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娢一怔:“變化是什么意思?”
電話里說不太清楚,鐘恬催促:“先別問那么多了,陳小姐,你還是趕緊回來吧,總之沈氏派了個代表來,說他們?nèi)径贾С帜愕姆桨浮!?br/>
“……”
全公司都支持她,那得有多少人?
陳念娢有些意外。
和鐘恬的電話剛掛斷,陳念娢馬上又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她頓了一下,接起。
“在哪兒?”
是宋彥池的聲音。
陳念娢疑惑地看了一眼屏幕,確實是陌生的號碼沒錯,可她明明記得她存過宋彥池的號碼來著。
“在你辦公室呢?!彼吐曊f,“不是你讓我在這里等你的嗎。”
說完,似乎聽到電話那頭的男人笑了聲。
宋彥池:“你倒是挺聽話?!?br/>
“……”
“我讓賀一航去找你了,你跟他一起下來。”宋彥池說,“沈清寒的助理過來了,帶著沈氏的投票結(jié)果,你最好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陳念娢愣了下,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輸了,就算最后贏了孫檸慧,也是一件好事,為什么聽他的語氣像是還有什么難關(guān)要過似的?
“什么準(zhǔn)備?”
“鐘恬沒告訴你?”
陳念娢莫名,她想了想:“沒有啊?!?br/>
應(yīng)該,沒有吧?
“度假村的項目年底正式動工,所以你必須在年底之前,把全部的設(shè)計方案都準(zhǔn)備好,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彼螐┏芈龡l斯理地說,“讓你先做好準(zhǔn)備,省得將來方案拿不出來跟我哭鼻子,我是不會在這個事情上包庇你的。”
“……”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會哭鼻子?
陳念娢沉默了幾秒,忍不住問:“剛才結(jié)果已經(jīng)定了,現(xiàn)在又臨時改變,對你會有影響嗎?”
她還記得不久前賀一航說的,他才剛坐上這個位置,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
話音落下,她聽到電話那頭的男人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恢復(fù)正常。
“能有什么影響?”宋彥池帶著低笑的聲音傳來,“本來就是沈氏和宋氏合作的項目,宋氏單方面的投票原本就不作數(shù),就算是改變結(jié)果,也是沈清寒的人干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這話說得輕飄飄的,可陳念娢似乎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她輕聲問:“是你讓沈清寒來幫我的,是嗎?”
怪不得那天在車上,宋彥池讓她和沈清寒多溝通。
他應(yīng)該是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所以才會那么說的。
宋彥池沒說話。
他不否認(rèn)他確實是把陳念娢的設(shè)計給沈清寒發(fā)了一份過去,但是他等了一個中午,沈清寒都沒有理他。
有些話他不好說得太明顯,因此他也摸不清楚沈清寒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陳小姐?!?br/>
兩個人還沒聊完,賀一航已經(jīng)到了,看到她在打電話,頓時心里跟明鏡似的。本來這個電話是老板讓他打的,結(jié)果他剛把號碼撥出去,老板就從他手里把他的手機搶走了。
看到陳念娢沒說話,賀一航假裝咳了聲:“我們該下去了,大家都還在樓下,讓他們等太久不太好。”
這話,他又何嘗不是在提醒電話那頭的老板。
陳念娢點了點頭,掛斷電話。
很快,兩個人重新回到了會議室的門口。
結(jié)果已經(jīng)定了,臨時更改勢必會讓有些人不滿意。
會議室里,孫檸慧紅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不說,看起來一副被欺負(fù)慘了的模樣,連陳念娢看了都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而在她的身邊,宋氏的兩位董事也氣得臉紅脖子粗。
可他們能有什么辦法,沈氏派來的人是別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沈清寒的助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沈清寒助理的意思,就代表了沈清寒的意思。
他們覺得陳念娢的設(shè)計方案更好,而且給出了很明確的態(tài)度,要是不用陳念娢的那套設(shè)計方案,沈氏就退出度假村的項目。
一個項目啟動前期就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更別提是沈氏和宋氏合作,這在京市都是難得一見的。沈氏撤資,不僅意味著資金鏈的斷裂,更會導(dǎo)致宋氏的股價下跌,損失不可估量,就連度假村這個項目最后能不能順利進(jìn)行下去都成了未知數(shù)。
若僅僅只是沈氏那邊有意見說不定還有挽救的機會,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宋彥池顯然也對目前的結(jié)果不滿意。
原先憑著宋彥池和沈清寒的關(guān)系,沈氏和宋氏在京市一直相安無事,有什么事情大家也好坐在一起商量,可今天這個事兒,怎么商量?
他們宋氏的領(lǐng)頭人首先就和對方是一個陣營的。
徐董和趙董那個叫氣啊,爭了半天對方的態(tài)度依舊很強勢,完全就是沒得商量的意思。他們是支持孫檸慧的,這才過了多久,就要否決孫檸慧的方案,兩位董事覺得很沒面子。
可時間久了,等他們冷靜下來仔細(xì)一想,丟了面子不要緊,要是宋氏股價跌了,損失的那可是他們口袋里的真金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