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這兩人在干嘛?。 敝艽髠b忽然瞪大了眼睛,陰陽怪氣地叫了起來。
此時,韓火山也不知道和丁芷歆說了什么,女人忽然笑了起來,末了,臉忽然湊近韓火山,從李曉漁這個角度看,這兩人好像在接吻一樣。
“顧問真的和丁芷歆在談戀愛啊,好家伙,竟然藏得這么嚴(yán)實(shí),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不透?!敝艽髠b的身邊,范麗麗和丁曉茹也滿臉震驚地附和。
“我要過去問問?!奔毙宰拥闹艽髠b干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被眼疾手快的林朵朵一把拉住了。
“大俠,你吃你的飯,別參合別人的事情?!绷侄涠溥呎f邊瞥一眼李曉漁,見她表情無恙后,女孩吐出一口氣,“既然顧問沒什么事,那大家吃完飯后,我們一起去附近的景區(qū)轉(zhuǎn)轉(zhuǎn)?!?br/>
“好啊。”
這個小插曲被林朵朵輕描淡寫的帶過,只有部分幾個人,時不時打量李曉漁的表情。
“一一,你看我做什么?我難道比飯菜還香?”李曉漁伸手推走簡一一的臉,假裝嚴(yán)厲道:“快吃飯,誰最后一個吃完,一會兒誰就負(fù)責(zé)買景區(qū)門票!”
說完,李曉漁就快速扒起碗里的飯,那大大咧咧的模樣,真的像是不想淪為最后一名。
……
另一邊,韓火山看見丁芷歆忽然靠近自己,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他側(cè)頭問。
“看見你領(lǐng)子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幫你拿掉了。”丁芷歆笑了笑,側(cè)頭快速瞥了一眼餐廳的方向,臉上的表情毫無異樣。
“謝謝?!表n火山挑了挑眉,“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過去吧,不要讓他等急了?!?br/>
青山墓園。
這里是鄴城最大的墓園,后背靠山,四面環(huán)水,是一處風(fēng)水極佳的地方。
韓火山臨下車前,特意將自己的領(lǐng)子理了理。
“他不會在意這些的?!倍≤旗Щ仡^,看他一眼。
“他生前愛干凈,總是嫌棄我邋遢,現(xiàn)在他走了,我總不能讓他覺得,我一點(diǎn)改變都沒有?!表n火山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漆黑的眼瞳里卻藏著難掩的憂色和悲傷。
他和丁芷歆一起下了車,手捧著一束潔白的菊花,緩緩地朝著墓園深處走去。
在半山腰的時候,韓火山停了下來,目光朝著一塊墓碑看去。
那墓碑很新,估計也就幾年的樣子,白色的大理石碑上刻著“愛子木玄之墓”,文字的上方,是一張年輕男孩的照片,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笑容陽光又燦爛。
韓火山走不動了,雙腿像是釘在了地上。
丁芷歆走上前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將他手上的白菊花放在木玄的墓前。
“這么多年,你一次都沒來看過他,他看見你,應(yīng)該會高興的?!憋L(fēng)吹起丁芷歆裙擺的一角,她的聲音很輕,空靈靈地落入韓火山的耳中。
“是我對不起他。”男人抬起頭來,仰頭看著藍(lán)天白云,盡力壓抑住喉頭的哽咽,“要不是我,他也不會死,我沒臉過來……”
韓火山閉上了眼睛,腦子里出現(xiàn)了許多畫面:他猛地踩下油門,開車朝著公路飛馳而去,木玄坐在副駕駛座上,皺眉提醒他:“冰巖,你開慢一點(diǎn)?!?br/>
“再慢就趕不上比賽了!”曾經(jīng)的韓冰巖,一張臉桀驁又帥氣,言語之中盡是年輕人才有的自信和篤定,“玄子,相信我,我一定能把咱倆都安全送到賽場!”
話音落,一輛卡車逆向行駛超速,韓冰巖躲閃不及,車身猛地撞在了卡車上。
鮮血,眼前被漫天的鮮血所覆蓋。
車身歪在一邊,韓冰巖被壓在安全氣囊下,只能透過縫隙看一旁的木玄,他白色的襯衫被艷紅的血染紅,一雙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冰巖,比賽……比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