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其實(shí)也沒啥事,您也可別說出去了,曉曉還小,不過是小孩子氣性罷了?!?br/> “她肯定是不想帶你去后山撿板栗,他們一家想到了啥掙錢的法子,都愛捂得緊緊的,生怕其他人知曉了,斷了她家的財(cái)路,心眼可多了哩?!?br/> 張婆子邊說邊拿了一個板栗塞嘴里咬著,突然她的身后噗嗤噗嗤一串聲響,李梅花嚇了一跳,張婆子反而沒事兒一般,繼續(xù)邊吃板栗邊跟李梅花說話。
“別看曉曉年紀(jì)小,她當(dāng)初可是差點(diǎn)害死你菊花哩?!?br/> 張婆子正想把李菊花肚子疼的事仔仔細(xì)細(xì)跟李梅花說上一遍,忽然一陣秋風(fēng)吹過,一股不可言喻的氣味竄進(jìn)了李梅花的鼻孔里,李梅花的胃一陣翻攪,差些當(dāng)場吐出來,她屏住呼吸,忍著惡臭,只想快些走開。
“張嬸,我還要回去做飯,我先走了?!?br/> “這事你沒聽說吧?那,那你慢走?!睆埰抛舆€想長篇闊論一番,見李梅花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只好提著茶罐往家里走,走到半路,想著李梅花這事擱心里不舒服,想找個人說幾句,于是臨到家門口時又繞到別的地方去了。
李梅花幾乎是一路小跑離開了,跑了一段路后,她才停下來,用力吸了幾口氣,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方才那股味道,讓她想起了自家門口那條常年累積堵塞的陰溝,每逢下雨天時散發(fā)出來的味兒。
方才她是故意對張婆子含含糊糊說那些的,張婆子嘴碎的事,她已經(jīng)聽李菊花提過了,這才想借張婆子的嘴,在村子里詆毀蘇曉曉。李梅花算計(jì)的好,她想著萬一有啥事,都是張婆子聽錯了四處瞎說的,自己啥也沒說,跟自己沒有關(guān)系。
“曉曉姐,她們倆湊一塊,會不會又鬧出點(diǎn)啥來?”杜雲(yún)離開時回頭望了一眼張婆子和李梅花。
“她還能說啥,不就是想說咱們沒理她,委屈她了。我都被張婆子傳成殺人兇手了,不差這點(diǎn)事了?!碧K曉曉想著張婆子的那張嘴又好氣又好笑。
“姐,我會替你作證,我們都瞧見了?!蹦圉q拍了拍胸膛說道。
“曉曉,我會跟大伙兒解釋?!倍庞⒄f道。
“我沒事,她不認(rèn)為自己有錯,反倒是覺得咱們不理她,是咱們的錯,如此之人,就算你把道理掰開了跟她講,她也聽不明白,她在乎的是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而不是整個大局?!碧K曉曉搖搖頭說道,“倒不如算了,反正她呆不了幾天就要走的,過幾日村子里的流言蜚語就消停了?!?br/>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倍庞⒄f道。
“啥時候又出了清者和濁者呀?”泥鰍摸了摸腦袋問道。
“泥鰍,明年你去書堂念書好不好?”蘇曉曉扶額,泥鰍在外頭野慣了,提到念書就頭疼,果然這一次他又拒絕了。
“姐,我不要念書,明年家里要買牛,我要放牛。姐,我先回去了?!蹦圉q生怕蘇曉曉為了勸自己念書,說一堆大道理,于是帶著大黃趕緊跑回家了。
“每每提到念書,他就這個樣子,唉!”蘇曉曉搖搖頭,“還得想個法子才行。”
“指不定明年他就想通了,這事還得循循善誘才行。”杜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