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卻并不去接她的話,擺出了招牌的微笑來,說道:“您看您現(xiàn)在這一身,出去也容易讓人誤會?!?br/>
她說著視線就上上下下的將顧世安打量了一遍。
她雖是沒有直接回答顧世安的話,放軟了語氣。但意思卻是明了的,她要是不乖乖的聽話,是走不了的。
玉姐的臉上一直是帶著微笑的,顯然并不怕僵持。有人往洗手間這邊來,也被她身后的保鏢給請走了。引得過來的人出側(cè)目。
顧世安抿進(jìn)了唇。她知道這樣僵持著并不是辦法,淡淡的說道:“這就不勞您操心了?!?br/>
玉姐這下就微微一笑,說道:“我確實不操這心,這是陳少吩咐的,還請顧小姐別讓我為難?!?br/>
微微的頓了頓,她看了看時間,繼續(xù)說道:“顧小姐應(yīng)該知道,您一個弱女子。是出不了這兒的。您要是實在累了不想走,我這兒有的是人?!?br/>
她這話雖是說得好聽,但卻是在告訴顧世安,她沒那么多的耐心陪著耗的。她要是再不走,她就只有動粗了。
顧世安的手指握得緊緊的,她是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這道理的。隔了會兒將握緊的手指松開,淡淡的問道:“在哪兒換?”
她那么一問玉姐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來,做出了請的手勢,說道:“樓上就能換。您放心,樓上安靜,沒有人會上去。衣服都是新的,要是不合您的尺寸我再讓人去買。”
她這下倒是客客氣氣的。顯然是打一巴掌給一顆蜜棗。
只可惜顧世安并不領(lǐng)這情,木著一張臉連假笑也沒給一個。
大抵是怕她會逃,身后的幾個大漢亦步亦趨的跟著。顧世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來,
樓上確實是比樓下安靜許多,幽深的走廊里并沒有人。玉姐將顧世安帶進(jìn)了最里頭的一間屋子,里頭是早就準(zhǔn)備好衣服以及洗漱用品的。房間里也并沒有人。
玉姐也并不跟著顧世安進(jìn)屋子,只是告訴她衣服要是不合適就叫她。等著顧世安進(jìn)去后甚至體貼的關(guān)上了門。
顧世安并不知道陳效想干什么,站在房間里許久沒有動。她疲憊得厲害,腦子里是茫茫然的一片。
臆想和親眼所見顯然是有差距的,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剛才在樓下包間里的那一幕幕來,她那嘔得空空的胃里再次的翻涌了起來。
顧世安快步的往洗手間走去,這次卻是什么也沒嘔出來。只嘔出了一堆的酸水。
她靠在了墻上,隔了好會兒。才抬頭去看向了對面的鏡子。鏡子里的人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像是耗盡了所有的精力一般。
顧世安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疲累將她淹沒。在那么一瞬間,甚至連動的力氣也沒有。
她明明是該痛的,大抵是痛了太多的次早已麻木。她竟然麻木得沒有任何的知覺。
顧世安閉上了眼睛,隔了許久,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接了水漱了口,洗了一把冷水臉。這才走了出去。
大抵是因為嘔吐過的緣故,胃里空蕩蕩的難受得厲害。她伸手用力的摁了摁胃部。
一旁的沙發(fā)上是放著給她換的衣服和一杯熱水的,胃里難受得厲害,顧世安微微的遲疑了一下,端起了那杯溫水來喝了一口。
溫水喝下去她的胃里是舒服了些的,她又喝了一口。就那么怔怔的坐著。
她在這房間里呆得是有些久的,奇怪的是也沒有人來催她。顧世安并不想換衣服,她知道她要是長時間不出去陳效肯定會出現(xiàn),于是就坐著等著。
房間里安靜得窒息。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就想起了過去的種種來。她在追陳效的時候,是干過許多的蠢事兒的。
曾經(jīng)在連續(xù)半年的時間里,風(fēng)雨無阻的給他送過便當(dāng)。陳效這人,愛慕者極多。平常就跟一痞子混混似的的,但卻從不會仗著這張臉占女生的便宜。盡管有很多人樂意被他占便宜。
她其實一直以為,他是不一樣的。也控制著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
顧世安是疲憊得厲害的,甚至沒有力氣在想下去。這個房間是令人窒息的,她撐著站了起來。
但她這一下,竟然沒能站起來。
身體是虛軟的,竟然沒有一點兒力氣。才剛撐起來一點兒,又跌坐了回去。頭也有那么些的晃暈。
她以為是自己坐得久了,伸手使勁兒的揉了揉眉心,甩了甩頭。
腦子是微微的清醒了一些的,她再次的撐了起來。這次依舊是沒能站起來的。
她這下才感覺到不對勁,饒是她再遲鈍,也知道那杯水有問題。她從來這兒起,是未碰過任何的東西的。唯一碰過的東西,就只有那杯水了。
她是壓根就沒想到那水是有問題的,立即就恐慌了起來。馬上拿出手機要打電話。渾身軟得厲害,一連摸了幾次手機都沒能摸出來。
身體里是有些不對勁的,她努力的讓自己保持著清醒。好不容易將手機拿出來,但手上卻是無力得很的,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顧世安正準(zhǔn)備著去撿,門就被推開來。她是警惕的,立即就看向了門口。進(jìn)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效。
他直接就將門關(guān)上,然后松著領(lǐng)帶朝著顧世安走了過來。
顧世安這下連逃的力氣也沒有,咬緊了牙關(guān),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想干什么?”
