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菊花出了茅草屋后,走了沒多遠,總算是恢復(fù)了,想著蘇曉曉對自己的橫眉冷眼,越想越不滿,于是邊走邊嘀咕,“這個蘇曉曉簡直是太厲害了,還想去咱李家做妾,讓她進了咱李家的門,豈不是放了一只母老虎進門?!?br/> “菊花妹子,你在說啥哩?我上你家尋你,不見你,原來你上這兒來了。哎喲!咋傷成這樣了,瞧著就讓人心疼,是不是誰欺負(fù)你了?”
張婆子提著茶壺,遠遠見李菊花柱著拐杖,似乎剛從蘇曉曉家出來,嘴里罵罵咧咧,臉上還掛著慍怒,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她頓時來了興致,三五兩步迎了上去,邊說邊偷偷打量李菊花。
李菊花原本在蘇曉曉那兒沒討到好處,反而被她說了一頓,張婆子這番話頓時讓她有了一些共鳴,蘇曉曉他們方才不就是在欺負(fù)自己嘛,想到這,李菊花便有些憤憤不平。
“欺負(fù),哪敢說欺負(fù),不然我連家門都進不了?!崩罹栈ㄔ捓镫[隱透著一絲不滿,張婆子也聽出一絲味來了,見果然有事情,頓時來了性子,那顆狂熱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一雙炙熱又不失好事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李菊花,瞎逛了半個上午,沒有一個人愿意搭理她,整個人跟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見李菊花有話要說,趕緊喝幾口茶水潤潤嗓子,準(zhǔn)備長篇闊論。
“還真被欺負(fù)了?莫非你的腿也是被他們打斷的?”
“比斷了腿還嚴(yán)重?!?br/> “啥?還有啥事比這還嚴(yán)重,他們也太欺負(fù)人了,你跟他們不也是一家人嗎。?”張婆子一聽有大事,眼珠子都瞪圓了。
“張嬸是個明白人。前晚上我婆婆家吃了頓晚飯,誰知到了半夜,又是鬧肚子又是吐的,差點丟了我的命……”李菊花見有人站這邊,感覺胸口那口悶氣不吐不快,于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張婆子說了一遍,還不忘添油加醋一番,“我剛撿回半條命,哪敢說她呀,哪怕是她當(dāng)初下毒要了我的小命,我也不敢有半路怨言呀。今日不過是身子不爽快,沒能做早飯,上她這里討些東西填填肚子,結(jié)果卻被她嘲笑一番。人道小姑子最難相處,我倒是領(lǐng)教了。這么厲害的小姑子,也就咱家有?!?br/> “哎喲,你也是個可憐人,咋能這樣對你呢,還下毒,得虧你命大,不然早就沒命了。”張婆子說到這,四下張望了一下,對李菊花說道,“珍珠是不是嫌棄你,你沒生養(yǎng),想替平哥兒重新尋個媳婦又怕你不樂意,所以才這樣?!?br/> 說到這,張婆子連自己都信了,“珍珠嫂如今可以賺了好多錢,別說給平哥兒娶門新媳婦,就是納妾也促促有余了。你可別說,大戶人家這樣的齷齪事可不少,我都聽了不少。”
張婆子向來喜歡四處打聽,她的這些無非是從別人嘴里聽過來的,再經(jīng)過她一番添油加醋罷了。李菊花原本的憤憤不平陡然換上了蒼白,張婆子的話顯然是聽進去了,多了幾分信服。
“這,這怎么可能?”李菊花半信半疑,一個不安在心底冉冉升起,她試圖緩解內(nèi)心的不安,又想從張婆子這里得到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