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儷一直是個很淡定的人,見到她如此慌張,陳飛的心不覺得跟著一抖,立刻跟著她上了車。
上了車陳飛本想問怎么回事,可孫儷的電話就沒停過,一直快到醫(yī)院了,她才放下電話,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孫主任,怎么了?”陳飛擔(dān)心的問道。
孫儷抿著嘴說:“你記不記得,咱們護理科,最盡頭的那個病房?”
陳飛稍做回憶,一下就想起來了。
云城醫(yī)院作為本地最大的醫(yī)院之一,在病房規(guī)格上的劃分也是十分細的,分為普通病房,優(yōu)質(zhì)病房和vip病房三類,每類病房的數(shù)量遞減。
而孫儷所說盡頭的那個病房,就是為數(shù)不多的vip病房之一。
可以這么說,能住在這種病房里面的人,在整個云城來說,都是非富即貴。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對于這類病房中病人的照顧,一直都是臨床科的醫(yī)生來做,而不是護理科來做。
陳飛點頭說:“記得,怎么了?”
“vip一房的那個老爺子,剛才突然宣布病危了!”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會突然病危?我記得他都快出院了?。 ?br/>
陳飛之所以這么不解,是因為病人一直在臨床科的監(jiān)控下,而且護理科對于病人的情況也不了解。
孫儷搖頭說:“我感覺不太好,如果老頭真出了什么問題,我怕會牽扯到我們科室?!?br/>
“應(yīng)該不會吧!”陳飛說:“老頭也不是我們監(jiān)控的呀!要擔(dān)責(zé),也是臨床科的問題吧!”
孫儷輕蔑的笑了笑:“他們那幫大爺?shù)淖龇?,你還沒摸清楚呢?到時候一定把鍋往我們頭上甩!總之,這老頭,絕對不能死在我們醫(yī)院!”
車子到了醫(yī)院,陳飛和孫儷趕緊下車,到辦公室換上衣服,剛次給她打電話的護士就沖進來說:“孫主任,陳主任,院長在五樓召開緊急會議,你們上去一趟吧!”
陳飛趕緊悶著頭就往外沖,孫儷一把拽住他說:“小陳,你聽我說。”
她把陳飛拽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說:“這是你第一次以科室領(lǐng)導(dǎo)身份去參加醫(yī)院的會議,記住,不要多說話,所有關(guān)于我們科室的話,我來說?!?br/>
陳飛雖不懂為什么,但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兩個人上了五樓,推開大會議室的門,里面坐了很多人,除了臨床科的兩個主任陳飛認識以外,其他人都是生臉孔。
她倆一進來,王兵就冷嘲熱諷道:“有意思,那么重要的病人都快在護理科病死了,有些人倒好,一點都不著急?!?br/>
陳飛一聽這話就來氣,想要反駁,但孫儷輕輕拽了他一下,讓他坐下了。
“行了,咱們云城醫(yī)院七個科室的人都到了,那李主任,你把病人情況介紹一下吧!”副院長罕見多余的話都沒有說,而是開門見山就讓臨床科介紹情況。
所有科室都來了,這陣勢的確夠大。
“好,那我就把馬老爺子的情況給大家說一下?!?br/>
說罷,李主任打開準(zhǔn)備好的ppt,開始給大家講解,他講的很細致,陳飛看得出來,一些別的科室的同事,有些地方聽的并不是很懂的,畢竟太專業(yè)了,連孫儷有些地方都聽的直皺眉頭。
李主任講完了之后,又在副院長的安排下,開始講自己的治療方案。
但這個治療方案講完之后,陳飛明顯感覺到,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李主任的這個治療方案,只是可以現(xiàn)在搞定老頭的病情,但不出三個月,老頭絕對病情復(fù)發(fā),而且,會比這次更嚴(yán)重!
李主任講完之后,他合上筆記本道:“好了,我的治療方案講完了,大家有沒有什么問題?”
陳飛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舉手,但孫儷狠狠把他的手給按住了,對他搖了搖頭。
其他人聽都沒有完全聽懂,自然是不會有什么意見,所以并沒有人反對李主任的治療方案。
副院長見無人反對,點頭說:“好,既然沒有人有問題,那就執(zhí)行吧!”
這時王兵站出來說:“副院長,我倒是有個問題,還請領(lǐng)導(dǎo)來決策一下,咱們治療方案有了,那誰負責(zé)具體實施呢?”
副院長問他什么意思,王兵繼續(xù)說:“在方案雖然是我們臨床科拿出來的,可患者一直都是在護理科進行治療和監(jiān)護的,如果讓我們臨床科來實施,恐怕...有些越俎代庖呀!”
副院長聽后也自顧自的點點頭,扭頭問向?qū)O儷和陳飛:“不知道護理科的兩位主任,有什么意見?”
孫儷清了清嗓子說:“院長,病人一直是在護理科假,但是這次的方案畢竟是臨床科提出來的,如果我們來實施,萬一中間有什么溝通不到位的地方,出了問題,這個責(zé)任,恐怕無論是臨床科只是護理科,都承擔(dān)不起吧?所以我建議,誰的方案誰實施,我們護理科一定全力配合。”
“有意思,”不等副院長拍板,王兵冷笑說:“人在你們護理科出的事兒,我們臨床的人幫你們拿辦法,完了活兒還得我們來干,真當(dāng)我們是冤大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