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奶奶做的酸豆角,可是杜家村最好吃的。”
黃奶奶是陳月牙的奶奶,杜家村的人都叫她黃奶奶,是杜家村最會做腌菜的人。陳月牙放下手里的鞋底,洗了一把手,幫蘇曉曉開始做酸豆角了。
“我準(zhǔn)備冬天時再做些腌蘿卜,冬天家里事不多,用它就稀飯吃,再好不過了?!?br/> 陳月牙的娘李桂香是個會當(dāng)家的人,為人又潑辣,屋里里里外外都打理得條條理理,又極有主意,連稻田的一小塊水溝都想法子種上荸薺,陳家的家境比如今的蘇家稍稍好一些,偶爾還能吃上稀飯打打牙祭。
“月牙,將來誰娶了你,可真是娶了個財神爺進(jìn)門。”
“你可別打趣我了,誰不知杜家村的蘇曉曉會做飯菜?!标愒卵勒f著說著,忽然望了一下四周,把頭湊到蘇曉曉的耳邊,悄悄說道,“我跟你說件事,聽我娘說,前幾日她上集市上買荸薺時,遇到了燕子姐嫁到那戶人家的丫頭出來買荸薺,我娘順口問了一些,原來燕子姐被柳嬸送過去給那戶人家做妾了,那戶人家的正妻才沒死呢,還好端端的坐屋里大吃大喝的,只是不能生養(yǎng)。燕子姐過去了,日子其實也過得不好,正妻經(jīng)常讓她立規(guī)矩,連有了身子都要日日早起,去給正妻請安,還得伺候人家吃早飯。
”嘖嘖,這個柳嬸就是個眼皮子淺的,原本有一樁好姻緣,要死要活的不同意,只管面上有光,如今燕子姐過去了,過成這樣子,她居然還有臉?biāo)奶庯@擺,這不就是賣女求榮嘛。”陳月牙說完后直搖頭,柳嬸為難蘇家的事,杜家村的人都聽說過了,面上大伙兒不說話,私底下沒少議論。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強扭的瓜不甜。”
陳月牙說的事,蘇曉曉穿越過來后,接受蘇曉曉的記憶時,已經(jīng)猜到了,她說的這些,她聽了也不覺得奇怪。不僅是柳燕過得不好,蘇家過得也不咋樣,娶了一個李菊花這樣的奇葩媳婦進(jìn)門后,家里沒少雞飛狗跳的。
“就柳嬸嫌貧愛富的性子,誰給她家做女婿,都落不到好。你看燕子姐嫁出去后,一直到如今,她都沒去過那戶人家,估摸著是人家不讓她進(jìn)門。明明就是一個鄉(xiāng)下人,非要把臉抹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在村子里瞎顯擺。”
“我今日還碰到她跟張婆子了,她如今不愁吃不愁穿,燕子姐過得如何,她哪里會管?!绷鴭鹗浅隽嗣闹啬休p女,柳燕模樣端正,上門提親的人不少,結(jié)果都像蘇家一樣,統(tǒng)統(tǒng)被拒絕了,原因就是嫌棄對方家境不好,給不了她要的聘禮錢。柳燕如今那戶人家來柳家提親,還是胡萬金從中牽線的。
陳月牙幫蘇曉曉把豆角放進(jìn)壇子里后,接著又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蘇曉曉把壇子搬了進(jìn)去,打了一盆溫水,拿來了皂角和一條干凈的布條,給陳月牙洗手。她用布袋裝了些炒豆子給陳月牙后,又用一個籃子裝了幾條魚給她。
陳月牙就一個弟弟陳滿月,跟泥鰍差不多大,從前掉河里差點淹死,從此李桂香再也不準(zhǔn)他去水邊,更不準(zhǔn)去河里抓魚,陳月牙就很少吃得上魚。蘇曉曉挑了幾一條大魚給陳月牙,又教她做剁椒蒸魚,陳月牙見時候差不多了,也該回家做午飯了,于是拿著蘇曉曉給的這幾樣?xùn)|西高興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