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嬸猶豫了一下,將這疊鈔票裝進(jìn)口袋,說道:“文天,你的這些錢幫嬸嬸先應(yīng)這個急。這喝酒的錢算嬸嬸欠你的,等我們忙完了這樁婚事,等收了酒水錢,你開學(xué)的時候,我們再把錢還你。你放心,保證不誤你讀書?!?br/> 孟文天連忙說道:“嬸嬸,你這話太客氣了,我身上還有錢呢。老板今天還給我發(fā)了六百元的年終獎。”
堂嬸驚問道:“六百元年終獎?你才工作一天多,憑什么給你年終獎?”
孟文天說道:“其實就是過年的紅包,私人老板過年的時候都會給手下員工一個紅包。因為我才去上班,她就年終獎和紅包合在一起發(fā)給我六百元。聽說過了年,開門營業(yè)的第一天還有開門紅包拿呢。不說員工,就是外面玩獅子耍燈籠唱蓮花落的,老板都會給紅包?!?br/> 堂嬸高興地說道:“你這個老板還真是一個好人?!?br/> 堂伯說道:“能不好嗎?你爸的車就是在她那個汽修廠出的事,她還為你爸墊了三十多萬元?!闭f到這里,他又吃驚了,連忙問道,“對啊,你爸還欠她三十多萬元呢,她怎么沒有把該給你給扣除?天下哪有這么好的老板?”
堂嬸也急了,問道:“她不會對你有所企圖吧?她是不是要養(yǎng)你……”
面對腦洞打開的堂嬸,孟文天哭笑不得,說道:“你們都想哪里去了?她是一個老板,都快二十多歲了,我才多大?你們都不是說錢是大人之間的事嗎?她一個大老板怎么會拿我打工仔的一點點錢去充抵我爸的欠債呢?扣下我的幾千元對她有什么意義?這么做反而會得罪我?!?br/> 堂伯堂嬸雖然將信將疑,但內(nèi)心也接受了孟文天的解釋。
堂嬸心軟,聽說孟文天每天晚上深夜還得每兩個小時起床巡視車間一次,她心里就感覺酸酸的,說道:“文天,要不你別去打工了,讓你伯伯代替你,不就是在廠里走一走嗎?你們年輕人貪睡,晚上哪里起得來?他晚上反正睡不著,讓他去就是?!?br/> 孟文天笑道:“沒事,就當(dāng)晚上起來上一趟廁所就是。志新哥要結(jié)婚,家里現(xiàn)在事情這么多,伯伯哪里能離開?也不是真的每兩小時就得出去一趟,廠里安裝有電視監(jiān)控探頭,如果天氣真的冷,根本不用出去,躲在監(jiān)控室看錄像就是?!?br/> 與堂伯堂嬸聊了一會,見堂哥孟志新還沒有回來,他也不等了,告辭老兩口之后離開,下樓在路邊招了一臺面的前往天華汽修廠。
坐在面的車上,孟文天開心地笑了:上輩子疏遠(yuǎn)的親情這輩子彌補上了。
回到汽修廠,王大爺已經(jīng)提著郭秋蘭送給他的東西回家了,劉文波、曾寧海他們兩人正和一個女孩在車間一角玩撲克爭上游,在他們旁邊有一個電爐,電阻絲燒得通紅。
這個女孩他認(rèn)得,是汽修廠隔壁一家小服裝店的老板,叫曹夢,跟郭秋蘭的關(guān)系不錯。
看到他進(jìn)來,幾個人都笑著跟他打招呼。
曾寧海問道:“孟技師,玩牌不,正好三缺一。”
孟文天似乎沒有注意到曾寧海稱呼的改變,笑著搖頭道:“等下我還得做作業(yè),不玩。”
曹夢則將他上下打量了好幾遍,問道:“你就是修好跑車的靚仔孟文天?蠻有型的哦,將來肯定是迷死女人不眨眼的家伙?!?br/> 孟文天在曾寧海身邊坐下看著他們玩牌,對坐對面的曹夢笑道:“你這話說的亂七八糟的。貴姓啊,能認(rèn)識一下嗎?”
曹夢笑呵呵地說道:“裝什么裝,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叫什么?!n仔,想買衣服的時候去夢姐我的服裝店去,保證給你打八折,聽到?jīng)]?就對面那個夢姐服裝店?!?br/> 孟文天笑了笑,回答道:“行。……,祝愿夢老板明年的生意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