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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大戰(zhàn):白銀誓約 轉載:《渡鴉之羽》 下 作者 納斯卡

(四)
  外面狂風呼嘯,像拋灑一片樹葉一樣把夜鴉號吹得到處亂飄。
  “會不會掉下去啊?”crow的手臂緊緊地箍住revan的肩膀,沉重得像兩條鐵棍。
  “拜托,你能不能放松一點。”revan吼道,“你這個樣子我根本沒法開飛船。”他幾乎把引擎拉到了極限,試圖沖出風暴。突然,劇烈的金屬斷裂聲刺透了兩個人的神經(jīng)。
  “到站了。”revan沮喪地說,“做好準備吧,我們必須著陸了。”
  飛船的引擎很快失靈,他們不得不跟著風暴的漩渦旋轉,船里的一切都亂了套。“抓緊,我們要掉下去了!”revan盡量呼喚原力保護自身,抵擋著雪片一般的金屬碎屑。他看見crow變換著位置在飛船里竭力尋找安全的地點,那種技巧真是前所未見。她就像是只蜥蜴,真是古怪的家伙。就在他們距離地面不到一百尺的地方,風暴突然停了,失去動力的飛船筆直地墜落下去。
  “如果我們能像鳥一樣長出翅膀就好了。”crow攤開雙手,露出個古怪的笑容。
  她的話剛結束,飛船一頭栽入深潭,濺起響亮的水聲。“真糟糕,我們落的不是地方。”revan用力推開艙門,他的飛船已經(jīng)開始下沉了。“快,快一點。我可不想讓她在這兒洗澡,喝下太多的臟水。”他輕快地鉆出艙門,卻發(fā)現(xiàn)crow已經(jīng)在岸邊等他了。
  “你,怎么做到的?”
  “和你一樣啊。”黑暗中的crow蒼白得像一縷月光,“哦,我想你得先把船拖上來才行。皇帝一向小氣,讓他再給你一艘是不可能的。”
  “真是的,皇帝就不能多給一樣管用的家伙。”revan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要是這飛船也和你一樣管用,那就太棒了。”
  “這可不一樣。”crow開心地笑起來,“我僅此一件,而飛船是批量生產(chǎn)的,功效當然不同。”
  她是個西斯嗎?快樂得有點不著邊際的家伙。revan有種錯覺,crow絕非擁有皇帝告訴他們的這一個身份。
  所幸的是水潭雖然很深,卻不寬闊。飛船的兩翼很快卡在了水面下突出的巖石上,整艘船約有一半泡在水里。
  “應該沒什么問題,我打算待會兒再弄她上來。”
  “你打算讓她多洗一會兒澡嗎?”crow的樣子就像個孩子,“不過呆在水里也好,至少這個星球上的絕大多數(shù)動物不會跑到水里去。待會我們上船的時候就不用里里外外地搜查,把不受歡迎的家伙趕出去了。”
  revan明白她口中的動物大多都指怪獸。“這里又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兒?”
  “多了去了。”crow說,“我們最好先找個地方躲一躲,這里的風暴刮起來從沒個準頭。”
  malachorv的地形非常怪異,除了凸起的山峰就只剩下那些縱橫如同蜘蛛網(wǎng)的溝壑,許多大大小小的水坑密布在溝壑之間,是這個荒涼星球上唯一的水源。revan和crow在新一輪風暴刮起前找到了附近的一處山洞。他們無法生火,只能使用crow在西斯大圖書館里拿來的水晶照明。之后,revan從外面的深潭里弄來了一些水。
  “別喝,這里的水都有問題。浸染了死亡的腐水會讓你精神失常。”crow把水全部潑在了地上,“與其喝這個,我倒能弄點飲料來。”
  “這里有飲料?”revan啞然。“等等,究竟是——”
  一眨眼功夫,crow就不見了,就像藏進了這里的影子一樣毫無蹤跡可循。等她回來的時候,風暴已經(jīng)停了。蒼白的女孩手里提著與之前兩次相同的罐子,只是這次當revan聽見里面的液體響動時,就不住地犯惡心。
  “什么東西?”
  “你嘗嘗就知道了。”crow嘗了一點,她的表情很愉悅。“給你。”她突然抓住revan,力量大得難以想象。
  “你要干……”這些液體毫無阻礙地灌進他正在叫喊的嘴巴,嗆得他連連咳嗽。溫熱、咸腥,這些是血液。“你喝血?”
