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隊長交給我吧,我?guī)ヅl(wèi)生間,也方便一點?!焙喴灰粵]有多想,幾步走到李曉漁的身邊扶住了她的胳膊,抬頭看韓火山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他腫得老高的嘴,驚訝地問道,“顧問,你的嘴怎么了?”
“那個,剛才不小心撞了一下。”韓火山輕咳了兩聲,尷尬地瞥開了視線,這個李曉漁,哪都不咬,居然咬他的嘴,這下他可有的解釋了。
索性簡一一十分單純,很快就相信了男人的話,帶著李曉漁去了女衛(wèi)生間。
韓火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想起了李曉漁剛才的回答。
她說了什么,被他親了一下感覺心跳挺快的?
韓火山勾了勾唇,雙手交疊在腦后,心情頗好地返回了包間。
另一邊,李曉漁和簡一一進了衛(wèi)生間,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腦子也十分不清醒,連身邊換了一個人都沒有察覺。
“隊長,你不舒服就吐出來,之后就好了?!焙喴灰粨嶂顣詽O的背,提醒道。
李曉漁點了點頭,干嘔了幾下沒吐出來,過了一會兒,身體一滑,直接坐在了地上。
簡一一想把李曉漁從地上拉起來,誰知道沒拉好,自己也摔了一跤,干脆和李曉漁并排坐在一起,也顧不得地面臟不臟。
這會兒餐廳的廁所一個人都沒有,十分安靜,只有不遠處傳來的水滴聲,滴滴答答地響。
“隊長,我聽說過兩天那小明也走了是不是?”簡一一突然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李曉漁耳邊響起。
這件事李曉漁沒和其他人提過,那小明自己也沒提,她心里總有一種希冀,或許不戳破,那小明就不走了,可是今天聽到簡一一這么問,李曉漁心里的那絲希望瞬間就消失了。
果然,有些事不是不提就能逃避的,她的隊員一個又一個的離開,不知道哪天整個隊就真散了,而她自己呢,也在計劃著離開的事情。
“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李曉漁的頭像炸開一樣疼,一時清醒一時迷惑,用力在腦門上敲了幾下,這會兒又清醒了一些。
“其實大家早知道了,那天你和那小明在醫(yī)務室說話,我們都沒走遠?!?br/>
簡一一話音落,窗外突然響起一聲響,好像是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狠狠砸在李曉漁的耳朵里。
怪不得這段時間大家的士氣一天比一天差,原來那小明要走的事情大家全知道了,只有她一個人掩耳盜鈴,不想承認。
嘴角浮起自嘲的笑,一邊的簡一一則“嗚嗚”地哭了起來:“隊長,麗娜走了,小明馬上也走了,你說接下來會不會有更多的人要走,咱們球隊還能堅持下去嗎?”
“一一,只要你喜歡打冰壺球,在哪打都是一樣,她們不打了,你可以加入另外一只隊伍啊?!?br/>
“隊長,你這話什么意思?”
李曉漁甩了甩頭,酒勁又上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看見簡一一在哭,伸手抹了一把她的臉。
“一一,我告訴過你,做人要勇敢要堅強,你整天哭哭啼啼的怎么好?我這個隊長心疼,等到時候換了個隊長就不一定了?!?br/>
“什么換不換隊長的,隊長,你又不會離開我們……”說到這里,簡一一的話音猛地一頓,突然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向李曉漁,“隊長,你難道也想離開我們?”
李曉漁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我的夢想是成為最優(yōu)秀的運動員,為國家爭光,可是這段時間我的水平一直在后退,之前趙教練單獨找了我談話,他說我應該到基礎和韌性更好的球隊去磨煉,帶隊太消耗我的精力和時間了……”
都說酒后吐真言,李曉漁神智不太清醒,一股腦兒的把所有的心里話都說了出來,簡一一震驚得合不攏嘴,連呼吸都不會了。
“這段時間我看到了寧居隊的努力,也想帶好大家,可是高強度的訓練還是把你們打敗了,你們一個接一個地輕言放棄,要我怎么帶?這會讓我覺得自己付出的努力全是白搭,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也想自私一回,追逐自己的夢想沒有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