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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暖仰頭看著魏嬤嬤,拉著她的手來回?fù)u著說道:
“看嬤嬤說的,咱們不過是一時難了些罷了,以后會好起來的,肯定會好起來的,以后我要讓嬤嬤象那些老太太一樣,過生的時候也滿城派壽桃去,咱不象汝南王府那樣小氣,咱們的壽桃要一斤一個!”
魏嬤嬤笑了起來,將荷包放到小凳子上,抱著李小暖坐在椅子上,
“姑娘,嬤嬤正要跟你商量件大事呢?!?br/>
李小暖靠在魏嬤嬤懷里,仰頭看著她,等著她說話,魏嬤嬤又抹了把眼淚,才接著說道:
“姑娘,今天方丈跟我說,后天古家老夫人要帶著全家扶靈返鄉(xiāng),回兩浙路越州老家去,方丈說,老夫人姓李,他悄悄找人打聽過了,聽說也是兩浙路秀州下里鎮(zhèn)人,下里鎮(zhèn)可只有一戶李家,姑娘和李老夫人,必是同宗,方丈說,老夫人是極善良慈悲的人,想找個機huì,帶著咱們?nèi)デ罅死罾戏蛉耍茨懿荒芨?,把老爺太太帶回去安葬了?!?br/>
魏嬤嬤又傷感起來,拉起衣袖抹著眼淚,李小暖眼珠微微轉(zhuǎn)動著,若真是同宗,這事就有機huì,這個世間,宗族觀念極強,同宗同族就有責(zé)任,就是親人,若真能和這個李老夫人連了宗,說不定……
李小暖慢慢盤算起來,魏嬤嬤傷感了一陣子,接著說道:
“方丈說了,明天古家就啟程過來,在寺里住一晚上,請了古大人的靈位棺木,后天一早就啟程回去了,方丈說,明天他找了機huì,帶咱們?nèi)デ笠娎罾戏蛉??!?br/>
李小暖打定了主意,看著魏嬤嬤,重重的點了點頭,
“嬤嬤放心,我一定好好求了李老夫人,求她帶著咱們一起返鄉(xiāng)?!?br/>
魏嬤嬤傷感的抱著李小暖,又流下了眼淚。
第二天午后,魏嬤嬤早早和李小暖吃了飯,燒了熱水給她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斬衰孝服,仔細(xì)給她梳了兩個抓髻,用麻繩扎了,李小暖就端端正正的坐在竹椅子上等著方丈派人來叫。
一直等到申末時分,一個小和尚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招呼著魏嬤嬤和李小暖,
“快些快些,方丈讓你們趕緊過去!”
魏嬤嬤急忙拉著李小暖的手,跟著小和尚往寺院后面的角門奔過去。
寺院南邊專供香客居住的院落里,方丈空秀法師正坐在榻前的圓凳上,和半靠在榻上的李老夫人說著話,
“……本來也不敢麻煩老夫人,一來,這位李姑娘也是兩浙路秀州下里鎮(zhèn)人,和老夫人只怕是同宗,小僧不敢不稟了老夫人知道,二來,唯心師叔臨行前交待過小僧,說這位李姑娘與古家,與老夫人有緣,若老夫人來寺里,囑小僧定要引見給老夫人?!?br/>
“噢?!?br/>
李老夫人直起了身子,微xiào著說道:
“唯心大師認(rèn)識這位李姑娘?”
“是,李家的老仆人,叫魏嬤嬤的,抱著這位李姑娘,送她父母的棺木到寺里寄放,李姑娘當(dāng)時病得極重,已經(jīng)暈迷了兩三天了,正巧遇到唯心師叔功成出關(guān),說來也怪,師叔出關(guān)那會兒,這姑娘突然就睜開眼睛醒過來了。”
空秀法師微xiào起來,接著說道:
“師叔讓魏嬤嬤抱著李姑娘,聽他念了一天的心經(jīng),這李姑娘的病就好了,師叔還說這李姑娘命格極貴,是個福澤深厚的。”
李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緩緩靠到了靠枕上,
“唯心大師出了關(guān),就出去云游了?如今可有大師的信兒?”
“哪有信兒的,師叔閑云野鶴一般,一向隨著心意,欲停便停,欲行便行,行蹤不定?!?br/>
空秀法師微xiào著答道,李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道:
“這姑娘倒真是個有福緣的,連皇上想見唯心大師,都召不到人的,大師閉關(guān)十年,一出關(guān)竟守著她念了一天的心經(jīng),就憑這個,這份福澤也深厚著呢?!?br/>
空秀法師微xiào著點著頭。
院子外面,魏嬤嬤拖著李小暖,輕輕喘著氣,站在院門前,拉過李小暖,仔仔細(xì)細(xì)的給她理了理衣服,拉了拉李小暖左邊心口處掛著的衰片,低聲交待道:
“姑娘,等會兒,千萬別說錯了話,那些什么日后報答的話,千萬不能提半個字,你一個姑娘家,哪有能報答的時候的?只求著老夫人能發(fā)發(fā)善心,要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就哭,哭你父親,咱就是求老夫人個不忍心,肯憐惜憐惜姑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