  “在周圍的水都不安全的時候你最好喝這個。”crow解釋,“它比什么都安全。放心,這只是野獸們的血,和我送給幽靈們的禮物不一樣。”
  “我……”revan十分猶豫,“我沒有嘗試過安扎特人的食物。”
  “你認為我是安扎特人。”crow舔舔嘴唇,“哦,不,我可不是他們。雖然我們的嗜好有些相似,不過我不吃腦髓。話說回來,在這里這的確是最安全的食物,能夠有效地恢復體力,比那些死水強一千倍。快點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冷了……黝黑的液體讓revan喉嚨里堵了一塊石頭。
  “如果你不喜歡這種味道就把鼻子捏起來灌下去,或者——”她伸出細長的手臂,“我來幫忙也可以。”
  “算,算了。我來。”revan抓起罐子,想象著它是清水,一口氣喝了很多。但到最后一點還是忍不住吐出來了。
  “冷了之后味道會很腥,我讓你快點。”crow接過陶罐把剩下的全部喝干,“是有點冷了,血冷的就是快。”
  “你在帝國里也這樣嗎?”
  “當然。不過我很少在帝國里干,弄得人心惶惶可不好。皇帝對國內的力敏幼童很重視,登記得也全面,殺死任何一個都是損失。相反,共和國里有不少死角。那些邊遠地帶,那些貧民窟和犯罪組織,甚至事后都不用處理尸體,沒人會去關心那些生活的暗無天日的可憐蟲的。”
  “你對共和國——”
  “——很了解,但我不會把任何事情都向皇帝匯報。他派的那些尾巴我通常會給他送回去。”
  耳邊的聲音突然消失,但卻在心里響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換做我也會這么做的。總是一成不變地按規(guī)矩出牌多無趣啊,來點驚喜對方雙都好。我保證,你的行蹤除了那些必須讓皇帝知道的,其它的他會一概不知。’
  “你不怕他知道?”revan幾乎脫口而出。
  “我做事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向來都知道。”crow不以為然,“他的那些幕僚害怕他,我可不怕。大不了收拾東西滾蛋,放棄所有——不管是頭銜、地位、優(yōu)越的生活,還是其他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一樣——我的命,那是什么人都別想的。”
  這,真有意思。revan目瞪口呆。“如果真有家伙想殺你,你又贏不了他?”
  “裝死啊。打不過就逃,逃不掉就裝死,實在不行再硬拼,我倒霉他也別想快活。不過這是下下策,反正不能叫自己太吃虧……”嘿,這可真有夠瞧的。revan驚訝得合不攏嘴。這些話要叫皇帝聽見,一定會氣個半死。
  crow一口氣說了很多,她興奮得有點過頭了。“反正,反正我知道你也有這個心,你從來就沒真正投靠皇帝。”
  紅色的光柱頃刻間映亮了黑色的洞穴。
  “哎,小心點兒,這東西可不能亂放。”crow躲避著灼熱的劍刃,她一邊的頭發(fā)被燒焦了一團。
  “你知道的太多了。”revan將光劍再次逼近。
  “噢,來真的。”crow向后倒退著,不覺退到了洞穴邊上,脊背頂上冰冷的石壁。“我還不想留在這兒。既然來真的,那么不玩了,再見。”
  四周的影子似乎有了生命,它們迅速朝著crow攀爬過來。光劍的劍刃碰到這些冰冷粘稠的東西后冒出陣陣白煙。“后會有期。你要找的金字塔就在這巖洞的另一邊,祝你好運。”她的身體逐漸融化,像泥漿一般慢慢流淌在地面上,消失不見了。
  不好,上當了,她在證實她的猜測。revan用力將劍揮向crow剛剛站立過的地方,在巖石表面留下一道清晰得灼痕。這家伙真狡猾,總是讓自己表現(xiàn)得無害,接下來就會令對手后悔。現(xiàn)在秘密已經(jīng)不再是秘密。他收起光劍。既然這樣,我的動作就要快。
  順著crow所示的方向向洞穴深處走去,大約十分鐘后,前面出現(xiàn)一個非常狹小,只容一個人過去的出口。
  revan側身鉆出洞口,看見在一處不大的平臺上,聳立著七座黑色尖角山峰。這就是國王母親所建的金字塔?他走了過去。天空交錯閃爍著藍色的閃電,每一道都好似一條巨蛇從一邊天際游向另一邊天際。一個新的風暴中心即將形成,從七座山峰的峰頂升起。
  這里果然是整顆星球引力失衡,風暴肆虐的根源。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力量在山峰頂端凝聚。恐怖的奇跡,而它將要為我而改變。
  第二天,revan離開malachorv,去同自己的追隨者匯合。這期間,他遇見了不少malachorv上的原生物種——危險的風暴野獸,也不得不相信crow的那套做法——在水源無法確定安全的情況下以鮮血為生。
  黑暗的技能,她在教我另一種生存之道,尤其是在孤立無助的情況下。revan將飛船移出水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居然沒出多大問題。太好了。他發(fā)動引擎,飛船像一顆升起的新星,沖向高空,在漆黑的夜空中閃動了幾下就消失了。
  二十個小時后,飛船在taris光輝塔的頂層平臺上降落。revan看見那些愿意追隨他的絕地和共和國將軍們都已事先趕到,就下了飛船,把自己接下來的戰(zhàn)略部署同他們商議。但直到會議結束后,他才想起來人群中少了malak的身影。
  這冒失鬼又到哪里去了?malak一向不怎么準時,但是這次似乎很不正常,會議已經(jīng)結束了都還沒見到他的人影。
  “ashly,malak怎么沒來?”他叫住一個金發(fā)女絕地。他們都曾經(jīng)接受過kreia大師的指導,不過ashly要比自己晚上好幾年。
  “他——”ashly聳起肩膀,“很抱歉,他……出了點問題。”
  “出了點問題?”revan皺眉,“什么問題大過作戰(zhàn)會議?”
