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老錢著急回去隔壁,在這里和這幫人待一起總會不經(jīng)意想起過往,這種感覺讓他很煩躁。
月落已經(jīng)一天沒吃,中午在薛神醫(yī)那里就著咸菜勉強吃了一個饅頭,剛剛在隔壁的時候大家又都在談珠石的買賣,搞得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吃東西。
眼下在這里自然不在乎什么雅觀,一番大快朵頤,不得不承認,這醉仙樓的飯菜還是很不錯的。就是不知道他的雙兒手藝有多高超,蠻期待的。
百曉通和百曉兩兄弟礙于老錢在場,連對月落暗示一番該給些孝敬的膽子都沒有,沒辦法,實在是不敢。
當著彌勒佛的面子要錢,現(xiàn)在可能不要緊,放在以前,那還不把你兩胳膊都剁了。所以也只能強忍著,就當自己是來吃飯的。
當下,月落和老錢與侯三幾人很快結束了這頓勉強算是晚餐的晚餐。
百家二兄弟告罪,率先離開。老錢在叮囑了月落一番后,也回來隔壁。
月落想了一下,錢掌柜很隱晦的表達了希望自己要潔身自好,遠離道上混的人,因為他隱隱感覺月落似乎有些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半天的短暫接觸,月落給他留下了不錯的印象,一個流落異鄉(xiāng)的年輕人,沒有迷茫與害怕,而是努力的為自己謀求生存之道。可是即便是在這種困境之下,也依舊堅持自己的本心,恪守君子不渝之志。
作為過來人,他不希望看見月落誤入歧途,哪怕只是有所牽連。舍不掉的過去,讓老錢格外珍惜如今的太平。所以對于月落他只會提醒,聽不聽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月落正思索著老錢臨走前的那些話,不經(jīng)意抬頭之際,發(fā)現(xiàn)侯三還坐在那里看著自己。
“你怎么沒走,是還有什么事情嗎?!?br/> “不是不是,我是看公子在想事,想著在這里侯著,說不定公子需要幫忙也好有個使喚的人不是。
侯三知道這位公子身份不簡單,能得錢家如此看重,自己要是好好把握,說不得能得了不少好處。
月落突的一想,侯三此前對老錢也是畢恭畢敬,甚至有些害怕,或許他也知道老錢的身份。但眼下卻不好試探,免得侯三有所防備。
“我也不好讓你白忙活不是,”月落心生一計“咱們認識就是有緣,走吧,再跟我去喝一杯怎么樣?!?br/> “好,公子但有所求,侯三奉陪?!焙钊m然覺得剛剛喝了不少,但是為了自己的“錢途”,月落相邀便是機會,他覺得還是有必要拼一下。
月落心里其實是估計好了的,剛剛那個醉仙樓提供的汾酒侯三似乎蠻喜歡喝的。
而那酒的自己適才試過,或許是因為自己是后世來的,月落并沒有覺得那酒很醉人,他覺得這個應該剛剛好。
其實本想買個什么烈酒灌醉侯三,可架不住自己即便是在酒文化盛行的后世也并不怎么會喝,所以思量一番,還有決定算了吧,就拿這個汾酒算了,不然萬一自己先倒了就尷尬了。
拿了好幾瓶汾酒,反正老錢說了,吃喝自點,都記在他的賬上。而月落可不光是為了灌醉侯三,他得給新朋友曉明還有自己“監(jiān)護人”薛神醫(yī)備點見面禮不是。
侯三對于月落打算去薛神醫(yī)醫(yī)館喝酒的打算很是奇怪,也不多問,帶路便是,他哪里知道月落不僅是因為落籍在那里,那里算是自己的家了,更打算看看薛神醫(yī)那里有沒有什么藥,要么是讓自己清醒點的,要么是讓侯三醉的快的,醫(yī)館嘛,月落覺得應該還是有的。
眼下剛剛入夜不久,還尚未宵禁。所以當二人來到薛神醫(yī)醫(yī)館之時,碰巧趕上薛神醫(yī)掛燈關門。
“月公子?你不是去七俠鎮(zhèn)了嗎,怎么回來了?!毖ι襻t(yī)下午接待了衙門來的捕快,替月落辦了落籍。
“薛老見外了不是,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您是長輩,叫我小月小落落生啥的都行?!毖ι襻t(yī)在原劇之中便是一個妙手回春,醫(yī)德高尚之人,原劇之中被打也是因為給乞丐小米治病拔火罐。
薛仁一愣,想起來月落已經(jīng)落籍落籍了。冷不丁的家里多了一個人,雖然有些不適應,可內(nèi)心卻也是很開心的,畢竟自己一個人老家伙雖有點醫(yī)術,但也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
月落落籍,便意味著有人會給自己養(yǎng)老送終,雖然月落自己并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是即便知道了,他也是樂意的,再怎么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自己孤身來到異世,薛老就像他后世的爺爺一樣,讓他覺得有個家可以依賴。而這種依賴情緒即便是同福客棧也無法取代。
“那我還是叫你小落吧,行了行了,趕緊進來吧,再有一會兒該宵禁了。”薛仁感覺自己像是在迎接貪玩晚歸的孩子,有一種時刻需要操心的感覺,這種感覺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