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問大羅為什么,他聽到的不過是鬼界堡流傳的說法。
鬼娘娘的祝壽典禮上全是豆腐,豆腐在鬼界堡價格低廉,人人可以吃,加上鬼娘娘全程只是看著眾多窮鬼吃豆腐,目光呆滯,表情上沒有欣喜,足以證明她不喜歡這種場面,我猜測平等王和她之間不單單是一命之恩。在我看來豆腐宴對鬼娘娘來說是一種諷刺,象征著她的身份卑微。高官的事情,我是看不透說不明。
這些窮鬼吃飽后,紛紛告辭離場,大羅也拉著我要往外走。
就在這時,鬼娘娘瞬間飄到我面前,平平淡淡的問了一句,“你還有一口氣?”語氣如同靜譚一般,不起波瀾。鬼娘娘距離我僅一步之遙,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冷風。與此同時,我更能清楚的看到鬼娘娘的面貌,很美。
大羅攥著我的胳膊,示意我別瞎說話。
“我不知道,我死的時候就是這樣?!蔽冶M量裝的很淡定。
鬼娘娘看了我?guī)酌?,露出不易察覺的笑,讓出路,“兩位慢走?!?br/> 我還沒反應(yīng),大羅拽著我撒丫子狂奔千米遠。確定鬼娘娘沒追上來,拍著他那顆不會跳動的心臟唏噓不已。
我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回到鬼界堡,日子照常過。
沒過多久,陰差找上我,說我升官了,頭銜還是掃帚兒兵,只是不在黃泉掃地了,換到了陽間,掃那些不愿意回來的游魂。從小米大的官到了大米大的官。讓我最無奈的是,從做上陰官那天起,一旦選擇了武器,永遠不會有機會換掉,而我他娘的是把掃帚兒,怎么著都是掃大街的。
陰差在我的木頭渣子上滴了一滴白色液體,木頭渣子發(fā)出吱吱的響聲,在中間裂開了一條縫,我生怕木頭渣子會碎掉,但我也不敢問,一問顯得我多沒文化。
搗鼓完我的鬼石,陰兵告訴我可以憑借這塊石頭出入陰陽,但是只能在接受調(diào)遣令的情況下出入,還丟給一本小冊子,上面幾乎全是在警告我不能干預(yù)陽間秩序。
升了官,我必然要去鬼五鬼六的娘娘腔面前臭顯擺,然后陰著損他一出,解我前段日子里受他打壓的氣。在娘娘腔憤恨的目光中走過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至于豆腐坊,我嘗試著添加了綠豆糕,由于貧民窯全是窮鬼,效果不理想。我果斷放棄了綠豆糕的產(chǎn)業(yè),安安生生的讓大羅做豆腐的生意,并且警告他沒有我的允許他不能擅自做主進貨。主要原因是大羅腦子太直,就拿上次他給小孩一塊豆腐來說,在鬼界堡所有魂魄起點都一樣,小孩并不意味著弱勢,就像掃帚鬼大人,比我的地位還要高。
第一次接到調(diào)遣令,我激動了半天。因為我的官小,大官不屑于為我打開通往陽間的大門,只能隨著頭七回家的鬼一起出去,這樣也足夠讓我在大羅他們這樣的鬼面前嘚瑟。
大搖大擺出了陰間,再次回到陰間,周圍的景物變得陌生,我所在的環(huán)境是一間舊的要命的屋子,屋子里擺放著一堆紙扎,乍眼一瞧嚇我一跳,但也直接告訴了我這是一家紙扎店,倒也符合老頭的身份。
老舊的木門外面?zhèn)鞒鲨F鏈子的聲音,‘趴’的一聲,鎖開了,一個全身濕漉漉的老頭佝僂把蝦的走進屋子,依稀變得清這是過陰老頭,顯然他沒看到我。
“老頭,外面下雨了?”我主動開口。
老頭渾身一哆嗦,隨即反應(yīng)過來,“是你啊!來的還挺快。”
“老頭,你叫我出來干啥?”我坐在一匹紙糊的驢上面,魂魄的好處就是輕。
老頭脫掉上衣,捋了捋沒幾根的頭發(fā),“別總叫老頭,我這才四十多歲,我就是試試我申請的陰官是不是你,看到你我就放心了?!?br/> 一萬只草泥馬在額頭上飄過。
這時木門從外面被推開,“師傅,你要的餅夾菜買回來了。”進來一個年輕人,不是和老頭過陰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