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四人掣出兵器,擁著長發(fā)美女登上牽來的戰(zhàn)馬,二百多人馳下小丘,與兩隊各千人的戰(zhàn)士,投入戰(zhàn)場去,與敵軍展開全面的決戰(zhàn)。
寇徐兩人此時正陷身苦戰(zhàn)之局,進退不得,忽地隋兵往四外退開,原來一隊青衣武士策馬殺了過來,登時沖散了四周的隋兵。
兩人喜獲脫困,兼之精疲力盡,后力難繼,翻身逃進火勢熊熊的草原內(nèi),閉氣左繞右行,遠遠離開了戰(zhàn)場。
到倒在一處山頭時,再沒有奔跑的力氣了。
戰(zhàn)場的廝殺聲仍潮水般陣陣傳來。
寇仲嘆道:
“以后再不要作這種傻事了。好漢架不住人多,我們雖是不折不扣的好漢,但對方卻人多,明白了嗎?”
徐子陵道:
“那個隋將不知是誰,恁地厲害,幸好我們手快,否則一鑯就可要了我們的命?!?br/> 寇仲冷哼道:
“他算什么東西,我們打多兩場,保證可以贏他,噢!”
徐子陵見他如自己般渾身都是鮮血,關心道:
“有沒有傷到要害?”
寇仲哂道:
“傷到要害還能跑到這里嗎?這種矛盾的話虧你說出口來。是了!不若我先給你看傷口?!?br/> 徐子陵道:
“有什么好看?看了又怎樣?幸好我們有自我療傷的神功大法,不如睡他娘的一覺,明天再算吧!”
寇仲頹然伏到地上,不一會兩人運起內(nèi)息,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徐子陵若有所覺,睜開眼時,寇仲仍在長草叢里熟睡如死。
他伸展了四肢,這才感到身上七、八處傷口無不火辣辣地疼痛。
太陽升上了正天,四周鳥語花香,空山靈寂。
昨晚的戰(zhàn)爭只像個遙遠和不真實的噩夢,若非身上處處劇痛,定會以為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任何廝殺事。
一隊鳥兒,在似是靜止了的藍天上悠悠飛過。
在這剎那,徐子陵似像捕捉到大自然某種亙久長存的奧理,只是無法具體描述出來。
徐子陵心中一片平和,靈明清澈。
經(jīng)過了昨晚不斷在死亡邊緣掙扎的一戰(zhàn)后,他感到進入了人生全新的一個階段。
所有危險和苦難,只是磨煉和修行的必須經(jīng)歷和過程。
寇仲的手肘撞了他一記,低笑道:
“呆頭呆腦的在想什么?”
徐子陵坐了起來,皺眉看著渾身血污和滿是炭屑的破衣爛褲,苦笑道:
“我在想著一套干凈整潔的新衣和一頓豐富的菜肴,其它的都可以將就點?!?br/> 寇仲爬了起來,左顧右盼后,頹然道:
“小弟完全失去了方向的感覺,更遑論彭城是在東或西了。怎么樣?我們是否胡亂找個方位碰運氣?!?br/> 徐子陵道:
“為何仲少會忽然失了方寸?像彭城那種通都大邑,必有官道相連,只要我們回到昨晚那條大路上去,遇上人便虛心上問,定可找到正確的途徑?!?br/> 寇仲笑道:
“說得對!走吧!”
兩人找條山藤隨便地把長刀掛在背上,憑著記憶,往昨夜那成了廢墟的市鎮(zhèn)走去。
狂奔了一會,至少走了七、八里,他們才放緩腳步,打量四下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