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夏之雪便起來洗漱了一番。她一走出房門,就見劉氏早已生好了火。
豆腐做好了,并準(zhǔn)備好去李二伯那里。劉氏對李二伯每言每句都是夸獎的話。
清晨天冷,夏之雪只能穿著那件打滿補丁的粗布羅裙。門外的風(fēng)一吹直冷的她直打哆嗦,干脆提根矮凳坐在火灶旁烤火。
她如今也不再排斥自己是劉氏三女的身份,還覺得天上掉下個老實巴交的娘也挺有趣。至少她能跟這位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的起來。
放在現(xiàn)代,她只能一個人孤坐在沙發(fā)里發(fā)呆,好不容易等到老媽回家??墒呛苌俾犓f完半句話又被電話打斷,久而久之,她封閉了心門,不再奢望親情。
可在這個貧窮的家里,她娘卻將所有的愛都分給他們兄妹幾個。
烤著火聊著天,劉氏聊起了李二伯:李二伯十年之前媳婦已去世。這些年來他早已習(xí)慣了獨自過生活,可他體恤劉氏一個婦道人家還要帶著四個兒女的生活艱難。
因此平日里一有空檔就會幫來幫襯她家。有時院子里出了新鮮的小菜、豆角黃瓜的,都會想著勻一點送過來。
又或是有些重活實在是婦道人家干不起,李二伯也會搭把手。但他也自己分寸,送菜干活,卻從不上劉氏家去吃飯。
平日里那就更邊說串門子了,應(yīng)該也是怕踏進(jìn)劉氏家門,村子里有人說三道四。
劉氏心里也自知李二伯對她好,自然也想回饋。一大早的就做了一大碗鹵打豆腐了,另外還切了三塊白嫩的豆腐放在瓷碗里,讓夏雪帶過去。
早早的劉氏就起床蒸了幾塊紅薯權(quán)當(dāng)早餐了。夏之雪如今一看到紅薯,胃里一陣翻騰,但強壓著惡心,強迫自己咽進(jìn)去。
她在心里暗暗的發(fā)誓,以后有錢了,她再也不吃紅薯。
吃了早飯,劉氏就催促著夏之雪將這兩樣?xùn)|西帶著去李二伯家問牛車的事,而她卻肩膀上扛著一把鋤頭跟她同行。
只是劉氏遠(yuǎn)遠(yuǎn)的就指著一棟土坯房子告知夏之雪,而她卻從另一個岔路口往后山的土塊而去。說是要去除草,說到底還是怕被人說閑話,不敢踏李二伯的家。
夏之雪其實內(nèi)心是忐忑的,她對這李二伯根本就沒有半點記憶,可她無論如何求情劉氏就是不愿陪她去。
夏之雪也只好硬著頭皮敲開了李二伯的門。
當(dāng)看到門后面的黑臉堆笑著將夏之雪迎進(jìn)去后,她緊張的心情才放松下來。
李二伯滿臉的熱情,連忙往火坑里加幾個燒得火紅的木炭放在盆子里。
又將木盆裝到堂屋的木桌底下,一個勁的讓夏之雪坐坐。
“侄女妹子來來做。今天你怎么有空來看二伯了?”
“二伯,這是我母親給你做的鹵打豆腐腦,另外還備了兩塊水豆腐。
其實我是有求于二伯?”
“侄女直說,二伯雖沒本事,但能做得到的一定幫。”
夏之雪直說,“娘說二伯家有牛車,我想請二伯趕牛車送我去鎮(zhèn)上賣鹵打豆腐。二伯,你嘗嘗這鹵打豆腐味道如何?二伯多在鎮(zhèn)上走動,對那里比較熟悉,豆腐能適合那里人的口味么?”
李二伯端起來嘗了嘗,吃了好幾口但一直沉默,直至吃了大半碗才道,
“味道還不錯,二伯老了很少吃零嘴也不太好判斷。不過侄女可去試試。明日二伯剛好有空,拉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