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剛一出門,白慧便開口問道,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林鋒的心中有些感動,臉上卻是平靜如常的搖了搖頭:“白老師,這不算什么!”
疼,當然是疼的,可是跟他從小到大,所受的嚴酷武術訓練比起來,這點疼真的不算什么。
白慧嘆了口氣:“林鋒,你今年已經高三,也已經十八歲了,如果你從家里搬出來,勤工儉學也能養(yǎng)活自己,實在解決不了的話,老師可以幫你?!?br/> 林鋒嘴角上揚,微微一笑:“白老師,從我上高中起,就一直是自己養(yǎng)活自己??!”
“啊!”白慧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雷恒那個醉鬼,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自然也就沒有什么收入,林鋒自然就要擔負起養(yǎng)活自己的責任。
秀眉微顰,白慧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那個雷恒喝酒的錢,不會也是……”
不等她問完,林峰便點頭道:“是啊,雷叔養(yǎng)了我14年,該是我養(yǎng)活他的時候了。”
這個混蛋!白慧心中痛罵雷恒,但畢竟為人師表,不可能宣諸于口,只是說道:“可你還是個孩子,應該把精力都放在學習上。你必須離開那個人,不然他會拖累你的?!?br/> 林鋒的臉上依然帶著十分陽光的笑容,仿佛衣服下面那恐怖的傷勢并不存在一般。
光是看他的樣子,絕對不會有人想到,這樣一個陽光少年,可以一個獨自一人將籃球隊的六個“大漢”揍進醫(yī)院。
“老師,對不起,今天的事情,給您添麻煩了?!绷咒h故意轉移話題,顯然并不認同老師的觀點。
白慧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林鋒轉移話題,還是因為他打架,不過他這么說,白慧倒是想起了問問今天下午的事情,于是開口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老師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br/> “是他們先動手的?!绷咒h的回答簡短但卻有力,既然你們先動手,難道我還不能揍你們。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慧還是想要了解一下前因后果。
“事情很簡單啊,他們動手要打我,我自然要還手?!绷咒h不想多說,只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少年之間的紛爭,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引起的,沒有深究的必要。
“那你沒有跟他解釋嗎?”白慧想到林鋒身上的傷痕,心中就是一陣不忍。
林鋒道:“沒有什么好解釋的,我揍他們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挨揍的準備。雷叔說過,只要我愿意承擔后果,什么事情都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去做?!?br/> 這個混蛋,有這么教育孩子的嗎?白慧不由得再次在心中腹誹。
說著話,兩人已經走出了那條陰暗的小巷子來到了大街上,路燈的關系,光線為之一亮。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攔住了去路:“你就是林鋒?”
這人身材十分高大,足有一米九的身高,比林鋒高了一個頭,臉上還有一道刀疤,看起來有些猙獰,他的語氣有些戲謔,有些輕蔑,絕對算不上和善。
突然在面前出現這樣一個人,白慧微微一驚,本能的后退半步;林鋒卻沒有后退,上前半步將白慧護在身后。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對面的這個人,似乎很強!
這是一種直覺,這個人身上的氣質,和雷叔有某些相似,在白慧看來,雷子就是一個邋遢的醉漢,但林鋒卻知道,隱藏在頹廢外表下的雷叔是多么的可怕。
這種氣質有些剛硬,但不是石頭那樣的冷硬,而是一種散發(fā)著熱力的剛硬,此時的林鋒并不知道這種氣質應該如何形容,但是不久之后他便明白了,這就是軍人特有的鐵血之氣。
“你找我?”即便知道對面的刀疤臉很強,而且來者不善,林鋒卻怡然不懼,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
刀疤臉咧了咧嘴,像是在笑,卻更顯猙獰:“看來我沒有找錯人,我是劉世輝的哥哥,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是做什么的吧?”
“你想怎么樣?”林鋒的臉上顯出警惕之色,難怪看這眼前這人有些眼熟,原來是他的哥哥。
刀疤臉雙手互握了一下,指關節(jié)被捏得噼啪作響:“聽說你很能打,我今天就給你個機會:你要是能打贏我,你打士輝的事情就此作罷;如果打不贏我,哼哼,你就去醫(yī)院里陪他吧!”
白慧這時候終于反應過來,開口道:“我是林鋒的老師,他打架的事情,學校會處理,你們不能再打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