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傳送陣聲勢浩大,整座鳳霞山為止輕輕顫動,驚動不少依然留在仙陽門潛修的年輕弟子。
只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龔虎率領著五個記名弟子急匆匆趕來,看見歪歪斜斜躺在鳳霞坡上的眾人,頓時驚呼失措。
“宗、宗主!您的傷勢——”
龔虎連忙奔上前去,想要攙扶住強撐著站了起來的柳傲然。
柳傲然原本在北帝閣戰(zhàn)亂的余波中被重傷。
本應該立即閉關療傷的他,得知孫、莫兩位長老率眾弟子偷襲肖月谷失利的消息,不顧一切趕往營救,又被肖月谷的兩名高手重創(chuàng),此時已是強弩之末。
他強行將涌至喉嚨的鮮血吞咽了下去,顫顫巍巍道:“別管我,我需要立即到后山閉死關?!?br/> “你帶著幾名弟子,把他們帶下去療傷修養(yǎng)罷——”
得到宗主吩咐的龔虎,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連忙示意身后的幾名弟子,將孫長老、莫長老等人扶了起來。
孫長老在肖月谷之時負責布置陣法營救眾多弟子,傷勢不算特別嚴重。
他勉強趺坐,從懷中取出十來顆靈丹,遞給面前的弟子。
“這是用于療傷生肌的普濟丹,給他們服用了吧?!?br/> 孫長老扭頭看了看接近昏迷的莫長老,臉上滿是悲痛,憤恨的說道:“這次我仙陽門損失慘重啊!是老夫的錯,都是老夫的錯!”
不遠處的莫長老陡然劇烈咳嗽,一口污血噴在地上,終于從接近昏迷的狀態(tài)里擺脫出來。
他看了看四周熟悉的風景,明白他們終于是逃出了虎口,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莫長老便用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聲音說道:“半天之后,將圣女喚至宗主殿議事!”
鳳霞山上,忽然風起云涌。
…
仙陽門,宗主殿正對的一片竹林之上,有一座白玉鋪就的樓閣,在陽光下游溫潤光澤流轉(zhuǎn)。
這里是仙陽門大長老孫澤木的居所。
此時,在樓閣當中,孫澤木滿臉冰寒,枯坐在白玉蒲團之上,閉目聆聽著何英的匯報。
“如此說來,你趕回宗門向柳傲然求救的時候,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了?”
孫澤木的聲音陰冷,像是一具活尸般不帶任何感情。
何英渾身僵硬,站得筆直,緊張的思忖了片刻,才點了點頭。
在她的心中,師尊就是這么一個嚴厲冷酷的人,若是她稍有些許過失,迎來的便是師尊的沉重呵斥和教訓。
而她,始終不明白師尊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柳宗主聽見我們在肖月谷失陷,表現(xiàn)得極為緊張,二話不說便想奔去營救,接下來我就昏迷不醒了——”
聽見何英的回復,孫澤木仰頭,意味深長的怪笑起來。
“是啊,我們的柳傲然柳宗主,就是這么一個莽撞的人,遇見這種事情,哪里會多想什么,是老夫多慮了??上У氖牵谷贿€有藏著的手段,能躲過季無痕、季無雙兩人的聯(lián)手攻擊。”
孫澤木自顧自的沉吟道,言語間似乎有些失望。他揮手將三塊玉牌射向何英身前,何英瞳孔驟縮,連忙伸手將玉牌接住。
感受到玉牌里不規(guī)律的靈力波動,何英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這波動,有些不對勁——
孫澤木將自己這個得意門生的細微動作看在眼里,身上的冰寒濃了幾分。
“做好你的事便是,出去之后,吩咐我們的人好好守住各個位置,不能讓任何人等進入或離開。”
“另外,將這三塊玉牌,放在這三個位置。”
孫澤木的身影忽然變淡,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站在何英身前,一指點在何英的眉心,將三個地點通過魂念灌輸?shù)胶斡⒌哪X袋當中。
何英神情嚴肅,再不敢停留,就要轉(zhuǎn)身退后離去,卻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猶豫的站在原地。
“師、師尊,我回想起一件略微奇怪的事,不知應不應該——”
“說!”
孫澤木不耐煩的揮手說道。
何英斟酌了一番言辭,將先前在宗主殿里看到的一幕告訴了孫澤木。
“我覺得那個名叫葉懷的新進弟子,似乎有些奇怪,當時他看著我的眼神里,好像,好像有一種,好奇?”