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終于靠譜一回的7788準(zhǔn)時叫醒了錢淺。錢淺剛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張氏已經(jīng)起來了,正穿戴整齊的站在床邊打算叫她,她趕緊坐起來,問道:“娘,你起得那么早啊?”
張氏抿嘴一笑,一邊給她那衣服一邊說:“我聽著打更呢,四更過了我就沒敢睡實,怕誤了你的時辰?!?br/> 因為習(xí)慣了依賴時鐘,所以自打穿越過來之后,錢淺對時間就沒什么準(zhǔn)確概念,她也不知道自己起得算不算晚,趕緊爬起來,兵荒馬亂的收拾一通就趕著要出門。正要扭頭跟張氏道別,發(fā)現(xiàn)張氏也收拾得齊整,一副出門的樣子,提著燈籠站在她身后。
錢淺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的問了一句:“娘,你也要出去?。俊?br/> 張氏點點頭,輕聲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天不亮就出門,娘不放心。我得親自送你去?!?br/> “娘!不用了!現(xiàn)在人人都以為我是男孩兒,不會有事的!”錢淺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接張氏手里的燈籠:“現(xiàn)在還早呢,娘你快回去再躺會兒,等天亮再起來?!?br/> 張氏往后退一步,躲開錢淺的手,很堅決的說:“不行,你不讓娘送,就不許出門。”
錢淺沒辦法,只得妥協(xié),由張氏陪著,一路往狀元樓去。不到五更天,離天明還早,路上基本沒什么人,黑漆漆的,只有張氏手里的燈籠發(fā)出幽幽亮光,張氏和錢淺一前一后安靜的走著。。
等到走出了城南平民區(qū),接近北城,路邊開始出現(xiàn)亮光,有很多貴人府邸或者財大氣粗的店鋪點著碩大的長明燈籠,錢淺見有了亮光,有心讓張氏別送了,但張氏依舊不聽,堅持要把她送到狀元樓附近。
剛剛接近朱雀大街后巷,錢淺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狀元樓的后門處一片燈火通明,許多人早已開始忙碌,進(jìn)進(jìn)出出十分熱鬧。錢淺見狀回頭跟張氏說:“娘,我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些?!?br/> 張氏點點頭,對錢淺輕聲囑咐:“去吧,莫要委屈了自己?!闭f完將燈籠吹熄,轉(zhuǎn)身一路摸黑回去了。錢淺知道她舍不得燈油,也沒法勸她,只想著趕緊完成任務(wù),以后好想個辦法好好賺錢養(yǎng)家。
錢淺目送張氏走遠(yuǎn),回身趕緊跑到狀元樓后門,只見許多菜農(nóng)背著各種菜蔬等在門外,錢掌柜親自站在門口,拿著個賬本計數(shù),旁邊有兩個雜役,一個負(fù)責(zé)點了數(shù)報給錢掌柜,一個把點好的菜蔬分類裝筐,等著人來搬。
錢淺走到錢掌柜身邊,打了聲招呼,錢掌柜看了她一眼,點頭說:“時辰不算晚,去幫忙吧?!本筒辉倮硭?。錢淺也沒等人派活,問了一下菜要搬到哪去,就開始跟著其他雜役一起當(dāng)搬運工。
這一搬,就搬了整整一個月。錢淺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個月到底是怎么過來的。她只記得,第一天下來,她覺得自己渾身都散架了,第二天早上差點爬不起來。其后的每一天,她都過得像是世界末日,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酸疼。每天早晨起床,她心里都充滿絕望,要用無限的毅力說服自己趕緊離開被窩去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