧四周,沒有理會周圍的鄙夷目光,徑直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倚著墻,坐了下來。
竟然來到了大漢,他現(xiàn)在需要好好地梳理梳理思路。在這個名將多如狗的時代,想要一飛沖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根據(jù)記憶,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白明哲,太原郡人士。其五歲的時候,父親招惹到當(dāng)?shù)氐牧泻罴易澹瑸榱瞬贿B累白氏一族,父親帶著他逃離了太原郡。經(jīng)過幾番輾轉(zhuǎn),在長安城外的一個里安了家。”
注:(里,是西漢時期村莊的稱呼。)
白明哲查看著原主人腦海中的記憶,忽然臉色一變,驚訝之態(tài)不加掩飾,“這家伙竟然是白起之后!武安君后人?哈哈,有這個名頭,我站穩(wěn)腳跟的可能性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