她的聲音里是虛軟而無力的。有不知名的火在體內(nèi)亂竄著,她克制著自己的腦子里保持桌清醒。
陳效身上的酒味兒濃得很,在沙發(fā)上半躺了下來,伸手就捏住了顧世安的下巴,邪邪的說道:“孤男寡女,你覺得我想干什么?”
他越是靠近顧世安,顧世安體內(nèi)的火就竄得越是厲害。她要去掙扎開陳效,身體里卻是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她哪里想到陳效會用這樣的手段,隔了好會兒才從牙關(guān)里吐出了兩個字:“卑鄙?!?br/>
陳效的手指從她白皙的皮膚上流連而過。又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唇落到了她的耳邊,冷笑著說道:“我不覺得,我碰我老婆,卑鄙什么?”
他說著就咬住了顧世安的唇。
顧世安的身體是熱得厲害的,對于他的觸碰,理智上是抗拒的,但身體卻是渴望的。
陳效也不不知道是借著酒意還是怎么的,動作間是粗魯而蠻橫的。有眼淚從顧世安的眼角落下,滑落在沙發(fā)上。
陳效是發(fā)了狠的要折騰,從沙發(fā)到浴室,再到床上。咬著耳朵在顧世安的耳邊說著不堪入耳的狠話。
他放開顧世安時已是凌晨,顧世安已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幾乎是立即就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起床時陳效已經(jīng)離開,房間里是空蕩蕩的一片。她的身上是大片的青紫的痕跡。明明是該感到疼的,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兒也感覺不到。
那藥效雖是早就過去了,但她的身體卻是還虛的。下床時差點兒就跌坐在了地上。
腿上是無力的,她稍稍的緩了緩,這才撿起了她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了起來。她并不愿意去回想昨晚的一切,甚至不愿意再多待一秒,連洗漱都沒有,就打開了門出去。
白天里的會所是冷清得很的,走廊里連侍應(yīng)生也看不見。這次倒是沒有人再攔著顧世安,她徑直著出了會所。
已是八點多,街道上車如流水。人行道上上班的人群匆匆。天空是陰沉沉的一片,顧世安站在街道上,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她是狼狽且失魂落魄的,直到有穿著職業(yè)裝的年輕女子上前問她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她這才回過頭來。連笑容也擠不出來,只知道搖頭。
那女子仍是有些擔(dān)憂的,又問她需不需要替她攔車。顧世安這才擠出了笑容出來,啞著聲音說了句不用。
那年輕女子急著上班。寫了一個電話給她,這才匆匆的離開。
顧世安的手里握著陌生人給的號碼,茫然的站了好會兒,這才上前去攔車。大抵是她的樣子太過狼狽,幾個司機都不肯載。站了那么十來分鐘才遇到一個好心的司機,問她去哪兒,又將買來沒吃的豆?jié){遞給她。
顧世安擠出笑容來搖頭道了謝。那司機問她去哪兒她也一時想不出來,隔了好一會兒,才報了老房子那邊的地址。
她這樣子是引人懷疑的,那司機旁旁敲左側(cè)的問她是不是遇見什么事兒了。并說要是遇到了棘手的事,一定要報警。
顧世安擠出了笑容來,渾身仍舊是無力的,她就那么側(cè)著頭看著窗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那司機提醒她到地兒該下車了,她這才驀然的回過神來。付了車錢下了車。
小區(qū)里現(xiàn)在的人并不多,她一路都是埋著頭的。倒也沒有人和她打招呼。
回到家里,顧世安才順著門邊坐了下來。就那么空蕩蕩的看著天花板,隔了許久,她這才去浴室洗澡。
熱水的沖擊之下整個人才仿佛有了生息,她就在蓬頭之下那么靜靜的站著。隔了許久,才擦干身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