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br/> “呃...”
“翻身!”
“...”
脫下的上衣的里貝爾,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床上翻了個身。
雖說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但這個世界的聽診器接觸到皮膚時的冰涼,還是和原來的世界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是的,依文娜正在給里貝爾看病。
應(yīng)該說,除了“肢解者”的身份之外,還有醫(yī)生這樣的職業(yè)的依文娜,讓里貝爾脫衣服還能做什么?
里貝爾也堅信自己一點都沒有想歪,從頭到尾都絕對沒有,腦中的桃園兄弟也沒有躍馬檀溪。
“真是奇怪,明明直到之前為止還是重感冒的癥狀,為什么這么快就痊愈了?”
將總是皺著的眉頭皺的更深,將聽診器取下的依文娜自言自語的說著。
而里貝爾也沒有搭腔,畢竟他即便知道理由大概是因為身上的月之祝福,又開始了生效。但是,這件事是不太好解釋的。
看到偵查結(jié)束,里貝爾開始復(fù)雜的穿起了衣服。
雖說,之前的情景健全的很。但是塞巴斯還是帶走了愛麗絲。于是乎,他寬敞的房間之中,只剩下了他與依文娜兩人。
...
天,仔細想想,依文娜不是個相當?shù)奈kU分子嗎?
又是劫持過他,又是分尸拋尸的。
塞巴斯怎么能將依文娜丟在這里和他獨處?他的管家,到底是多么缺乏防備意識?
哦,塞巴斯不知道依文娜就是干了這些的人啊...
那沒事了。
里貝爾覺得,如果和一名少女共處一室時,感到了如芒在背的話。有問題的絕對不是他,而是那名少女。
穿越之后,里貝爾以往認為最難相處的人,是那位力氣很大的女仆小姐。但是,現(xiàn)在那名女仆小姐有了勁敵。
就是,面前的這名依文娜醫(yī)生。
與女仆小姐不同,依文娜倒不會擺出一張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冷臉。
她只是單純的,無時無刻的都兇著臉,瞪著人而已...
在里貝爾觀察依文娜時,依文娜也在瞪著他。
四目對上,里貝爾自然是不會示弱。
少許時間之后,依文娜略微側(cè)開頭移開了目光。
嗯...
也就是說,他贏了這場幼稚的較勁?然后,他的目光比臉上仿佛寫著“滾開,別惹我”這樣幾個字的依文娜還要兇惡?
還真是完全高興不起來...
在心中嘆息著,里貝爾開了口。
“怪盜的情況如何?”
“是萊莎。”
依文娜重重的強調(diào)著,然后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一般,又壓低著聲音輕聲的隨后解釋,
“‘怪盜’包括著很多人,而‘萊莎’,只有她。”
怪盜其實是復(fù)數(shù)人物構(gòu)成的團體這件事,對怪盜團而言無疑是個重大的機密。
而依文娜現(xiàn)在輕易就說了出來,里貝爾一時也判斷不出是萊莎對她已經(jīng)說了很多事情,還是依文娜自己判斷出了這些不是秘密。
前者的話,倒是好說。后者則代表著,和那名只有閉著嘴時才顯得聰慧的怪盜萊莎不同,依文娜或許很難對付。
“在我看來,她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但是只要她還沒醒,一切都不好說?!?br/> 依文娜說著,本就滿是負面情緒的臉上,更是增添了一道陰云。
“這樣?!?br/> 伴隨著里貝爾隨口的回應(yīng),場間又沉寂了一陣,直到依文娜開口。
“你真的...只是因為對我感興趣,所以才一直追查我,并且愿意...收留我們?”
依文娜看著里貝爾,語氣很是復(fù)雜的詢問道。
她直到現(xiàn)在還能清楚的回憶起,萊莎的身體在自己的懷中逐漸變得冰冷時,她所感受到的絕望。也能記起,當時她幾乎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一味的帶著萊莎,來到這個萊莎在半昏迷的狀態(tài)中,重復(fù)的呢喃了多次的地址。
在宅邸的后院,看到出現(xiàn)的人是里貝爾時,依文娜本以為她是從一個地獄來到了另一個地獄。
但實際在宅邸之中呆了幾天之后,雖然她也不是很確切,但是可以感受到,實際上的情況和她想象中好像是截然不同的。
伯爵,竟然與看似是平民的一家人住在一間宅邸之中。
并且宅邸里,除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伯爵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其熱心與真誠的好人。若是沒有這些人,萊莎或許就不會獲救。
現(xiàn)實與自己的想法有些出入,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但是出入大到了兩個極端,著實讓依文娜現(xiàn)在很是不知所措。
而面對依文娜的提問,里貝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一直在追查依文娜...他有干過這種事嗎?
這個誤會以及謠言到底是怎么產(chǎn)生的?
是新聞媒體的夸大言辭?是克里斯這個大嘴巴?還是說,一度被劫持的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人們也會根據(jù)常理認為,他會對劫持了他的依文娜心懷執(zhí)著。
他一開始可以說是劃水劃到差點遺忘了依文娜的存在。直到怪盜萊莎的出現(xiàn),以及隨后順勢達成的合作,才讓他看起來為尋找依文娜出了不少力...
還有就是,他的目的又該怎么回答。
論本心的話,他只是想離那些看著就麻煩甚至還有危險的原作劇情離得遠遠的。
他倒也不是下定了決心,想像個咸魚或者隱士一樣,過什么所謂安定平穩(wěn)淡泊恬靜的生活。
而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才一個多月,甚至還在被監(jiān)視考察的狀態(tài)。所以,還沒立穩(wěn)腳步的他,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想追求怎么樣的人生。也更沒有閑暇去多管閑事。
只可惜,他試圖避開原劇情,但是原劇情和劇情里的主要人物,卻像是長了腿一樣,接二連三主動跑過來糾纏他。
所以,為了擺脫這些,他才稍微做出了配合的態(tài)度,試圖盡早結(jié)束這段劇情。
不過,他的想法從始至終都并不強烈,也不迫切。
那,這些真的可以算作是他的目的嗎?而如果真的算的話,他又要怎么解釋給依文娜聽呢?
想了良久,里貝爾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所以,他只好拿出了他的成名絕技,那就是...
“不然呢?”
那就是,讓女主角自己去想!
聽到里貝爾的話語之后,依文娜抿了抿嘴唇,然后將目光投向了房間的角落,
“我以后,也需要穿著那件衣服,成為你的仆從,又或者,‘收藏品’嗎?”
感覺到依文娜的口吻有些古怪的里貝爾,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然后,下一刻,縱使是他表情也險些沒有繃住。
因為,他房間的角落的墻上,掛著一套女仆裝。
...
?。ù挚冢降资钦l干的!到底是誰把那玩意掛到他房間里來的!
轉(zhuǎn)過目光,看到一直以來表情那么兇的依文娜,臉上都出現(xiàn)了動搖的神色,里貝爾知道對方肯定是想歪了。
大概,在依文娜的眼里,他已經(jīng)變成了那種因為平日的生活太枯燥乏味,所以脫離了低級趣味,專門收集名聲大噪的罪犯充當自己女仆的,性格惡劣、喜歡獵奇的舊貴族了吧...
總之,要趕緊將話題岔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