  “哦,這個……”對方結結巴巴,欲言又止,“他就算來了也沒用。他的下巴丟了,得再找一個才能來。”
  下巴丟了?這什么話?revan還想再問下去,ashly卻匆忙下樓離開。不過這答案很快就得到了證實——當天晚上,malak帶著他的新形象趕來了。他的整個下顎都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鋼鐵護脖,這讓他的腦袋看上去就像只油桶。
  “我看起來是不是糟透了。”malak的金屬嗓音嗡嗡作響。
  “還好。”revan也結巴了,他找不出什么合適的詞來應對。這次會面,他覺得malak和從前有些不一樣,張狂中有了一絲沮喪。“你來得不巧,作戰(zhàn)會議已經(jīng)結束了。”
  “反正這種事有沒有我都無關緊要。”他雙手交叉,環(huán)抱胸前,“有你這個高明的指揮官就行了,帶上我只會把你的計劃搞砸。”他扔下這句話后就轉身離開,皮靴在地面上磕打作響。
  “喂,malak……”revan試圖叫住他,但對方卻似乎什么也沒聽見。他在使性子。revan驚訝地意識到。這種感覺就像情侶間的抱怨。這樣的猜測讓他回想起在korriban上的那個夜晚,還有crow說的話。有機會再見她的話,一定要問問這是怎么回事。
  ‘別擔心,會有機會的。’面前的影子一晃而逝。
  “誰?”revan環(huán)顧四周,半晌才確定這是幻覺。我這是怎么了,變得像只警報器一樣神經(jīng)質。他微微彎腰,護身符的尖角抵在了胸口的皮膚上。它?revan把它拿出來,放在手心。這小小的裝飾品上流光閃動,顯出的文字卻不像是西斯文字。這是什么?他又取出自己在korriban的另一項收獲——星圖,比對之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上面的文字竟然是拉卡塔文。
  她給我留了又一個迷題。revan把兩樣東西重新藏好,以免被發(fā)現(xiàn)后惹出麻煩。之后,他打算去安慰一下自己的搭檔——倒不是因為他也對他有那種感情,而是害怕他一怒之下,口沒遮攔地把什么都給說出來。
  找到malak的時候他正待在一家酒吧里喝酒,依舊發(fā)著脾氣。revan本以為這種情況不會持續(xù)太久,但一直到他們離開其他絕地,獨自去尋找星際熔爐的時候才稍有好轉。在此之前,這個大個子別扭得就像個小女孩,讓revan一看見他就沒話說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作戰(zhàn)計劃——”revan在他旁邊找了個空位。
  “我要喝酒,作戰(zhàn)計劃省省吧。”malak一拳抽悶了他。“我現(xiàn)在懷念的是在korriban的那個夜晚。”
  那個夜晚。revan臉上陣陣發(fā)燒。那個夜晚真是見鬼,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暈倒了,醒來后還出現(xiàn)了嚴重的失血跡象。他是剛剛才回過神意識到那是失血現(xiàn)象。而crow,他既想再遇見她,也害怕再遇見她。“那個夜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請對我說實話。”
  “我……什么也沒看見。”malak的回答讓他失望,“只是……”他想了想又接著說下去,“我出去的時候,看見crow這樣靠著你。”他邊說邊做出動作,下顎緊緊抵住revan的咽喉。
  “就是這樣?沒有傷口?”
  “就是這樣。沒有傷口。”malak搖晃著腦袋。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revan對男招待說,“麻煩你也給我來杯酒。”
  對曼達羅人的圍殲在兩個月之后。借助malachorv上奇特的引力系統(tǒng),一件超級武器被研制出來,安放在那七座金字塔山峰中間的空地上。revan沒有向任何人透露七座山峰的真實作用,只告訴他們這里是星球上少有的平地,剛合適安放質量陰影發(fā)生器這樣的大型設備。
  武器啟動的時候他不在星球上,但那種強烈的原力震蕩在好幾光年外都能感覺就像近在咫尺一樣。數(shù)萬年來盤踞在這里的能量頃刻間被釋放,摧毀了被吸引至附近的所有曼達羅人艦隊。他不知道那些留在malachorv上的絕地會怎么樣,這么大的沖擊也許會將他們同敵人一并殺死。
  直到所有的風暴都平息之后,revan才回到malachorv上,想看一看具體的效果。沒有人了,所有追隨他來到此地的絕地都不見蹤影。到處漂浮著戰(zhàn)艦的殘骸,以致他分不清是自己這邊的多,還是敵人那邊的多。
  而這正是他想要的——有效地削弱雙方的力量,那么自己的實力就會擴充。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敵手還需要對付——西斯皇帝和他的帝國,而這兩樣依靠那些墨守陳規(guī)的絕地議會成員和腐敗成風的共和國官員都是辦不到的——他必須獨自完成。星際熔爐,這件皇帝交與他尋找的武器剛好派上了用場。但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crow,那個長不大的女人完全猜透了他的心思,不知道會在這件事中起到何種效果。
  “你回來了為什么要躲著我?”皇帝金黃色的眼睛凝視著大廳上方的橫梁,那里有一處小小的黑影正在移動。
  “我累了,想休息完了再向你匯報。”crow的聲音自黑影處傳來。突然,她尖叫一聲,翻下橫梁,像一縷輕絲飄落地面。“你瘋啦,我的腰都快被你折斷了!”
  “我是你的皇帝,你的主人!”一絲怒氣彌漫在漆黑的廳堂里,“你必須聽我的指揮。”
  “別在我面前擺臭架子。”crow不依不饒,“你吩咐的,命令的,我都去做了。還想怎樣?”
  “你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皇帝咆哮。
  “既然知道,早干嘛的?”crow的語氣柔和下來,其間夾雜著一絲絲得意,“我做事向來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的話沒說完,一股猛力突然掐住了脖子,令她下面的聲音變成了嘶鳴,疼痛隨即傳遍了全身。crow立刻用力反擊,幾乎不間隔的兩股力量同時揮向皇帝的前心與后背。巨大的沖擊力擊碎了皇帝身旁的一根石柱,鋒利的石片飛散著嵌進周圍的一切物體,也在皇帝的肩膀和大腿側面留下數(shù)道血痕。與此同時,她脖子上致命的壓力消失了。
  “你竟敢對我玩這招?”她大口喘著氣。
  “你的回擊也同樣沒把我當皇帝。”金黃色眼睛的青年臉上露出笑意,“就這點沒變,你還是你,我不用擔心有人假冒。”
  “好了,下次不能這么玩了。”crow用手撫摸著有點發(fā)青的脖頸,“有什么吩咐?”
  “我的兩個新徒弟,你怎么看?”
  “兩個都不夠忠誠。”crow說,“我猜會有一個返回來找你,目的卻不一定。”
  “你決定怎么辦?”皇帝又問。
  “不管是什么,我要那個回來的。”crow退進陰影中。
  (五)
  拉卡塔人的母星是一顆有著遼闊海洋的蔚藍星球,幾縷云彩像輕柔的紗線漂浮在碩大無朋的藍色玻璃盤上。從高空望去,可以看見一些金字塔型的建筑遍布整個大陸,星星點點地像碧綠原野上盛開的潔白花朵。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malak在長期的沉寂之后終于主動開口,“不知道拉卡塔人會怎樣看待我們的來訪。”
  “我不在乎他們的看待。”revan調整導航設備,準備下落,“重要的是我們的目的該怎樣達成。”
  “你真的想為皇帝尋找這件武器?”malak訝然。
  “你說呢?”revan的黑眼睛瞄著自己的同伴,“如果這點你猜錯了,那只能說明我們的溝通還存在隔閡。”
  一切不言而自明,兩個人都不打算白白地回去向皇帝報告。反正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就算知道也無濟于事。
  “好了,那張圖上說該從這里降落,我想我們已經(jīng)到站了。”
  飛船以三十度斜角下墜,這個角度可以讓降落過程變得非常平穩(wěn)。經(jīng)過上次瘋狂的降落之后,revan可不打算再體驗一次那種能叫心跳停止的刺激旅程。其實還有一點,他可不能保證那樣下去后,飛船是否能像上一樣幸運地完好無缺。
  隨著越發(fā)接近地面,那些從高空望去如同花朵的金字塔漸漸變得高聳入云,像一座座山峰佇立在星球表面。其中的一些歪斜地半倚淺海中,不少地方已經(jīng)崩塌的不成樣子,處處顯出衰敗的殘跡。因為拉卡塔文明是有據(jù)可依的最近的古文明,因此整個銀河系都受到了它的影響,而最為直接的就是語言文字。許多現(xiàn)行語言的詞根最初都可追溯到拉卡塔文,因此這種已經(jīng)消失的語言即便看不懂,也很可能聽懂。
  他們的飛船降落在這一帶最宏偉的金字塔群之前,很快便有一些奇特的生物從那些建筑中跑出來迎接他們。
  ‘我永遠都不想再去見那些黏糊糊的突眼兩棲類。’revan想起crow的話,想起她對拉卡塔人的形容,覺得真是形象確切。那女人生就一條毒舌,說話還真是尖刻。
  一大群拉卡塔人叫嚷著圍住他們,大多數(shù)手里都拿著武器。revan原以為會有一場廝殺,但是很快人群就向兩旁散去。幾個貴族模樣的拉卡塔人從大金字塔的方向走來,徑直走到他們面前。
  “長老-會讓我們來-迎接你們。”領頭的一個操著不太熟練的通用語結結巴巴地說。
  “那非常感謝。”revan相當注意禮貌。既然對方以禮相待,那自己就沒有理由做出無理的舉動。
  “請跟我來。”拉卡塔人步調一致地轉身,像一群被輸入既定程序的機器人,連最細微的動作都幾乎一致。
  拉卡塔人的金字塔與西斯人的金字塔不同,前者純白中夾雜著些許灰色或者藍色,而后者上藍色是絕對沒有的。再者就是線條,拉卡塔人的線條相對柔和,尤其是金字塔尖的部分,幾乎都帶著弧度,西斯人的則相當陡峭。不過即便這樣,仍然可以看出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這點讓revan想起crow講過的那個故事——國王的母親曾經(jīng)作為人質來到此地,卻沒讓敵人討到半點好處。
  這一定是段瘋狂的歷史。revan抬頭仰望,藍天下大金字塔筆直地刺向天空,尖端明亮刺眼。它完全是由金屬建成的,而非常見的巖石,因此這種耀眼的反光甚至讓人感到一絲絲圣潔,步入天堂的感覺,很是奇怪。
  拉卡塔的長老們就在金字塔中央的大廳里等待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生物皮膚變得松弛灰暗,布滿斑點,活像一只只沖完氣后又被戳破了的橡皮囊。
  “兩位請坐。”說話的長老抖動著長長的下唇,兩只眼睛幾乎被一層白色的翳覆蓋。他是個瞎子,但是卻知道我們就在這里。
  “您怎么知道我們會來?”revan問道。
  “一個古老的預言指示著我們這樣去做。”長老叉著雙手,長長的手指輕輕顫動,“預言說,總有一天,會有人帶著當年被偷走的星圖和鑰匙回來尋找熔爐,他們會給拉卡塔人帶來再度的輝煌。我相信就是你們。”
  那我真該謝謝這個預言了,省去了我們不少麻煩。“那就請長老給我們指示吧。”
  年長的拉卡塔人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喘氣,也似乎在思考。“請把星圖和鑰匙給我,我會派人帶你們去那里。”
  “是這些嗎?”revan取出那些在西斯大圖書館底層找到的東西遞給他。老人接過來看了半天,反反復復地尋找著什么。
  “不,還有一把鑰匙,沒有那個我們誰都進不去。”
  “鑰匙,我們沒見到什么鑰匙,看來那女人在說謊。”malak插嘴,末了被revan瞪了一眼。“請問,鑰匙是什么形狀的?”
  “這個……”旁邊有人套著他的耳朵低語了一句,長老很快回過神來,“應該是個太陽,就像這樣。”他在眼前比劃出形狀。
  那個護身符。revan從懷里把它摸出來,“是不是這個?”
  “就是它,就是它,被偷走了兩萬年,終于又回來了。”年老的拉卡塔人顯得很激動,“年復一年,我們只能在文獻資料上見到它,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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